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随湦分散注意力去看系统的时间点,炭治郎看准时间,直接就欲绕过已经成血红色长枪的喑偑向弥豆子跑去。
但随湦也不是吃素的,炭治郎那么大的动作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下意识的握着喑偑的手就抄炭治郎一扫。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一道带着水流般的刀路的斩击袭来,目标似乎就是随湦手中的喑偑!
(“呵?”)
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了——随湦这么想着,转手放弃对炭治郎的进攻,反手握枪,直直的迎上了那道水流般熟悉的斩击。
“锵!”
喑偑的枪柄和日轮刀的刀刃之间迸溅出一阵火花,刚刚要稳下来的喑偑还没稳住,那日轮刀又转势一轮,刀背迎向随湦的胸口扫去,带起一阵海蓝色的刀影。
随湦的眼神一寒,反手收起喑偑,另一只握住日轮刀的手勾住日轮刀向上一撩,划出一道弧线;同时,身影向后快速的倒下。
“蹭~”
随湦的日轮刀挑起了来袭的海蓝色日轮刀,金属摩擦声也在这时传出,虽然没有削减其多少威力,但使得其刀路微微向上偏了一些。
这时,随湦反手正握日轮刀刀柄,以刀代枪,心思一沉。
乱月·厌方!
两道黑色的光芒闪过,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以随湦为中心的,两道结合而呈S型的刀路,以及一道道残月般的月牙刃。
“!”
来袭之人——也就是富冈义勇的心中一惊,但不退反进,一道道重叠的水波纹刀路如同潮汐般袭来。
水之呼吸·肆之型·击打潮!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道道水波纹的刀路迎上了扩散开来的月牙刃,将月牙刃不断格挡开来,发出略显刺耳的响声。
“次——”
一阵摩擦声传来,随湦借着先前厌方所带来的反作用力重新直起身来。
厌方的攻击可不只有一道。
富冈义勇眼神一冷,调整呼吸正要再次使用呼吸法......
“弥豆子?”
一道带有些许疑惑的声音从富冈义勇的身后传来,令得其身子微微一僵。
随湦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毕竟从任务奖励颁布的时候他就没必要继续阻拦炭治郎了,刚刚的一系列过招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击罢了,思绪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些。
“吁——咔擦”
卡入凹槽中的声音传出,随湦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日轮刀重新收入别在腰间的刀鞘之中,直直的向着富冈义勇......不,应该是炭治郎和弥豆子的方向走去。
富冈义勇也没有再理会随湦,在先前发愣后的第一时间就回过身来,看着弥豆子和炭治郎,眼神中有着一抹震惊的神色。
只见原本被太阳晒皮肤得有些溃烂的弥豆子,此时已经完全的站了起来,那些原本皮肤上的烧伤也不知道是何时已经褪去了,而一旁的炭治郎也有些呆呆的望着弥豆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一双红色的眼瞳也在此时溢出了些许的泪花。
弥豆子嘴上的竹筒也不知现在在何处了,望着眼前神情中充斥着不敢相信、喜悦两种情绪的炭治郎。在灿烂的阳光下,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哥......哥......”
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吐露,此时的弥豆子虽说还不是完全的人类,但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起码在炭治郎看来,从前的那个弥豆子,似乎又回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早有猜想的随湦和此时正激动的炭治郎以及祢豆子,其余的鬼杀队的柱和隐的成员都有些许疑惑,不约而同的在脑海中响起了这样的疑问。
“祢豆子!”
此时的炭治郎也根本顾及不上其余人员的注视,一把抱住了祢豆子,宣泄着自己那难以言喻的兴奋。
被抱住的祢豆子先是一愣,但随后又在自己哥哥的怀抱中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随湦原先也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但紧接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痛彻心扉的心痛。
巨大的疼痛使得随湦不由得用自己的右手死抓着自己的胸前的心脏部位,希望这种举动可以给他减轻一些疼痛,一张脸也失去了血色,原本就有些白嫩的皮肤变得渗白,看起来颇为吓人。
(“冷静...冷静...压抑住...”)
(“起码......不能在这......”)
随湦的眼前逐渐变得空白一片,大脑也感到一重重震荡般的疼痛,意识也随之变得模糊,脚步也变得有些虚浮,整个身子也随之颤抖起来。
“没问题吧?”
蝴蝶忍的声音传来,但随湦却已经没空搭理了,空着的左手此刻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层冷汗。
(“轰!”)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并迅速的蔓延到身体的各处,随湦眼前一片白色,掩盖了视野中所有的事物;又突然眼前一黑,倒下了。
“扑”
随湦的身体向前一倒,直接就倒在了想要来查看祢豆子身体情况的蝴蝶忍身上。
(PS:这个场景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被随湦给靠住的蝴蝶忍也是一愣,但随后,紧贴着随湦的她就发现了随湦身体上的不对。
热,太热了。
随湦的身体仿佛是在灼烧着,温度一直在升高,如同一个炽热的太阳。
(“八青先生......怎么了?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热?”)
蝴蝶忍带着疑惑,左手支撑着随湦的身体,右手贴在了随湦的额头上,但这一贴反倒是令蝴蝶忍更加的疑惑了。
随湦的额头...不,头部部分和身体以及四肢的情况完全相反,冰凉的可怕,如同失温症一般。
就在这时,掉线许久的(手动狗头)主公大人也终于出场了。
“看起来,八青先生又发现了一些事情呢。”
屋内,被两名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左右的白发侍女搀扶着的产屋敷耀哉从里面走了出来,进入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在这一霎那,除了支持着随湦的蝴蝶忍和随湦以及炭治郎和祢豆子,其余的无论是仍在震惊状态下的富冈义勇等,还是已经受伤了的不死川实弥,都再也没有一丝的不敬,无比整齐的半跪在了地面上。
“参见主公!”
产屋敷耀哉在两名白发侍女的搀扶之下,走到走廊边缘正坐下来,脸上却没有以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反倒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凝重。
“主公......”
此时,蝴蝶忍搀扶着昏迷的随湦走上前来。
“八青先生的身体状况十分不乐观,同时,还有实弥先生背部的伤口需要紧急的消毒等治疗处理,希望主公能够准许隐将他们二人先行带到蝶屋治疗。”
听明蝴蝶忍的意思,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眼神依旧是那么平静如水,说道:
“那么,为了浅明和实弥的状态着想,先听从忍的建议吧。”
“嗨!各位打扰/冒犯了!”*2
两位原先押着炭治郎的隐的成员立即出手,将随湦给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同时又跑出来一队隐的成员,又拉又扯的将实弥也带走了。
闹腾的时间过去了,但这件事可没有结束。
“那么......”
“现在再来讨论一下,浅明和祢豆子的事情吧.....”
“......”
—————我—————是—————分—————割—————线—————
黑......无边无尽的黑。
在这片世界里,仿佛见不到其他的颜色。
身体如同浸泡在水中,但移动一毫米都是那么困难。
大脑如同被灌满了铅,沉沉的,浑浑的。
以往的血色早已消失不见了,只有着这沉寂的黑色。
不仅身体的移动开始迟缓到几乎暂停,思绪也仿佛开始被冰块给冻僵。
耳朵听不见声音。
鼻子闻不到味道。
皮肤感知不到冷热。
脸部的细胞也仿佛死去。
大脑的思绪和反应越来越慢。
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光线......
声音......
运动......
身体......
思维......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沉淀了,不再浮起了。
不光是思维,单纯的维持大脑的运转仿佛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
......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前的黑色仿佛发生了改变。
虽然还是一片黑色,但随湦却开始认为他面前的黑色是在旋转。
思维的僵硬,也开始恢复。
仿佛,之前的静止变得习以为常。
但,也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集中了精神,随湦开始注视眼前视野的这一块黑色。
黑色中出现了一抹白色......
渐渐多了起来.......
随湦心中出现了一丝波澜,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以前的东西......
以前的事情......
都有些记不清了。
白色的面积越来越大。
突然,白色扩散了开了,洁净了所有的黑暗一般。
唯有中心位置,还有一块黑色。
看着这块黑色,随湦心中没来由的一跳。
蓬!
白色反凝结为了一块,比黑色还要大了不少。
接着,两块颜色开始互相缠绕。
开始塑形。
有了形状。
白色的化作一道人影。
黑色化作了一柄长兵器。
突然。
一道血色的光晕闪过。
又一块刀剑状的血红色悬浮在随湦的视野中。
耳朵仿佛一下子通透了一般。
周围的景观化作了一幅战场上的画卷。
血红色的天空......
遍地的尸体......
插在尸体上的武器.....
空中的道道透明的血色光晕......
——I built it for the heart of my sword.——
——This soul is the killing of tools.——
——The corpse turns into blood, and the unjust soul becomes the body.——
——Heart as glass, blood as iron.——
——The things in our hands have killed thousands of people.——
——To cross the battlefield and destroy people's souls.——
——Not for death[There was no sign of defeat because of death]——
——Never failed once.——
——It is not known by all living beings[Meaning not understood by the living]——
——And never won a victory.——
——Here alone and proud, cast a sword on the corpse mountain.——
.......
一道道陌生的词汇注入脑内。
脑海一片混沌......
“谧.......偑......”
断层的词汇也开始灌入脑海之中。
—————我—————是—————分—————割—————线—————
不知过了多久,随湦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蝶屋熟悉的木质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