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辽青水城中,杨延瑛并不了解草原路途,只身进了辽境后一路打探之下,却只听得民间传言镇国将军世子已重伤身死的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仍旧不相信,辗转到了这青水城,
一日,城中酒坊内。辽人商贾说道:“如今我大辽再度休兵止戈多好,我的买卖阿。还是到了宋境最好做”
另一人则道:“哎哎哎!我听说阿是大王在那云州城外与耶律元帅策划谋杀镇国将军世子林承殇未果,后被太后追责,这不耶律宁都被悬尸城楼了,只是可惜林府了,林将军刚遭遇不测,这世子也活不成”
杨延瑛听到此言急忙到那人桌前问道:“林承殇果真被害了吗!”
辽人看她一身青纱拂面,只觉得美轮美奂,顿时起了色心道:“那是自然,不过,美人真是身姿婀娜,不如陪大爷喝上几杯酒吧?”说完便伸手往杨延瑛身上抓去,
杨延瑛欲持剑挡开,却被一女子声音阻拦道:“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如此图谋不轨!”
原来是观音公主一路顺着暗卫的带领,果然在这酒坊内找到了杨延瑛,只看到几个地痞流氓,便吩咐人解决后说道:“姑娘可是姓杨?”
杨延瑛不识此人,只觉得满身贵气难言,心下警惕说道:“你是何人?”
观音公主随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来”
青水城驿站内,杨延瑛道:“你是大辽公主?那阿瑾他……”
观音公主道:“林承殇重伤不醒,明伦军师直言,要取倾心之人的三滴心头血,才能救治,我母后查明你在此地,便吩咐我过来”
杨延瑛却道:“此事当真?”
观音公主道:“我虽是不太相信如此荒诞之事,但是能救林承殇,我料想应该不会有假,如今我身有母后之命,不得已只好擒你去也都一趟”
杨延瑛却认真道:“我随你去”
此时不归谷中,萧绰每日处理完政事便照料在林承殇的身旁,,一日林承殇忽然吐血不止,只让萧绰闭目许久,暗自神伤,只觉得对不起林玉,连他们唯一的儿子也保护不了,她从来不信神佛,却在祈祷苍天林承殇能够无恙,随后接到观音公主密报,知晓了已经找到杨延瑛,眼角遂展开一丝狠色
宋风连日来守在不归桃林之外,忽然听得萧后传召,只身走近后道:“不知太后传末将何事”
萧绰道:“宋风,你立即带本后属下暗卫,急赴云州城,把那杜金娥的人头给本后取回来!”
宋风一向唯萧绰之命是从,遂回道:“是,末将定不辱命!”
这边杨延瑛一路跟从观音公主赶往也都城,马车内道:“公主,阿瑾他,伤势如此之重吗?”
观音公主悲道:“是,还不是你那天波府的杜金娥!若不是她伤承殇数次,又怎会到了这个地步?”
杨延瑛却解释道:“七嫂她并不是不在意阿瑾,只是心记大宋,所以才不得不听从那耶律宁的诡计!”
观音公主却道:“她若有心。云州城至今数月,却从未出现!那种女人,也只是利用承殇罢了”
杨延瑛只黯然神伤,不言一句
不归桃林内,萧绰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观音公主,只吩咐带杨延瑛去药芦外,要亲自问她几句
杨延瑛见萧绰一脸严厉之色道:“本后不与你多费唇舌,只告诉你,三滴心头血救承殇,但是你却要付出十年寿命,想清楚了,本后是无论如何也要取的!”
却听杨延瑛道:“我愿意!”
萧绰却奇道:“当真不后悔?”
杨延瑛低眉重声道:“杨延瑛不后悔,只要阿瑾无恙!”
萧绰眼中一派欣赏神色,
杨延瑛进房后看到躺在床上的林承殇,急忙道:“阿瑾!”
萧绰示意明伦开始取血,过程中杨延瑛只觉得心口疼痛如同撕裂一般,顾及明伦的嘱托,是以麻沸散也不得用,她必须清醒才能取出富有活力的鲜血
房外萧绰与观音公主听到里面杨延瑛痛苦隐忍的声音,俱对此女子有了不一般的看法
事后,杨延瑛独自支撑身体走了出来,对萧绰道:“如此!阿瑾可以有救了!”
观音公主急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她脸色苍白如雪,这一下,若真如明伦所说失去了十年寿命,那这杨延瑛,果真非寻常女子可比,只看萧绰命她接杨延瑛去休息,事后明伦一身疲惫走出后禀报道:“休养三日,定可康复”
萧绰松开一直紧握的手掌心后道:“多谢”
只看明伦道:“此行在下已履行职责,不再耽搁,现下便要返回青水城,若是日后太后有所吩咐,大可令人到三星药铺,在下鞠躬尽瘁”
说完便大步往谷中走去,萧绰目送离开后,只进得房中坐下,一夜守着林承殇无言……
谷外三十里处,明伦策马停下后,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后出现一黑衣少年扶住后说道:“师父,徒儿在此等候已久,您果真救下了那世子?”
明伦掩去嘴角血迹后道:“已经无碍了,你辛苦数日,随我一起回青水城吧”
却又听那少年道:“师父,今夜徒儿看到那禁卫军统领宋风带队离去,竟事向着边境方向的官道,想必是受了那萧太后的命令,您看?”
明伦惊讶暗自想道:“莫非,萧后还有其它打算”
却对少年说道:“先生只令我救那林承殇,并没有吩咐其余事情,走罢”
那少年看了一眼不归桃林后道:”可是您取心头血,便耗废了半生修为,值得吗?徒儿不明”
只听明伦道:“先生所求,我明伦自当粉身碎骨也要救,你不用忧心”
当下少年便策马与明伦离去,只留下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