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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武昌城破

当咸丰还没收到向荣报大捷奏折的时候。

武昌城内的常大淳等人,却开始士兵的索要赏钱苦恼不已,只因前日守城有功,每人赏赐一两银子,开了办事给赏的先例。搞的现在命士兵“做事”,还得先把价钱谈好。

常大淳在得知太平军地道挖得越来越近,在不破坏地道,有失城之危时。

常便想派遣勇敢善战的川勇出城破坏地道,但川勇讨价还价,“要赏银一千两”,并且要先垫付三百两的订金。

常大淳只好去找管钱的藩司粱星源索要垫付押金,但是因为前段时间,常大淳赏赐的太多太爽快,已经把钱赏光了,藩司也拿不出钱。无奈之下,出城破坏地道的事只能作罢。

这样的情况很多,就如日前向荣突击太平军防线,多好的机会,但当时城内大部分兵勇贪图小利,看到此用兵之机,认为漫天要价的机会来了,便索要出战费1.4万两,不给就不出击,但藩司肯只给大钱百余文,双方便在讨价还价之中失去了战机,和活命的机会。

因此常大淳才派五百兵勇出城,与向荣夹击太平军。不是不想派,是没那么多钱呀!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啊”

但是随着太平军从不同方向挖的三条地道,汇集到文昌门城墙脚下,开始破坏清军设置的障碍物时,守城清军这才着了慌,这次不要钱了,因为钱比命重要啊,但留给他们破坏时间已经不多了,除了立即尝试挖内壕注水,妄图阴塌太平军的地道,别无他法。但是太平军的地道,用的是原来开矿时的方法:“以大木上钉横板,旋进旋以木承之”,做了防水防塌措施。自此无效,如此一来清军彻底抓瞎,没了办法。只能眼看着,太平军把装了火药的棺材,一个往地道运输……

俗话说,敌人不会因为你的停驻而停驻,只会在你出错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就在守城清军做最后一搏的当晚,杨秀清下令:“各营三更造饭,四更大兵渡河,五更点放地炮”。

一月十二日凌晨,“大雾雨,自城上下视,积气白如棉絮,远近悉不可辨”,因为瞽者今晚听到的声音格外宁静,清军自以为成功破坏太平军地道,想到太平军再挖成新地道,还需要时日,常大淳、双福等将领都会家睡觉去了,6000名守城将士在凌晨,有的还在营帐睡里贪睡,负责伙食的将士已经去集市上买菜时,只听的一声巨响“文昌门城颓二十余丈”,守城清兵不思御敌,反倒是“守军四缒逃窜”,这让在爆破之后立即冲上来的林凤祥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无兵防守,以为清兵在用“空城计”,不敢骤入,正在有意不敢前之时,城内天地会知道是太平军打进来,赶来做向导之后。林才带兵杀入城中,“突街市,市妇遇之者死。杀戮者以八千计,自死者几十万也。当时有诗描写城内惨烈的场景“黄旗到处人头落,血染长街一片红”,并为此时做注释:”贼手执黄旗,逢人便杀,血满通衢,横尸无数,此日被杀者十万余人。

据记载:“杀人盈街,太阳暗淡无光。”

由于当时的武昌市民,第一次和太平军打交道,便按照过去流传的方式,燃炮顶香跪在门前以向表达归顺的意思,但恰恰犯了太平军的忌讳。闹了一个大乌龙,皆因洪秀全在梦中奉天父皇上帝“神爷火华”,之命下凡诛清政府代表的巨蟒精“阎罗妖,并同时天下人只能信仰上帝,不能有其他信仰,而此时市民燃炮顶香属于其他信仰那一套,自然被杀红眼的太平军随手杀了。

当时有诗云:“爆竹宣阗满市廛,香炉高捧跪门前;愚民妄生计,怕死谁知死在先”

只有那些躲避在家中的逃过一劫。

在杀戮持续的那一天,为保证城内冲杀军队的体力,太平军“隔江造饭,时时递送破城边。兵之饥者出城吃饭,饱者入城相攻击”。持续一天后,东王的止杀令才姗姗来迟地下达:“太平军凡听到此令者,人莫敢犯”,但是为清朝做官的、当兵的,包括他们的家属除外。

城内士兵由于有家人保护,又操本地口音,蒙混过关者十之八九,其他地方赶来武昌支援者皆死。

在止杀令下达后,第二天东王传令:“使民间收拾积尸,洁净街衢,违者斩”,太平军便指挥者百姓,把这些尸体堆至城外集体焚烧,但由于味道不好闻,遂又指挥百姓将这些尸体扔到江里喂鱼。

武昌城内清朝一百多官员及其家属皆遇难,唯有粮储道成甲逃亡。

城破之日,双福文昌门爆炸,前往文昌门查看,和冲杀进来的太平军相遇,自知必死,力战而亡。藩司粱星源与按察使瑞元怕死,以至于被太平军擒获,受尽侮辱而亡。

常大淳,明开国大将常遇春之后,城破之日,与妻子刘氏、儿子常集松、儿媳马氏、孙女常淑英等举家十七人自杀殉国。诏赠总督,谥“文节”,祀昭忠祠,于湖北建立专祠。提督双福、总兵王锦绣附常大淳祠。子孙后代世袭骑都尉、恩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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