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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处,日常生活最动人

晨曦的太阳慢慢爬上天际,二月中旬,山茶花默默绽放在那片蓝天之下,绿色的枝头缀满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炫彩夺目。初升上东方天边的太阳洒下金色的光,使整片花海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给人带来无限的春意和暖意。

任端远远看着操场边上那片花的海洋,绿色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红,充满无限生机。她突然对身旁的陆讫笑了,“我要接着跑步了。”说完提步,从他身旁略过。

“好。”陆讫点头,见她越过自己,跑向前去,提步,追了上去。几秒钟便追上她,与她并肩。两人之间不再有话语,步调却意外的保持了一致。同色的运动衫,同样的绝色姿容,俊男倩女,奔跑于晨风中,这样的场景,多年后仍然是B大学子心目中不朽的风景线。

跑步结束,两人一起离开操场,去到食堂,阿端点了一碗养身粥,回头见陆讫坐在餐桌上等她,丝毫没有要点餐的意思,走到他对面坐下,出声问道:“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陆讫抬眸,眼神中略带几分戏谑。

阿端沉默,看了他许久,见他依旧没有要动的意思,无奈起身,只这一次,就当是还他陪自己跑步的人情,阿端这么想着,心里瞬间释怀。走到扬州拉面处,为他点了一碗小面,付账后眼珠一动,对拉面师傅说道:“师傅,我要红汤,多放点辣椒,越多越好。”

“好嘞!”

转身回到刚刚的位子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陆讫低着头,余光记录下整个过程,她从最初的惊奇转变成隐忍,然后无奈摇头,最后妥协起身,回来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任端的美,在于清新脱俗,不染凡尘,此刻她脸上淡淡的笑,使她整个人更加灵动。嘴角不住上扬,眼中笑意愈来愈深。

阿端坐下,故作平静,“一会儿自己去端。”

“好。”陆讫轻声回答,回赠于她一个笑容。

他猝然这么一笑,恰是灰色天空,忽然间被晨曦阳光瞬间点亮,阴霾消失的同时,春意乍然苏醒;又仿佛春风吹过花圃,应季五彩斑斓映入眼帘,悄然间全都定格在瞳孔的最深处,直达心底……阿端看在眼里,心突然猛地被震了一下,

该怎么形容他的笑呢?

像罂粟,迷人中淬着毒,引人靠近,却又害怕靠近,因为一旦沉溺其中,便无法自拔。都说女子一笑倾城,再顾倾国,其实男子又何尝不呢?

阿端凝视陆讫良久,忽而快速扭过头,压下心中所有情绪起伏。

正值此刻,耳畔声音响起,阿端迅速起身,逃一般地跑向点粥的窗口。粥已做好,拿起勺子给自己加点葱花,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渐渐恢复如初,端起托盘慢慢向座位走去。

几乎同时,阿端起身去端粥,陆讫的小面也做好了,他起身端过小面回到位子坐好,抬头看见那边窗口阿端还在洒葱花,她舀了几次,又搅了一下,才终于满意,端着托盘往回走,低头,吃第一口面。

“咳……咳咳……”陆讫瞬间将面吐了出来,顿时面红耳赤,两眼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喉咙传来一阵阵刺痛,好辣!

阿端回到位子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餐桌上一片狼藉,陆讫拿着水一饮而尽,眼角有泪。突然心中又升起一股愧疚之情,她原本只是想小小的捉弄他一把,那知道他这么不能吃辣。

“没事吧!”阿端开口轻声询问,因为愧疚,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陆讫摇了摇头,又喝了口水,“没事。”随手扯过几张纸将桌子打整干净。她素来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定是不喜这样的场景。

见他将桌上收拾干净,起身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阿端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像他这样的大少爷,这些事情,平日里定是别人帮他的,如今自己亲力亲为,无非是因她的不喜。起身,再次走到粥铺的窗口前,拿了一个碗和一把勺子。回来为他盛了一碗粥,“喝点粥吧!”说完将碗放在他手里。

陆讫看了眼手中的粥,抬眸又看了眼阿端,她脸上的愧疚之情并未消散,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陆讫笑了笑,看来今天被辣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粥喂进嘴里,从未有过的甘甜。

阿端给自己也盛了点粥,拿起勺子慢慢送进自己嘴里,望了眼桌上的小面,定是不能再吃了,想了会儿,开口询问:“你还要吃点别的东西吗?”

陆讫将碗递给任端,“可以再来一碗吗?”

“嗯嗯。”阿端点头,接过碗,又给他盛了一碗,递回给他,“要不要去点点别的?”

“端儿,你呢?能吃饱吗?”陆讫的余光瞥见她的碗里,她只吃了一点。

“能,我吃的不多,每次吃完粥都会很撑,现在正好。”阿端认真回答,没有注意到他悄然间改变的称呼。想了会儿,“我去给你买几个包子吧!”

正起身,陆讫拉住她的手。

“你吃吧!我自己去。”说完便起身走向买包子的窗口。

有那么一刻,任端在这样平淡的日常生活中看到了一丝温情。没有轰轰烈烈,但却细水流长。

陆讫回来,递给阿端一个包子,见她满脸困惑,开口解释道:“韭菜馅的,就这一个,吃了。”不是询问是告知。

阿端见他一脸强硬,接过,默默吃了。罢了,欠他的,就不和他挣了。

离开时他们将所有餐具放到回收处,阿端望了眼那碗只吃了一口的小面,心中升起一抹懊悔。想着父亲从小的教导,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警告道:任端,再也不能这么任性了,这样捉弄人,即伤害别人,还浪费粮食。想想世上那么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的行为简直可耻。

陆讫站在她旁边,静静观察她所有神色的变化。将她的不喜和小情绪一点点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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