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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满园栀子花,灼伤她的眼

阿端环顾别墅一圈,以前好像从未仔细观察过,别墅的设计很好,雅典大气。抬眸看向窗外,后院种满了栀子花,如今正是花开的季节,每一株争相开放,吐露出雅静的纯白,洗净浊世的尘埃,独留一抹洁净。猛然想到栀子花的花语:坚强、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寄寓美好和爱情的希望。想不到,栀子花,他竟也喜欢。

“小端,先喝药吧!医生还在路上。”陈阿姨走上前来,一只手拿着用一张白纸包好的药丸,另一只手拿着一杯水。

阿端接过,“谢谢阿姨。”先喝了口水,然后将打开的白色纸包放在茶几上,拈起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放进嘴里,紧接着喝了一大口水,眉头深皱,咽下。

陈阿姨望了阿端一眼后,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忍直视。

阿端如此一颗一颗喝药,重复以上动作十几次,喝光了三杯水,足足用了半小时,小小的一包药终于被她喝完了。

阿端喝完药,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朦胧中好像看见陆讫拿了张毯子过来,直到毯子搭在她身上,阿端睁大眼睛,终于确定,真的是他回来了,“你回来了,上午没课了?”

“没了。”陆讫为盖上毯子,腋了腋,转头看向陈阿姨,“医生来过了吗?”

“还没,约的十点,应该快了。”

陆讫拿出手机看时间,九点五十五,他回来竟然只花了十几分钟,果然,有她在这里,他归心似箭。

陈阿姨说完,门铃声响起,陈阿姨前去开门,家庭医生走进来,陆讫上前。与他寒暄两句之后,家庭医生就坐到阿端对面找血管,准备消毒扎针输液。

陆讫在阿端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

“嗯,”阿端点头,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慰,感受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安心油然而生。她怕在医院,源于小时候那场重病。怕打针,输液,除了怕痛之外,更怕的是一个人,是怕被无力感包围后的绝望。没想到这些,他竟然都懂。

左手背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刺痛,阿端眉头微皱,望向陆讫,眸光盈盈。

陆讫脸色微敛,握着她的右手,紧紧力道,轻轻问道:“看到后院的栀子花了吗?”

阿端点头,“很美。”真的很美,花开纯净素雅,更美的是……他此刻煞费苦心转移她注意力的用心,虽然手段不高明,却是真的关怀。

家庭医生目光扫过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只觉温馨无比,再看两人,男子温情,女子尔雅,如此景象,触动人心。以至于他多年后远远看到办公室里那个冷伐决断的陆讫,都会想起这一幕,隐隐心疼。

……

家庭医生离开了。

那天上午,陆讫牵着任端去了后院,穿过鹅卵石小路,栀子花耀眼迷人,阵阵花香扑鼻而来,清新淡雅。

“这……”阿端指了指花园中的栀子花,“不太像你的风格。”

“的确不是我的风格。”陆讫毫不避讳,直言回答。

这样的设计风格,带公主风,是女孩偏爱的,阿端挑眼望向陆讫,“前女朋喜欢的?”

“你想知道吗?”陆讫嘴角含笑,盯着她的脸,等待着她的回答。

阿端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同时将目光从栀子花上移开,不欣赏,亦不再留恋,缓缓向前走去,留下一句“和我无关。”他母亲在他出生便离世了,这花自然不会是她所爱,他与继母江潆溪的关系甚是僵硬,肯定也不可能是她所爱,那……是哪个刻骨铭心的女孩喜欢的?原来他图书馆送她栀子花,只是巧合,

面对阿端突然的冷谈,陆讫微愣,跟着她一路走回别墅,眼见她正要上楼,拉住她的手,“端儿,你怎么了?”

“累了,”阿端挣脱他的手,“我想上去睡一会儿。”

陆讫看她脸色疲惫,本来升起的火气又被压了下去,“一会儿吃饭叫你。”

阿端望了他一会儿,开了下嘴,什么也没说,走上楼,打开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却是无眠,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任端,不要动心,你们不是一路人。”

阿端离开陆讫的别墅,是在当天下午,那时候,陆讫刚刚赶到学校上课。阿端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这两天的照顾,作为朋友,我很是感激,以后需要帮助,却不推辞。话语间将她和陆讫的关系仅限在朋友之间,其余撇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余地。

……

三月下旬,春光明媚,阿端陪蒋晓芳前去试镜,成功入选,结束后被蒋晓芳拉去KTV唱歌,阿端在上完洗手间回来的途中,路过一个包间,门没关,一民女子的声音传出:“陆哥,别一个人喝闷酒呀!小妹陪你喝一杯。”

“滚。”

是陆讫的声音,阿端靠进门口两步,便听见坐在陆讫旁边的男子说道:“陆哥,何必呢?不过一个赌注而已,因为这样就对一个女人认真,太不值得了。”

阿端后退两步,快速远离包间,KTV的空气太沉闷,闷红了她的眼睛,也闷疼了她的心,刚刚说话的人是夏浩,而陆讫,居然完全没有反驳他的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苦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谁好,他对我的好,只是他无聊时候的一个游戏罢了。”

阿端给蒋晓芳发了一条短信,打车回家,父母已经睡了,回到房间,洗澡,让水从头顶淋下,凉凉的水打在身上,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也没说过追她的理由,所以不算骗。

妈妈曾经说过:一段感情,不是以欺骗开始,也不是以劈腿终结,那就值得去回忆,去怀念那段曾经的青春。可为什么?她还是那么想哭呢?

阿端洗完澡,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过来蒙住头,仍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上。

毫无意外,第二日,阿端感冒加重,只能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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