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昂来萨林宫来得快,离开得也快,见到吉米二世还没说上几分钟,就跟着一个宫廷侍卫出了偏厅。而吉米二世和弗朗茨亲王以及他爷爷卡尔都还留在偏厅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谈。之前还以为吉米二世是看重他,才会亲自见他,现在看起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很明显吉米二世主要还是来和弗朗茨亲王商谈事务的,而他只是个顺带的而已。
吉米二世对若昂这件事本身就打算轻轻放下,顺便敲打敲打影子部队,开口先赞扬勉励了若昂几句,然后就问若昂对误入影子部队据点的事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原本吉米二世就是想走个过场,待会立一个有效力的魔法契约让机密不要外泄就是了,没想到若昂直接说要进入影子部队当文员。
“你确定?”要不是知道卡尔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训练营会到明尔德城也只是意外,吉米二世都要怀疑托雷多家是不是想染指影子部队,往里面派人了。影子部队里面或许有几个贵族族裔,但那些都是家道中落或者家族偏远支系的人,实在是没有别的门路了,才会到影子部队去试试。影子部队毕竟没法拿到台面上来说,或许物质上的奖赏不少,但是却缺少贵族们看重的荣耀,总不能大肆宣扬某某某成功潜入了某地,刺杀了谁谁谁吧。像是一些正式的封赏缺少能拿到台面上讲的功绩,还要等其他部门立功的时候悄悄地把名字附上去,才不会引人怀疑。
“我已经想好了,陛下。”若昂单膝跪地,诚恳地说,“在影子部队同样是在为帝国效忠,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战场为帝国战斗。而且这也符合影子部队的成例,陛下不必为了我做特殊处理,希望陛下批准。”
吉米二世没急着回答,看向了一边的卡尔。卡尔也是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他的这个孙子,若昂抬头与卡尔对视,没有躲闪。
“唉,年轻人的想法我是搞不懂了,一切交由陛下裁决。”卡尔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
人家亲爷爷也没阻止人家自断前程,吉米二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好,果然是栋梁之才,心系帝国,这件事我准了。来人,带若昂去造册,之后就直接入宫廷卫队。”
“赞美陛下您的仁慈。”成了,若昂心里暗喜,这几天他和查迪斯可不是白待的,旁敲侧击之下他大致了解影子部队的文员的工作,记录,收发文件,打打杂。平时的任务并不重,据查迪斯所说那帮子文员甚至还有空搞下午茶茶会,这不由得若昂心动了。事少,安逸,简直就是若昂心里的理想工作。要是划完军队磨炼的水,直接瘫痪在家,肯定会被念叨,还会安排什么事情交给他去做,而有了影子部队挡箭牌,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影子部队里摸鱼,还能多知道些奇闻异事。若昂不禁为自己点了个赞。
至于宫廷卫队,那完全是意外之喜,作为拱卫宫廷的最后力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的,比帝都舰队出任务的次数还要少。不过宫廷卫队直属于皇帝,陆军部也管不到,补充人员都是单独进行,隔几年会从各军挑选精锐。贵族们也喜欢把子弟送到宫廷卫队去,走宫廷路线,做得好了升迁,外放去皇室领地掌领一军也是极好的,甚至也能做上将军。得到皇帝青睐的还能再升,要么进入内廷,要么去政府各部任职,去各部任职之后的升转就和一开始就选择进政府的没什么两样了。
萨林宫是“疯帝”腓特烈一世在位期间最大浩大的工程,从击败图门称帝开始,一直修建到腓特烈一世去世的前几年。之后的皇帝多有扩建修缮,将萨林宫打造的无比奢华繁复,总之若昂没人带着会努力的程度。若昂跟着宫廷侍卫七拐八拐,来到宫廷卫队一处驻地边上的小楼。
里面一个带着眼镜的糟老头子一边磕着坚果仁,一边费力地看着今天的帝都日报,看到有人进来了,拉低眼镜看了眼,“哟,稀客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了。”
那侍卫咧了咧嘴,“雷爷,瞧您说的,这不是最近比较忙吗,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看望您老人家。”
老头子将椅子转正,放下报纸,“小没良心的,说吧,今天来干什么来的。”
“诺。”侍卫指了指若昂,“带新人来登记造册,同时加入宫廷卫队,这是陛下的意思。”
“哟,陛下的意思,这可真是稀奇,陛下可是很少过问这些小事的。”老头子扶了扶眼镜,在后面的柜子里捣鼓捣鼓,翻出本厚厚的册子来,“说吧,叫什么名字。”
“若昂·德·托雷多。”若昂连忙回答到。
老头子的笔顿了顿,“托雷多家族?旁支?”
若昂摇了摇头,“卡尔·德·托雷多是我爷爷。”
“嘿,奇了怪了,那你是犯了什么事还是脑子糊涂了,居然跑到我们这来了。”
“这位大爷,不管是在哪里都是在为帝国效力,在军队是如此,在政府是如此,在影子部队也是如此,更何况在这里进行的是一场不能输的战争,我愿意为其贡献出我的力量。”若昂一脸庄重地说。
“嘿嘿嘿,这话我爱听。这样吧,我把你分到老资格银鹰带的组里,让你多学点东西,免得无端丢了性命。”老头子提笔就要分配若昂的去处。
若昂赶紧将其拦下,虽然不清楚银鹰是个什么东旭,但是听他的意思,分明是把他当作了战斗人员,这可不行。“大爷,别急,陛下是让我来当文员的。”
老头子一滞,看向带若昂来的侍卫,侍卫朝他点点头。“真是可惜了。”也难怪,毕竟是大贵族的子弟,陛下也怕他出了意外不好和他爷爷交代吧,老头子如是想着。
填完一系列的资料,老头子又从桌子底下摸出枚胸针和块令牌,递给若昂。胸针的样式与若昂之前从那个倒霉文员身上摸出来的很相似,而令牌则是证明宫廷卫队身份的信物,可以凭借令牌,出入萨林宫,当然很多重要隐秘的地方没有命令还是不能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