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一滴眼泪落在地上,真是不可思议,曼拉想,数据空间中竟然能模拟眼泪。
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最优秀的,将来可是要改变世界的哦.....曼拉的眼前,那些曾经的美好画面层层具现。
那晚的星辉之下。
“弗维,你说,如果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曼拉抬起手,迎着星光向上,撩拨着我掌心的一些萤火虫。
“名字...嘛。既然他拥有永恒的生机...那么就直接叫莱维.弗埃文吧。对,就叫这个!他将来可是要用这个名字告诉全世界,让世界地知道,何为永恒!”
山峦的崩塌之下,黑衣人静静地立在巨石削尖的锋面,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这个名字,将来一定会响彻天地的,曼拉,相信我。相信我们,相信这个孩子吧。”
你永远是,我和曼拉最骄傲的儿子啊!
莱维.弗埃文,这就是你的名字。
这声音!...幽夜长廊末端的最后扇门打开了,血肉模糊的身躯躺在地上,但莱维却并不觉得尸体可怕,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这个人...是谁?
这副面孔,怎么有些眼熟呢?让莱维想起了他的师父。
在师父将他抱回去的那个晚上,温柔的月光流转着,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莱维...”
“你...是在叫我吗?我的名字叫这个?”
“我还是想念他,看到你又使我想起了...你们是多么相似啊...可惜。不,不!你就是他,没错,你就是莱维.弗埃文,我的...”
那一天,我得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真的是那时候得到的吗...一个人的名字,总是由他父母给他取的吧。
“叔叔,你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吗?我想不起来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回家。”
但他却沉默了。
他的眼里似乎含着泪水,但那泪却凝在空中,没有再滴落下来,他将手伸过来摸着我的头。
“他们,会回来的...你也会有家的!做我的徒弟吧,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我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走廊的尽头是一副壁画,画中的森林窟窿中长满了鬼怪的触手,那些触手像是鲜活的,在蠕动着的,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其实是藤鞭,只是因为带上了黑色的火焰而显得像来自地狱的魔物。
它们,好兴奋啊...这种感觉。
莱维将手放在画上,复制其中的脑波函数并加以解析,他的内心开始不安。
这种不安很快就被证实了,解析的结果果然是——复仇的欲望,而且是自己的,复仇心炎。
我什么时候有仇人了,他正疑惑间,扭曲的画卷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吸收了进去。
“儿子?儿子?我感受到你接近这里了,我好想你,这个地方好黑好寂寞,但不值得我抱怨,因为你爸爸待的角落,可比这里的囚禁更遥远,比这里更阴暗啊...”
曼拉走近了冷宫墙壁的一幅壁画,那张画的名字叫《森主的化形》,讲述的是古文明“森罗”的统治者万界森主死后,他的身躯化作了山川树木,河流飞鸟的故事。
现在她注意到那幅画上面好像多了点什么。是人类!...画面上原本所缺失的,也是她这十六年来都没有看见过的。
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他们的内心,永远害怕孤独。
但不管是谁,都总有被隔绝之时,总会有那么一天,你只能靠你自己。
远临号的D2破冰艇,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况。
潜艇被隔绝在深海的冰层内,同时每个舱室之间也被互相隔离了,厚厚的坚冰塞满了所有的门缝,让人窒息的紧张感却无孔不入地蔓延...
“所有系统都陷入了渐冻状态,恐怕运行不了多久舱内温度过低,电波信号完全发不出去。”各个舱室陷入了一片恐慌。
“听得见吗?控制中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高热源,幸运的是现在火山恰好不稳定,海下岩浆层也是如此根据周围区域的探测显示,只要沿着倒立的冰棱金字塔向左上方航行,就会路过一个可能会喷发出岩浆的道口,按照前几次岩浆冲击通道的速率来算,大概三分钟后,我们要到那边,用岩浆吸收管将高热岩浆吸进来,分散到艇内的各个部分,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冰冻。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主控中心,这是我们的计划,听到请回答。”探测室的人员发出紧急通报。
他们寻求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收到!现在马上朝那个方向出发。”主控室的队长颤抖却激动地回应。
队员们颤抖的手在屏幕上不断尝试着点击着,终于,艇驱动轮的方向被摆正到了目标方向,向着温热的光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