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响个不停，我不耐烦的伸手过去接了电话，居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夜哥哥……”
“喂？”
我们两个人同时说话，听清楚是凌诗雅娇滴滴的女声以后，我吓得醒了过来。
凌诗雅估计也是没有料到会听见我的声音，愣了一会儿，气吼吼地说道：“季灵，你怎么会和夜哥哥呆在一起？”
我对她的声音不耐烦，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自家的小床上面。
柔软的麻布被套散发的是熟悉的洗衣粉味，窗外的阳光恰好爬上床。
我看着熟悉的环境，仿佛昨天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
我把手机给挂掉，想要去找自己的手机，用路夜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却怎么也只得出一个“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昨晚的记忆变得深刻，我在躲避刘逸晨的抓捕时，用手机准备报警，可是他们抢先一步把我给控制住了，手机也不翼而飞。
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确实是用酒瓶把刘逸晨给打喷血了。
“路夜！路夜！”
我发疯似地寻找路夜，他的手机在我的枕头边，人肯定也在房子里面。
果不其然，路夜现在正站在客厅，液晶电视上面循环播放着昨晚夜店发生凶案的新闻。
我看着新闻，上面说刘逸晨送入医院，生气不明，多方猜测是死了。
手机猝不及防地落在地板上，发出“砰”的清脆响声，可我什么也不在乎。
路夜闻声看向我，我张了张嘴，最后才说出，“路夜，我杀了人。”
这个认知如同魔鬼的咒语一样在我的心里面反复播放着，路夜连忙拿着纸巾走过来，我才发现自己哭了。
“这件事情乔治顿会帮你处理好的，我这边刚得到消息，云烧今天下午就会过来。”
路夜给我擦了擦眼泪，冷声说话的模样像没有一点感情的机器人。
什么云烧什么乔治顿，都是他们的事情，既然是他们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呢？
我压根就不想管，只有刘逸晨不治身亡的消息让我全身颤抖，我始终无法接受自己杀了人的消息。
“季灵，你清醒一点！”
路夜冷声呵斥道。
我崩溃打开地他的手，歇斯底里地说：“你要我怎么冷静？我杀了人你让我怎么办？对，这样的手段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所以你就比我习惯了是么？”
路夜的怒气露在脸上，他扬起手，直接给我一耳光。
巴掌来得猝不及防，我被扇倒在地，他似乎没有想过我身体那样轻易就被倒了。
“季灵，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冷血！我已经找到乔治顿贩毒的直接证据，只要这个时间段不让他生气，对你我都好！”
路夜看似是在和我分析权衡利弊，实则只是在乎自己的利益。
我冷笑了一声，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知道我为什么害怕杀人么？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成像你一样冷血无情的人！”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他冷着脸，身上的气压低得逼人。
“你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也没说不配合，你却只知道吼我。”
所谓态度决定一切，他这种态度，我就更不想配合他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路氏的生死和我无关。
路夜僵在原地，我说的话确实有一部分刺激到他，可是我并不想理他。
“就算云烧今天下午到，我该做什么还是会去做的，对了，刚刚凌诗雅给你打电话，我挂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哄她吧。”
我一口气说完整段话，不带一点喘气的，手机放回他的手中，我用力的关上门反锁。
一会到房间，我就如同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上，对于刘逸晨的事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现在最坏的结果便是他死了。
可无论他死不死，我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被起诉。
法律条款刚做了更改，对于正当防卫可以当庭释放。
可是这个界限太过模糊，况且事发地属于刘逸晨的产业，监控录像不一定会被警察调出啦。
凭刘逸晨的身份，他完全有可能通过自己的人脉给我下套。
我只能抱住自己，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等我离开房间的时候，路夜已经离开了，只有桌子上放着一部新的手机和便利贴。
我一下就认出来便利贴出自路夜的手笔，说是给我换了一部手机，云烧应该会联系这个手机。
想来，我这一个月都换了两部手机了。
我拿着手机，正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没两下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得电话号码，我点了接听，“喂？”
“季灵？”
电话那头传来女声，听着成熟了很多，带着一点哀怨，“我是云烧。”
我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记忆中的云烧声音虽然小，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将死之人。
“我在，你是打算回来了么？”
我快步走到电视柜前，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封信。
这是云烧寄给我的，我之前略看了一些，“你也是的，每次寄给我的信都是不同的地址。”
电话那头的云烧无力的笑了笑，我听着很是揪心，“你怎么了？”
她从未在信中提起自己的身体问题，可是我现在听来，分明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也没什么事情，我要回东南亚，大概是你们国家的人说落叶归根的思想。”
她淡淡地说着，我听得心惊。
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东南亚那个地方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噩梦，现在突然决定回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想去做什么都可以，也可以不用来看我，你赶紧离开啊！”
我难过极了，心里隐约知道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乔治顿在盯着我，如果她和我见面，一定会出问题的。
云烧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传过来司机说的话，“到了，你记得让你朋友过来接你，一个病人就不要乱跑了嘛！”
“季灵，我到你家楼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