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凌潇潇的工资都是准时自动转到妈妈银行卡里的。但一个月前她莫名其妙丢了工作后就一直没有找到工作,自然没有工资进账。
只是被炒鱿鱼的事,她怕家里人担心,一直没有说。
凌越飞看出姐姐有苦衷,站出来,“妈,学校组织了一个培训班,我找姐要了报名费。”
何梅芳听了,皱眉,“什么培训班,要那么多钱?你是不是被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找你班主任问问去。”
凌越飞吓了一跳,却不去拦,只说,“行啊。你去问啊。最好让全班人都知道,我家连个培训费都出不起,这么斤斤计较。最好把钱退回来,我还不用去上课培训。”
何梅芳知道自己儿子不上进,好不容易愿意假期补课,自然不会找事,让他有借口不去培训。
她打消念头,拿鸡毛掸子装腔作势地抽了他一下,“还有脸说,你要真认认真真读书,我卖房子都支持你。但你呢?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天到晚和外面的小混混搞在一起。现在人家都闹上门要钱了。我不找你姐姐要钱,怎么帮你还债?”
凌潇潇听了,心里一紧,“小飞借了谁的钱?欠了多少?”
“诺。”何梅芳把那些人留下的名片递了过来。
凌潇潇看清后,气得一个耳光打在弟弟脸上。
何梅芳虽然嘴巴数落儿子的不懂事,但心却是一贯偏向儿子。看见宝贝儿子被女儿打了,手中鸡毛掸子立即反抽在女儿身上,“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动手打他吗?”
鸡毛掸子不偏不倚,一下子打在刚刚缝了线的伤口上。
凌潇潇面色一白,右手下意识捂上左边胳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妈,你知道小飞找谁借的钱吗?”
“谁?”
“高利贷!那些吸血鬼!”
即使这件事是凌越飞的错。但高利贷却如同导火线,把何梅芳对女儿深埋的怨恨炸弹给点燃了。
“你弟弟那么小,他懂什么,又怎么会找高利贷借钱?是不是你不满他找你要钱,你教唆他去的?肯定是你。你又不是没有借过!你害你爸爸出车祸,现在连你弟弟都要害死吗?”说完,她又挥舞着鸡毛掸子朝凌潇潇抽了过去。
凌潇潇知道这一下要再抽在伤口上,线不断开也难,立即侧身躲了躲,“妈!”
“别喊我妈,我没这个福气当你妈!早知道你是个扫把星,我当年就不应该同意抱养你回来!”何梅芳看她没有和以前一样老老实实挨打,还躲开了,气得火冒三丈,丢开鸡毛掸子,要亲自动手掐她。
凌越飞看见这一幕,刚准备跑二楼搬救兵,却被姐姐站住了。
“小飞,别找爸爸。他这几天身体不好,别让他操心。”凌潇潇知道弟弟还是爱护自己这个姐姐的,心里还是有点暖的。
因为这个家还是有那么点温度,所以她舍不得破坏这个家庭的完整。
她从包里拿出霍渊给她的赔偿金,“妈,我知道我错了。当年无知犯下的罪过,我会偿还的。这两万块你先拿着。不够的,我再想办法。当务之急是帮弟弟还债。你要把我打伤了,我怎么想办法弄钱。”
何梅芳也不想闹出的动静太大,把楼上的丈夫吵醒,悻悻地瞪了眼女儿后才接过钱,走回自己的房间。
钱可真是好东西啊。
凌潇潇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包里那张孤零零的黑底烫金名片,莫名想笑。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她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就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闷头流泪。
突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