左棠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尝试吸收灵气。
别离被左棠挂上了一个玉坠,令人惊讶的是,就在玉坠挂上的那一瞬,左棠的一头黑发瞬间褪去颜色,慢慢变成了苍凉的白色,白发还在慢慢生长,直至到了左棠的脚踝处,被左棠用发带束起才停止了生长。同时,左棠的眉心的印记开始闪烁,花瓣尖端各自出现了一片艳红的珍珠状的印记。
左棠取下了头上的金簪,在房间内设下了幻境,如若是有人从外面偷看或是潜入,都只能看见在床上熟睡的“左棠”。
也不刻意走向床,左棠就地打坐了起来,头发像是有指挥一般保持着离地几厘米的高度漂浮着。
几分钟后,左棠周围的灵气的变成了淡淡的蓝色,从一开始的缓缓流动,空中的灵气突然间极速向左棠涌来,左棠也用着难以想象的速度吸收这灵气,在金丹中转化为灵力,为自己所用。
片刻后,客栈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云天,亮眼,却无人可以看见。但大部分人都感受到了这翻涌的层层灵气,有人不禁好奇这番异象究竟是为何。正想朝灵气的中心去一探究竟,却被年老的长辈拦下,老者眼底翻涌的情绪,让人难以理解。
客栈中,左棠缓缓睁开眼,原本的黑眸变成了赤红的眼睛,让人看了不禁发怵。
如今,她已经是渡劫期巅峰的修士了。
左棠骗了顾落,她确实从小开始修炼,但她不是元婴期,而是离大乘期只有一步之遥的渡劫期强者。
把玉坠从别离上拆下,左棠的白发红瞳又消失不见,幻想也随之破灭,她又变回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左棠。
左棠把别离放在床铺的最里面,自己躺下,渐渐入眠。
星辰归大海,俗人归回忆。
左棠原本并不是孤儿,她有父亲,有母亲,她生活在一个和谐的家庭。
“妈妈,什么是天生灵体呀?”五岁的左棠迈着步伐奔向了自己的母亲,眼底满是好奇。
安信抱起了自己的女儿,满脸都是笑容:“棠棠就是天生灵体呀!天生灵体就是那种生来就比平常人厉害好多——好多的人。”
左棠咧开嘴笑了,说:“那棠棠长大了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
此时,左毅的声音传来:“我们棠棠怎么就不保护爸爸呀?”
左棠笑着说:“因为妈妈是女生呀,以后棠棠是世界最厉害的人,爸爸就是第二厉害的人!”
这番话,引得左毅和安信都笑了起来。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直到左棠的六岁生日。
左棠许下了愿望,吹熄了蜡烛。分蛋糕的同时,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
左毅去开门,他往猫眼里看了一眼,就急急忙忙转过头让安信把左棠藏起来。左棠不明白,安信却如临大敌。
左棠被安信放在了衣柜里,安信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出声,甚至交代左棠,以后的人生,要抓紧。
安信说,只要左棠在衣柜里,就无论如何都没人可以发现她。
安信还说,爸爸妈妈永远爱棠棠。
左棠很听话地躲好了,她让安信放心,她会躲好的。
安信转身出了房间,离去时,左棠看见安信流下了眼泪。
刚刚过六岁生日的左棠什么都不知道,她在柜子里闭着眼睛数数,房外的混战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因为妈妈叫她躲好。
“棠棠——”
左棠正想回答,却在一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是一个很沙哑的声音,不是左毅,也不是安信。
正在左棠思考时,房门开了。左棠从衣柜的一个缝看出去。
一个怪物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叫着:“棠棠。”
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狼首,人身,狼爪。
左棠捂着嘴,流下了眼泪,不因害怕,而是因为,那怪物的手上,拿着安信的人头。
怪物在房间里巡视一圈,竟然没有注意这角落的衣柜,它又叫着棠棠,离开了。
幼小的左棠呆住了,她动不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住,她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直到天色大亮,左棠才跌跌撞撞走出了房间。
大厅的景色,只得用红色地狱来形容。
满目鲜血,左棠差点被吓晕过去。
安信的尸体被钉在墙上,身上还有狼爪的痕迹,头,不见了踪影。左毅被一剑穿心,躺在了冰凉的地上。那把剑左棠认得,是左毅十分宝贝的剑,也是她成为修士的礼物。此剑,名为别离。
别离闪耀着光芒,左棠无神地把剑拔了出来。而后,左毅和安信的尸体连着大厅的所有痕迹,都变成金色的点点,散入空中。
左棠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答应安信的。
“棠棠,我和爸爸死去的时候,你千万不要难过,我们会变成你周围的灵气,保护着你,当我们散入空中的时候千万不要动,否则,爸妈就保护不了你了。”
“好,我那时候一定不动。”
左棠真的,一动不动。
客厅里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家具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任谁也看不出这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哒——哒——”
左棠听见了脚步声,她抬起头,面前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他从光走来,从此成为夜晚的星星,散落在左棠的星空。
左棠看不清他的脸,她只记得他的声音很好听他的怀抱也温暖。
他说:“棠棠,好好修炼。”
同时,在左棠手中塞入一个玉坠。告诉她,把玉坠挂在别离上,她会变得不一样,也会修炼地更快。
“你是谁?”
“你沈哥哥。”
从此,左棠流离于各个孤儿院,没有人记得安信和左毅,从此,左棠成了没有父母孤儿。
【云天大陆·客栈】
左棠睁开眼睛,下床洗漱,束发期间,左棠楞神了一会。
“沈哥哥,沈无渝。”左棠笑了笑,“原来是你。”
【云天大陆·风云门】
门主座位上的男人笑了笑,肆意而张狂。
“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