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家里,若昂的心情和不错,和家人们一一打过招呼,共进晚餐。托雷多家并不是那类过分要求规矩,利益的古板家族,席间有克莱恩和克莱尔两个小家伙在,显得十分欢乐有趣。
晚餐之后若昂又和查理曼陪着两个小家伙玩闹了一番。到了两个小家伙该睡觉的时间,两个小家伙被仆人领着去洗漱睡觉,若昂也有了几分倦意。一天的舟车劳顿,躺在熟悉舒适的大床上,若昂觉得十分安心,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去的若昂没有发现,他的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个血色的荆棘花印记,随着这印记地浮现,若昂的表情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若昂迷惑地看着四周,发现所有的事物都在摇晃,都在扭曲,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变得越来越模糊。连带着若昂自己的身体都开始摇晃扭曲,像是失去了重量一样漂浮起来,逐渐变得模糊。身形溃散,若昂的意识也变得不清晰了起来,浑浑噩噩地漂浮在虚空之中。
如同被搅成一团浆糊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抹血色,不断地侵染整个世界,最终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血色。血色的世界一阵扭曲,似乎形成了一处悬崖边上的祭坛,只有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四周满是跪在地上的人影,似乎是在向什么祈祷,几个模糊的人影将一个还在挣扎抽动的巨大黑影台上祭坛,一下将黑影扔下了悬崖。
悬崖底下的一团红色突然动了,一看原来是一团盘在一起的荆棘。与其他的事物不同,这血色的荆棘格外的清晰,浑身上下布满尖刺,顶端是一朵红到娇艳欲滴的荆棘花。血色荆棘像是一条暴起的巨蟒,朝落下的黑影冲去,那看上去娇艳柔软的荆棘花如同一张血盆大口一般张口,一下将黑影咬得碎裂,发出凄厉的悲鸣。
更多的黑影被丢了下去,一个带着高高冠冕的人影站在祭坛上看着扭动肆虐的血荆棘,高举双手,高呼:“荆棘女王!”
周围跪着的人影也不断地叩首,起伏的人影如同波浪一般,所有的人影都在高呼同一个名字,“荆棘女王!荆棘女王!荆棘女王!······”
“少爷,少爷!”声声呼唤将若昂从梦境里唤醒。
“唔姆。”若昂用手挡住窗外的阳光,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往边上瞄了一眼,“是安德鲁啊。”
叫醒若昂的正是若昂一直以来的贴身男仆,安德鲁。要是说这半年来最想念若昂,除了家人们以外,很可能就是安德鲁了。毕竟主人不在,他这个贴身男仆也就没什么存在感,公爵府的侍女仆从之间也是一个小江湖。而且一直服侍照顾的小少爷突然不在了,怪不习惯的。
“少爷,该起床了,夫人已经在喊你了。”安德鲁提醒说。
若昂呆呆地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是谁,他在哪里。若昂费力地床上坐起,嘶,怎么回事,身体怎么这么僵硬。若昂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偷偷揍了一顿就一样,浑身酸痛,四肢乏力,关节像是生了锈一样僵硬,感觉像是身体被掏空。昨天晚上是梦游出去跑了几十圈吗,这也太难受了吧。
“安德鲁,帮我找件宽松休闲点的衣服来。”若昂活动着酸涩的肩旁说。
“好的,少爷。”
在安德鲁的协助下,若昂很快就打理完毕,吐纳运转了一下灵气,身上的不适感也消散了不少。
来到餐厅,就只剩查理曼还在。没其他人在,若昂很随性地拿起杯牛奶喝了口,拉开椅子坐下,“其他人呢?”
“爷爷和父亲已经去海军部了,其他人也都用完早餐有事出去了。”查理曼放下手里的报纸,“就你起得最晚,还要母亲找人去叫你。怎么,才一天就堕落了?”
“啊”若昂单手扶住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睡得我浑身酸痛,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贼难受。”
“说不定是你干了什么亏心事,别人半夜偷偷过来找你报复呢。”查理曼开了个小玩笑。
“切”若昂只当是自己睡了太久的训练营,再睡这么软的床有点不适应,半点不信查理曼的鬼话,“你呢,今天可不是圣光日,你不用去上班吗?”
“有老家比较远的同事想这个假期回趟老家,多待几天,结果恰好分到假期轮值留守,就和我换班,所以今天我休息。”查理曼目前在帝都舰队的海防巡逻队,巡逻队每天都要巡视雅雷克附近海域,三班倒,全天候不停歇,这也是过去雅雷克大地震被人舰队骑脸的ptsd之一。腓特烈一世时期对于雅雷克的防务几乎重视到了变态的地步,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是巡逻队的制度就成了旧例保留了下来,这么多坑,能安排不少“萝卜”们。
“待会我想去趟洛根老爹那,你一起吗?”托雷多家和洛根关系密切,毕竟是和卡尔一起在海上纵过火,经历过惊涛骇浪的老战友,若昂和查理曼这几年没少去洛根老爹的酒馆,偶尔卡尔也会去和洛根喝点小酒,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行,我也有点时间没去那了,反正今天也没事。”
若昂的进食速度,经过训练营半年的磨练,更进一步,风卷残云一般,快速解决掉早餐,反正老妈不在,没人会说他。之后又稍微地准备了一下,就和查理曼一起坐着马车来到了港口洛根老爹的酒馆。
洛根老爹依旧精神矍铄,身上的肌肉能让大部分年轻人感到羞愧,若昂他们进来的时候洛根老爹正坐在柜台后面用小暖炉烤腿。这小烤炉还是若昂送给洛根的,那枚炮弹不仅炸伤了洛根的腿使他提前退役,而且给他留下了病根,每到秋冬天冷腿就疼痛难忍,难以根治,需要靠药剂缓解疼痛。若昂知道之后就去找人定制了一个魔法版的小暖炉送给他,价格有点小贵,不过卡尔大手一挥,直接全部报销了。洛根收到之后,十分高兴,试了几次效果都不错,现在冬天已经离不开这个小暖炉了。
“洛根老爹,好久不见。”若昂朝他打招呼。
“哦,是小若昂和查理曼啊,好久不见。”洛根老爹惊喜地从柜子后面出来,给了他们一个熊抱,“欢迎来到洛根老爹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