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谋。
“啊哈。”就在一瞬间,费里德那讽刺的笑声传来,循声望去,费里德沿着另一边墙壁目不转睛地看着米迦一行人缓缓地走来。站在大厅中央的孩子们都露出恐惧中又夹杂着绝望的表情来。百夜美子本要离开的身子又转了回来,只是原本完成使命般愉悦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他不是有事离开了吗?百夜美子躲在角落,从栏杆间隙中露出一双眼睛。“等你们好久了,可怜的小羔羊们,”费里德离孩子们越来越近,玩味般地端详着他们的表情:“对,就是这个表情,希望突然破灭时人类的表情。”费里德顿了顿笑道:“所以这游戏才让我欲罢不能。”游戏…百夜美子揣摩着这两个字。是阴谋!她早该想到的。费里德知道米迦想通过卖血来取得费里德的信任,所以故意将地图放在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刻意告诉自己要外出后在这里守株待兔。百夜美子不敢吭声,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米迦喃喃道:“游戏?”不敢确信地拿起手中的地图想要确认。费里德以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掠走了百夜亚子,一道裂痕随着一阵风在地上出现逼近米迦,突然刮起的风吹走了米迦手中的地图。等孩子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亚子已经在费里德手里,鲜红的血液滴在干净的地板上。“啊哈,这样就死了。”费里德一松手,亚子带着痛苦的表情摔在地上。百夜美子没有想到费里德会杀人,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她也无法上前阻止。百夜优一郎看见这一幕,愤怒地举起手中的枪:“可恶!”小优把枪口对准费里德开了一枪,费里德毫不在意地回头笑笑,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咦,那不是我的枪吗?”费里德不知何时出现在小优的身后,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光是地图,连枪都偷走了吗?”费里德摊这手绕着孩子们踱步:“你们不错嘛,还有精神反抗。那我就再赐予你们一个愿望吧。”费里德抱着胸,依然绕着他们走道:“其实那张地图是真的,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你们跑出去之后我就无法轻易地追上你们,在这希望与绝望的哀鸣里,你们会怎样挣扎呢?”费里德把手指放到嘴边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似乎在等孩子们做出判断。
“快逃!”小优转身对大家说,孩子们都很害怕,畏缩在一起不敢逃跑。小优命令似的大喊一声:“快跑!”随即举起枪往上方开了一枪。除米迦和小优之外的孩子们开始疯了似的往出口跑。费里德露出凶狠的表情。“我说过了吧,”话音未落,费里德便朝逃跑的孩子们扑过去。“我来拖住他…”小优话还没说完,费里德便穿过米迦和小优中间直奔逃亡的孩子们,米迦和小优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费里德径直飞奔向百夜千寻,利爪一扬,便溅出血来,几乎是几秒钟的事情,千寻便倒在地上。“住手…”米迦看着这一切又无能为力地发出声音,但未等他说完“住手”二字,费里德又一个回旋,爪子刺向另一个人,血液在空中飞溅出来。“住手!”米迦声嘶力竭地重复了一遍,痛苦的眼泪溢出眼眶。他的家人正在被杀害,而他却无法与眼前的恶魔抗衡。就在一瞬间,只剩下百夜茜站在费里德面前,她本能的用手挡在胸前怯怯地往后退,只能用软弱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杀人成魔的吸血鬼。“小茜!”小优绝望地叫了一声。费里德似乎有些遗憾地说:“我想欣赏你们绝望的表情。”说罢就抬起手一挥,血液就在费里德面前溅出来。
米迦和小优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米迦突然像是下定决心,走向小优温柔地笑道:“别忘了小优,我们是家人。”小优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话是什么意思,米迦就一把抢过小优手中的枪朝费里德奔去。费里德一见是米迦,便笑道:“啊哈,米迦尔,你的血很美味。我不客气了。”费里德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米迦刚靠近费里德要举起枪,费里德便一把挡开,接着将他的利爪刺破米迦的胸膛穿进去直入胸腔,喷出大量的血来,米迦因剧痛表情扭曲了一下,很快又咬牙忍痛举起枪对准费里德。费里德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斩断米迦举着枪的那条手臂。米迦撑不住了,由于受伤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小…优…快…逃…”小优捡起丢落的枪奔向费里德身旁对准他的脑门,费里德微微转头,没有丝毫要被杀掉的恐惧。小优毫不犹豫地扳动枪扣,“嘭”子弹在费里德太阳穴上开了一个洞,血液染到了费里德银色的头发上,费里德应声倒地。百夜美子很奇怪为什么费里德不躲掉,明明以他的身段,可以很轻易地躲开的,怕是,这也是阴谋里的一部分。
小优因过于紧张而大口喘气,未等缓过来便附身要扶米迦,米迦身下一摊血,有气无力地对小优说:“小优…快逃。”“别开玩笑了,你也要一起走,一起。”“别让我们的努力白费。”米迦目光呆滞,血从米迦嘴里流出来。小优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不要。”百夜美子依然待在原处,她看到巡逻队赶过来了。小优使劲拖着米迦要将他拖上楼梯,米迦见远处有赶来的身影,用剩下的一只手臂用尽全力将小优推开:“快走,笨蛋!”
百夜美子看着小优连滚带爬地跑上阶梯,直通外面的世界。美子看着一地的血迹斑斑和满地横尸,不知为何有些愧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吧,没有考虑那么多,听信了费里德的谎言。对不起…百夜美子双眼空洞,趁士兵赶来前,回到了费里德的宅邸。
但百夜美子不知道,这只是费里德所策划的一切的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