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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见欧阳荻

看到风扑尘尘的寒冰,蓝强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到沙哑的的声音问道:“欧阳怎么样了?”

“你,感冒了吗?”

“没事,有点上火,欧阳在哪个房间?”

“我带你去。”

看着蓝强就要推门,寒冰却突然紧张的一把拉住了蓝强,蓝强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就那样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透过玻璃窗户,寒冰看到的却只有病人裹满纱布的头部,瞬间,寒冰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全身的力气也被抽光了。

感觉到她的异常,蓝强只好将她扶坐在走道旁边的椅子上,却不知道该如何道出欧阳荻的病情。

“寒冰,你回来了吗?”

寒冰抬头,看到了欧阳的妈妈,她一时间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冰,别担心,荻儿一定会好起来的,是吧老欧?”

寒冰这才注意到随后而出来的欧阳荻的父亲,怯怯的叫了声:“伯父。”看到那样愤怒、厌恶的眼神,寒冰就知道,她和欧阳的事可能欧阳爸爸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

“去看看荻儿吧!”

寒冰握住欧阳的手,轻轻的呼喊:“欧阳,我是寒冰,我回来了。”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欧阳,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她将头埋在欧阳的手心中,肩膀不停的颤抖。

看到这一幕,蓝强真的好心疼,可他能做的只有轻轻拍拍寒冰的肩膀。

“强子,你说吧。”

“脑部重度撞击,可能……会失忆。”

“还有呢?”

“没有了。”

“说吧,强子,你还是没学会骗人。”

“真的没有了。”

“会不会……”寒冰以为自己会勇敢的说出来,却原来还是胆怯的。

“今晚若醒不来,很有可能。”对着寒冰,蓝强觉得自己的心没有了平日的坚硬,越来所谓冰冷不过是事不关己。此刻,植物人那三个字他竟也无法吐出。

“你还是回来了吗,寒小姐?”

寒冰回头,看到了那个比自己更憔悴,更心碎,泪水已经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的女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欧阳,你一定会有报应的。”那女子盯着寒冰,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憎恨。

“杜小姐,你冷静冷静。”

“蓝医生,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瞬间就躺在那了,而且,而且……或许就会那样躺一辈子啊……”听着她痛苦的哭声,寒冰觉得自己的世界空空的,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病房突然好静,好静,除了子颖的低泣声,好像连呼吸的声音也不存在。

“那个包裹到底是什么?”

“什么?”声音终于将寒冰拉回了现实。

“欧阳荻收到一个包裹,然后就日日酗酒,终于……”

想起欧阳荻那天疯了似得来找自己,蓝强真的好后悔,有些事,一步走错,竟会错的如此离谱,如此让人无能为力。

寒冰想起了自己寄给欧阳的那把钥匙,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原来一切真的都是自己引起的。

看着寒冰向外走去,子颖再也无法忍受,她一把扯住寒冰。

“你还要……”她的走字还没有说出口,寒冰却倒下了。

再次睁开眼时,寒冰看到了蓝强,苏乔,欧阳的爸爸妈妈,还有欧阳病房那个陌生的女子。那一瞬间,寒冰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人关心自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欧阳拜托你了。”说完,子颖转身离开。

蓝强将药和水杯递给寒冰,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小冰,一定要注意身体,你可千万不能再倒下了。”说着,欧阳妈妈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冰,你再睡会吧,别多想了。”苏乔担忧的看着寒冰,其实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寒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是睡不着的,但她需要时间来冷静,来思考。

再次走进欧阳的病房时,寒冰觉得自己满满都是正能量,她已经想通了,就让所有的事情都过去吧,从此,不再有乔安,她也会是一个全新的寒冰。只要,欧阳能醒过来,不管结果如何,这一生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欧阳的父亲,站在门外,看着那个给欧阳擦拭身体的女子,看着她满是希望的双眼,还有她写满乐观、坚强的面孔,他真的希望这一次,他们不要再错过了。

夜已经深了,寒冰关掉床灯,将自己再次埋藏在黑夜中,她拉着欧阳的手,絮絮的说着他们的故事。

“荻,我们是不是错了,我如果永远喊着你欧阳师兄,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呢?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是你陪在我身边,安慰我,照顾我,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荻,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没有你,我很寂寞,很孤独,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我还想和你再去一次游乐园,还想和你一起坐旋转木马,还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还想冬天时有人替我暖脚,痛经时有人傻傻的说要自己代替我疼痛……荻,不要再睡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了……”想起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再一次泪雨磅礴。

蓝强停留在病房外,看着那个黑暗中蜷缩在一起的身影,终于,还是走了进去。他将寒冰抱在一旁的沙发上,替她盖上薄毯,走到外边的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他突然想起了不知是谁写的一句话:抽烟的人有两种,喜欢抽的和孤独的。

寒冰睁开眼睛时,看到一身白大褂的蓝强站在欧阳荻的病床边,她再一次想起了蓝强的话,可此刻,寒冰觉得自己的双脚好似灌了铅般沉重,昨日的勇气早已荡然无从。蓝强回头,看到寒冰胆怯的双眸,他突然鼻子酸酸的,走过去,轻轻拢住寒冰肩膀。

“冰,会好的,一定都会好的,相信我。”

寒冰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是那样傻傻的盯着欧阳荻。直到,所有的人都来了,欧阳爸妈,苏乔,子颖,可是大家能做的却都只有等待。

当欧阳荻睁开双眼时,所有的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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