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的朝政又开始动荡不安了,因为河间王司马颙因为对司马乂把持朝政不满,而且司马乂事事都向司马颖禀报,实际由司马颖遥控朝廷。
于是司马颙心生不满,暗中派侍中冯荪袭击司马乂,可是司马乂将他都杀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从司马乂的王妃崔婉贞那里得知的,她忧心忡忡地说:“卫夫人,你可否劝谏成都王?”
我奇怪道:“这是为何?如今长沙王不是事事都向成都王禀报么?为何要劝谏成都王?”
崔婉贞冷哼一声,“这个成都王如今虽遥控朝廷,但仍不满,还派人刺杀大王。卫夫人,成都王与大王可都是先帝的皇子,应该更亲厚才是,所以大王才如此信任成都王,不成想成都王却背信弃义,想致大王于死地。”
我有些为难,“王妃,不是贱妾不肯帮这个忙,而是实在帮不上,成都王连自己亲兄弟都要杀,更何况我与他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成都王怎会听我的劝谏?”
崔婉贞只能叹息一声说:“原本以为可以过个安生日子,可是如今看来竟是奢望了。”
那日崔婉贞邀请我和衣匠,去王府里为她量身定制秋装,司马乂也在场,看到我笑着说:“没想到堂堂卫公子的夫人居然一本正经做起了生意,听说你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我嘿嘿一笑说:“殿下过奖,贱妾也只是觉得闲的无聊,找点事情做,而且顺便可以使贱妾的夫君强身健体,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贱妾当然要去做了。”
司马乂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她说:“卫夫人果然不一般。”
“殿下,皇甫大人求见。”门外有侍卫报。
司马乂便与我告别去了前殿,谁知却是皇甫商来报告说,李含之前伪造诏书,正与河间王司马颙图谋不轨,司马乂冷笑一声说:“本王绝不会放过他的。”
皇甫商离开后,司马乂便着人去请李含。
李含正愁找不到借口去长沙王的府邸,这下司马乂亲自送上门来,李含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我给崔婉贞量完之后过了很久都没见司马乂回来,崔婉贞本想留下我吃饭,我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借口便告辞了,打算让侍女带到前殿与司马乂告别。
谁知我来到前殿却见李含正拿剑与司马乂搏斗,我吃了一惊。
我让侍女快快回去请王妃过来,又让那个衣匠先回去,让他去乐府找三哥或者大哥。
李含虽然武艺高强,可无奈司马乂更胜一筹,很快李含就败落了,司马乂将他人头斩下。
崔婉贞来到前殿看到这一幕居然没有昏过去,而是镇定自若地走到司马乂面前问:“殿下,这可是第二个了?”
司马乂用一块丝绸帕子擦掉剑上的血迹,笑着说:“王妃莫担心,来一个,本王就杀一个。我倒要看看河间王弄什么鬼!”
我忙说:“殿下神武,贱妾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司马乂听出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笑着安慰她说:“夫人经历了那样的大战,看到了那么多的死人,难道还会害怕么?”
我强笑着说:“贱妾一向胆小,让大王王妃见笑了。”
崔婉贞却道:“我听说卫夫人肩部受伤之时忍痛疗伤,这是一般男子都难以承受的,夫人却硬撑下来了,我还以为夫人当真是万事不惧之人,没想到却还是会怕死人。”
我苦笑着说:“贱妾一向畏惧生死,只是一时之勇却让王妃高看了。”
司马乂却知道我一定不是如此胆小之人,却也不戳破,只是淡淡笑着说:“人有畏惧之心是好事。”
我看着李含的头颅被司马乂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命令侍卫送给河间王。
我实在不想再被卷入三王之中,忙告了诺就快步走出王府。
却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车上之人一看到我出来,就探出头喊道:“小妹,快上车。”
果然是三哥,我上了车,才发现向洛荷也在马车上,我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说,乐谟愁容满面地说:“小妹,你以后还是少接近长沙王,你难道没有听说成都王和他已生嫌隙?而成都王和我们乐家又有亲戚关系,你觉得长沙王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长沙王的王妃请我去府上为她做新衣,我总不能不去吧?”
“小妹,照我说,你不如把铺子关了,之前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如今也算了过了瘾了,而且你的本钱早就赚回来了,你一个官家夫人就不要去做那些抛头露面的事情了。”乐谟劝道。
我也不甘心,“三哥,你也知道如今是乱世,能找到自己喜欢做而又让别人享受的事情不容易,这铺子耗费了我这么多心血,我真是不甘心才开了不到一年就关门。”
向洛荷也劝道:“玄妹妹,也不是让你马上关门,只是如今你这铺子名气这么大,人们慕名而来,难免会被权贵牵扯进去。”
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于是打趣道:“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哟,三嫂,又在帮着三哥说话了。”
向洛荷羞涩地垂下头,乐谟轻声呵斥了一声,“小妹,你这张利嘴哟,你三嫂不帮我说话,难道帮你说话不成?”
“三哥真是有了妻子忘了小妹!可别忘了,我还是你们的月老呢。”我气呼呼地说道。
“是,月老先生,我与你三嫂对小妹的感激之情会永远铭记在心!”三哥拱手笑道。
我与他们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三哥将我送到卫府就离开了。
回到卫府,如梦说文永明来信了,我打开一看说:长安的新店已经筹备完成,他们也在长安大肆宣传,可是关中人似乎不买账,对玄瑜伽兴趣了了。
新店打算在八月中旬开业,希望我能在开业之前到长安,与长安的达官贵人拉一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