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了一礼道:“张将军,对不住,是我拖累了你们行军的速度,如今既然我已大好,就不劳烦张将军了,我与我的侍女即可返回洛阳,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卫夫人杀了我的将士,就想离开么?”张方的声音中闪着冷意。
我扫了一眼对我虎视眈眈的人,“那张将军想要如何?”
“卫夫人手上已有四条人命,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需得随我到长安一同给王爷请罪。”此时张方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他脸上的横肉都满是寒意。
我冷笑道:“张将军手中又有多少人命?你的属下又有多少人命?我怕是张将军数都数不清吧?”
张方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有些洋洋得意,笑着说:“卫夫人果然伶牙俐齿,难怪王爷和王妃对夫人赞许有加!夫人请到帐中随我一同议事!”
“张将军抬爱,乐玄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只是想求将军一事,将军若是答应,乐玄愿随张将军一同到长安给王爷赔罪。”我昂着头眼睛逼视着他。
那张方看着我,挑了挑眉,“夫人说来听听。”
“乐玄想求张将军将那些奴隶和婢女都放了,不要再肆意虐杀她们。”我定定地看着他。
张方沉吟片刻,忽然哈哈大笑着说:“为何卫夫人感觉不像是我大晋人氏?我不信卫府和乐府之中没有奴隶?夫人难道不知这些奴隶的命运?她们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其实对于她们来说,也许被吃掉还是一个更好的归宿!”
我心下一惊,也许我的观念与这个时代相差太多,倒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奴隶从来不被那些王公贵族当成人看,她们悲惨的命运从被买卖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所以我在卫府和乐府从来都是善待那些奴隶,幸好乐家和卫家都是良善之人,并没有出现时常虐待奴隶的事情。
张方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同意了他的说法,于是做出请的手势,将我请入他的帐中。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就一死了之,只是我舍不得这里每一个我爱的人。
我进入帐中后坐下,张方让一个侍女给我倒了一杯清水,“夫人,我明日一早就要加快行军了,之前已耽搁了一日,夫人放心,我们已有了粮草,明日不必再吃人了。”
我思忖道:这事有些奇怪,河间王突然召张方回长安救急,肯定河间王的军情已十分紧急了,根本不可能有精力给张方派送军粮,那张方的军粮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我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倒要看看张方能说些什么。
他饮了一杯酒,见我沉默着,忽然一笑说:“卫夫人,你怕是不知道如今雍州刺史刘沈以安定太守卫博、新平太守张光安定功曹皇甫澹为先锋,还召集了关中部分豪强部队,总兵力近一万人,已从背后杀向长安。”
“区区一万人马对河间王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吧?”我也淡淡笑着说道。
张方紧紧盯着我,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确实,这些王爷之中河间王最是兵强马壮,区区一万兵力确实不算什么。只是如今河间王驻扎在离潼关不远的郊县,正准备出关,去协助成都王进入洛阳。”
我冷笑着说道:“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河间王后院起火,一定急着回师布防。”
“正是如此,只是我没想到除了我张方,其他的将领如同废物一般,我进入筹集军粮之时,再次收到王爷的紧急军情,他率军已进驻长安东北处的渭城,派遣虞夔率领步兵、骑兵合计万余人,迎击刘沈。”
“然而那虞夔与卫博等人在扶风国的好畤县发生遭遇战,虞夔大败而归。殿下惊恐之下只得放弃渭城,退守长安。若是我张方不来救急,殿下危矣!”
“那张将军何不今晚就启程,也好早些回去为王爷解围!”我淡淡道。
张方却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手,就看到几个美貌的少女被人推进帐中,那些少女低着头,身子不停颤抖着,似乎有轻微的啜泣声。
“张将军,这是何意?”我诧异道,他该不会又要开荤了吧?
张方得意大笑,眼中透着邪恶之意,“卫夫人,这夜深人静之时,总是要做些快乐事,不然就辜负了这漫漫长夜!”
我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明白他是何意,只是有些气恼,“如今河间王处于危机之中,将军为何还如此不紧不慢?若是延误了军情,就不怕王爷责怪么?”
张方却毫不在意,只是吩咐那几个少女走近一点,我见状正要起身,张方将其中一个长得最美的少女揽入怀中,却见那少女身子像是僵硬了一般,一动不不敢动。
张方大笑着说:“殿下次次胜仗全仰仗我张方,若不是我攻入洛阳,将那长沙王杀掉,如今成都王能顺利进入洛阳城?只靠东海王能成事么?况且刘沈占领渭城,又顺利渡过渭水,在渭水边构筑营垒,殿下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殿下势必要依仗我张方,就算我晚了一、两日,他又如何敢责罚我?”
我见他将三个少女都拉到自己身边,正欲对其上下其手,我只得起身离开帐中。
刚走出大帐就听到少女们的尖叫声,如今我尚且自顾不暇,确实没办法再管闲事了。
忽然想起我的“玫瑰”和袖箭,又转身走入帐中,已见那些少女的衣衫被撕烂了,露出了大片春光。
张方兴致正浓,见我走入帐中,大笑着说:“卫夫人?为何又回来了?怎么?难道卫夫人也有兴趣?不如一起?”
我并不理会他的戏弄,只是冷笑着问道:“张将军,我是来去我的匕首和袖箭的。”
“卫夫人,这些危险之物与你闺阁妇人的身份不符,我就先帮你收起来了。”张方一边说,还亲着那少女的脸和嘴,少女又害怕又羞涩,又用余光好奇地打量着我,也许是没见过对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还面不改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