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害怕。”凌潇潇极力否认。因为一旦说出自己害怕医生,总会引人好奇,甚至追根问底。而那些深埋心里的伤疤,她对谁都不愿诉说。
可她连连摇头,却毫无说服力。
好在霍渊也不是有耐信的人,见她不承认,他也不追问,只阔步流星地下了车,绕道副驾驶门拉开车门,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下车。”
这下凌潇潇更慌了,连忙和个鹌鹑一样把身体缩成一团。
霍渊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字字清晰说,“做我的妻子可以不用优秀,但必须听话。”
凌潇潇听了,咬了咬下唇。
果然,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从她接受他庇护,愿意当他婚姻的盟友起,她就失去了自主权。
霍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苍白瘦弱的女人,意外发现,她耳后根竟然也有一颗桃花痣。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动摇。
看着她眉间的一抹哀愁,他第一次心软了,对一个女人。
他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桃花痣,轻问,“你在害怕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而这次他问的温柔。
这种罕见的温柔一下子击溃凌潇潇内心的坚防。
她抬眼,看着眼前这张俊逸的面孔,下意识地回答,“我,我怕医生,对消毒水的味道很过敏。”
霍渊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害怕医生吗?
而那个人的梦想却是当医生。
多么讽刺的巧合。
凌潇潇看他态度没有之前强硬,知道自己不用去医院了,眼睛都亮成了灯泡,“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霍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瞥了一眼她的伤口,然后锁上车门,把她关在里头,自己走开了。
把她关小黑屋,是作为她不听话的惩罚吗?
凌潇潇瞪大眼,看着他渐渐走出视线的背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凌潇潇被关在车里,忐忑不安。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报警时,车门被打开了。
夜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冻得她一个哆嗦。眼角余光里,她看见霍渊把一个塑料袋丢在操作台上,上了车。
透明的医用塑料袋,里面装的是药。
“你刚刚是去医院了?”凌潇潇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害怕去医院,所以他帮她买药回来了。
“手抬起来。”霍渊没有回答她,直接下令。
凌潇潇很老实地抬起手,也不多问。
棉签沾点碘酒,霍渊就着车内的照明灯在她的伤口上徐徐涂抹。
“嗯……”碘酒刺痛伤口,凌潇潇眉头微蹙,忍不住轻吟。
霍渊手上的动作不停,却微微放轻了力气。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上药的动作熟练又麻溜。
“霍先生,如果我不是先认识你,知道你是商人,我估计都要当你是护士了。这么熟练。”
霍渊整理药品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指,“为什么不猜,我可能是个医生呢?”
“感觉不像。”她笑了笑,眉目平和。
“为什么?”
“你这个人看上去又冷又傲慢。医生不都是白衣天使吗?救死扶伤什么的,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凌潇潇调皮的笑了笑。
霍渊则挑眉,不置可否。
其实,随着他深入接触,发现她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她柔美温和的外表。无论是初次见面讽刺他是狗,还是在餐厅里和人打架,她都像是一只野猫,看着弱小,但招惹了她,她凶起来,小爪子也利得很。
凌潇潇虽然故作熟稔,其实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一点点试探对方的底线和性格。发现他也没有第一印象那么差,憋在她心里很久的话脱口而出,“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