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玲珑的剑气纵横交错,看样子她这次是真的气上了头。
可秋平对于她的剑法还是很了解的,这世上的人再笨,也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当儿戏。秋平虽然没有出手,只是一味的避开,但是她却不准备再继续比试下去了。
她的心里当然清楚,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就是在侮辱自己,在这里让自己下不了台,在这里让自己被同门师兄弟和父亲看扁,她越想就越来气。
现在她累得连握剑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但又实在放不下自己这张脸面。
“我讨厌你,秋平,你是我这一生最讨厌的那个人,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哼~”她突然举起手里的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它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匡铛”一声,那把剑就这样掉在了地面,而她整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人群里。
另一个人的心,现在也仿佛被她扔进了冰窖之中,他的心也如同那柄剑一般,重重的摔在了地面。
那一天,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她根本就没有爱过,所以她只是在厌恶自己,所以那一天秋平也走了,临走前他只告诉师傅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清楚。
柳楠枝这一次没有阻挡,而是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去吧!我希望你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现在的样子,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失望。”
“对不起,师傅。”
秋平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拿着行李朝着山下走去。
然而,谁走了,武林都还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这个江湖却从来没有少过任何一个人,因为有人的地方都叫江湖。
秋平走了,乐玲珑却没有感觉有多少遗憾,她只是感觉自己少了一点点乐子。不过好在,最近这里的师兄师姐们最近正在关注一个门派,一个全新的门派,叫一品红。听说明日会在校场比试第三轮的盟主竞赛。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出去看一看这个门派到底有没有他们口中传的那么神秘,还有那个堂主,他到底是何许人?
她想着:父亲能不能夺得盟主之位,这个倒未必可知,嗯~金色的面具,这个听上去仿佛蛮有趣的,到时候一定要去看一看有没有师姐们说的那么有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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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同样的屋顶,同样的月光,同样的这两个人。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和姿态已经不同于那一晚,或者说第一次在水云间的那一次。
他们相对站立于屋顶之上,酒还是一样的酒,可是,现在他们互相知道了相互的秘密,夏无涯是四方斋的人,而任无名是一品红的堂主。一个是跑腿的,一个是堂主,不过他们曾经在这样同一个夜晚一起喝酒,一起聊天,那时他们只是天涯若比邻,只是有缘人,现在他们有缘再次聚在一起,却似乎少了许多的话。
半晌,夏无涯望着任无名道:“你果真叫任无名。”
“呵呵呵~”任无名道笑声依旧不改,他轻轻地摇着手中的白扇,“难道你对我存有什么怀疑?我的有缘人。”
“不敢,我只是在想,一个人又岂能无名?”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你又何必执着于此,你若不满意,之后见了我你可以叫我张三李四,我也决计不会和你计较。只是依我看,今夜既然有缘,趁着月色美好,不如我们来干了这杯酒如何?”
“你很有趣,但一个人若太无趣,我是不会和他共饮的,因为我本就是一个无趣的人,如果再来一个更无趣的,那就根本聊不下去了。而这话就根本聊死了,还有必要喝酒嘛?”夏无涯说完,自嘲般的笑了。
“我看不然,夏兄过谦了,我看你倒有点意思。至少,比某些人强上许多。话少,可不见得就是无趣,话多也不见得一定就很风趣,夏兄看我说的可对?”
“嗯~俗话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任兄道话颇有见地。”
“既然如此,不如喝酒~”
“来来来,那我先干为敬!敬你这有缘人,祝贺你走对了人生的第一次转折,弃恶从善。”
“干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仰头皆饮下了手中的酒。
之后,两个人盘腿坐下。
“不知道夏兄今后可有何打算?”
“打算倒说不上,人的计划远没有变化来得快!我这样一个人,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屈才屈才,我看夏兄不如来我这一品红如何,如今帮派刚刚成立,帮中事务繁多,我给夏兄分个副堂主坐坐,也好过在那四方斋里面当个跑腿的来得快活,你说可好?”
夏无涯仰望着天上一轮游走在云间都新月,悠悠道:“这就不劳任兄费心了!我对这些个世俗浮名利欲看若浮云,那些都不适合我,我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便是了。”
“痛快,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有缘千里一线牵,我和夏兄见地也差不多。所以武林盟主之位,我从不稀罕,也不去做那无谓的争斗。来,我再敬夏兄一杯。”
“来,喝!”
······
校场上将举行最后一轮的终极比试,这一场比试的结果一出即将直接昭告天下,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这一次,将是掌门人之间的比试。也是最为精彩的一场比斗,众门派弟子都翘首以待,希望自己的门派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太阳的光线照在众人手中的兵器之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