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雨点打在房屋上的声音吵醒的白子佩。
“大清早的,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人了,有病!想好好睡个觉都不行!!!”白子佩一睁开眼,就是一顿骂,嗯,之前还有一点没说,就是白子佩的起床气特别大,只要不是她自然醒,而是被吵醒的,她一定会破口大骂,呃……不知道谁惯的,如果是人吵醒她的话,不敢想象后果……
白子佩再也睡不着了,带着她惺忪的睡眼,任沐涵给她穿衣洗漱,打扮,她心里憋着一股被吵醒的气,等待着爆发。
于是,立马就有受气包上门了,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
又是被打的那个纨绔子弟,指着白子佩正要破粗口,指认她医死了人,但白子佩先一步开口:
“没家教,没教养,你家是死了人了,还是被灭门了,还是被血洗了,还是你特么生了什么大病了要死了,进来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白子佩一骂起人来,就没有形象,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颇有点泼妇骂街的架势,而且刚刚那几句话完全靠吼输出的。
那人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顿时风中飘零了,
相比较沐涵,就对比得很明显了,她很冷静,毕竟见多了自家小姐的起床气,就比较习以为常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莫名觉得这句话很对,超级对,对得无边际的那种。
不过也就那一瞬间,男子突然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一下气焰涨了起来,脸色涨红道:
“你医死了人,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不知羞耻!!!”男子明显在气场上就不如白子佩,呃,谁叫白子佩今天被吵醒,起床气驱使她干了这件事呢!其实白子佩是知道自己的起床气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起床气那么厉害……
表示无语……
“呵,呵呵,我就呵呵。”白子佩满脸不在乎,起床气已经慢慢发泄完了,刚刚吼那一下,心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男子看白子佩这不在乎的样子,感觉自己使劲攒了很久力,就等待一击致命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不免更加气愤,有点不惹白子佩发火,誓不罢休的意思。
殊不知,如果实在刚刚白子佩起床气在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很成功的实现他的计划,因为白子佩生气的时候,输出全靠吼,但现在她冷静了下来,那么世界复杂了……
“你拿人命当什么了,医死人还满不在乎,你简直愧为医者!!!”男子气焰慢慢涨了上来,毕竟这事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原来我竟不知道您如此爱戴子民,重视他人性命,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其实白子佩不想称呼您的,只是她突然发现自己连人家的名字叫什么。
那男子要是知道这个,当场喷血我估计都有可能,自己当成对手的人,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赤裸裸地侮辱。
“我,我,我改邪归正了还不行吗!”
“哦……”
“反正这里的人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不行!!!”
“刚刚还说改邪归正来着……”
“反正你医死了人,你要负责。”
……
本来是一场指责白子佩医死人的一场戏,硬生生演成了白子佩和男子斗嘴的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男子明显斗不过白子佩,气势输人家一大截。
白子佩表示:笑话,这几年江湖白混的!
不一会,外面的人都聚了过来,不明白其原委,眼看事情被这样脱离了掌控,男子猛然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被耍了。
白子佩看着他回过神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才明白,似乎有点晚了,诶,愚蠢的人类,嗯……似乎有哪里不对,不管了。。。
“你耍我。”男子千言万语只只化成了这一句话,包含了无尽的怒意,男子暗道,不能与这女子多言了。
“怪我咯,明明是你太笨……”白子佩很无奈的嘲笑。
男子感觉自己被侮辱了,而且是赤裸裸的侮辱,自己从小都被恭维着长大,没人敢欺负他,数落他,眼前这个女子彻底惹怒他了。
“本来想手下留点情的,看来不必了。”男子讽刺道。
“这句话,我同样奉送给你。”白子佩嘴角噙着笑,不怀好意地回答。
男子招来自己身旁的下人,在耳边轻语了几句,下人恭敬地出了大门。
不久之后,下人和村长抬着担架,上面躺着昨天医治的那位妇人,白子佩看着担架上的人,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腹部或者肺部没有任何轻微起伏,白子佩这样一眼,便断定此人已经逝世了,白子佩抱着医者仁心的态度,默哀几秒……
“哼,你应该认出她了吧,就是你昨天医治的那位妇人,看你做何解释!!!”男子用怒意掩饰眼中那一抹得意的笑。
“有何人证,只有你片面之言,如何让他人相信!”白子佩不急不慢的说,似乎这件事根本不关她的事。
“昨天我领你去的时候,可是有人看到的,现场人那么多,肯定有人看到的,群众眼睛是雪亮的。”村长急忙吼道。男子赞赏地看了村长一眼。
笑话,他来的时候在街上大喊大叫,又把白子佩往人多的地方带,为的就是留下人证。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沉寂,有一个妇人弱弱地道:
“那个,昨天我在晾衣服的时候听见村长哭着喊着,不知道喊了什么,后来我看到村长领着白姑娘走了。”
有了一个人打头阵,后面自然也就有了一堆人出来指认。
白子佩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样反而使这件事扑朔迷离,说不清道不明,男子以为白子佩怕了,连忙加了把火,道:
“现在人证也有了,你难道还不打算给一个解释吗?”那气势,就像猛虎一样,连白子佩都差点吓得一愣,不过久经江湖,这点气势,白子佩还不放在眼里。
“五”
“四”
“三”
“二”
“一”
“小姐,我回来了!”沐涵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什么。
白子佩微微点了点头,从沐涵手中拿过了东西,谁也没注意到那丫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场,毕竟一个小丫鬟也没人会注意。
男子心中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嗯,你的证据已经完了?”白子佩看着男子,询问道。
“所以呢,你还想狡辩吗?”男子不甘示弱地霸气回答道。
“哦(⊙o⊙),嗯,这是我让小涵去村长家拿的东西,你可以猜一猜里面是什么?”白子佩故意卖关子,就是想让男子急一急。
“有什么可猜的,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哼。”白子佩的目的达到了,男子心中确实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与别人玩阴谋,心里毕竟有点底气不足。
“这里面呢……”白子佩故意说话只说到一半,就为了吊某人胃口。
“快点,别是故意拖时间,没用的。”男子不耐烦的说道,这种感受太特么难受了。
“这是死去这位夫人的手帕,上面还有她的血渍,我看了看这位夫人的身体,并非死于我的药方当中开出的药,而是在我医治完之后,没有服药,被人放在热水里,导致血液加速,毒素扩散加快,才死于非命。”白子佩陈述道。
“只要随便找个大夫来检查这位夫人的身体,再来检查这张手帕上的毒,看看是否一致,便可,这样真相就可以大白了。”白子佩说道,没有任何的迟疑。
其实她只要亮出她“白衣圣手”的身份,事情就简单许多了,但,她突然想玩玩这个人,毕竟她好久没遇到这样的人了。
现场很配合的有一个大夫出来,检查了夫人的身体,又检查了白子佩手中的帕子血渍,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说明白子佩说的是真相。
男子慌张了,那种害怕被放大到了极致,刚刚白子佩几次铺垫,使他的心理防线一点一点被攻破,早在之前他就怕了,只是抱有侥幸心理,现在……
男子为了脸面,不得不找个人替罪,而这个人,就是村长,
“啪”一巴掌呼在了村长脸上
“你心竟如此狠毒,对自己的夫人都能下此狠手。”男子气恼道。
这下,众人明了了。
“那么你,诬陷我的事怎么算,我可不是什么大度量的人。”白子佩冷眼看现场,缓缓吐出了这一句话。
“你没看到吗,我都是被这个小人欺骗了,我只想着为村里的人打报不平,没曾想第一次想做好事,却被人欺骗了,白姑娘不会介意吧。”男子丝毫没有做错的觉悟,还想着把错往他人身上推。
村长不敢惹这个小霸王,只能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吞,毕竟不能开罪这个小霸王。
“如果我,介意呢!”如果刚刚还是和颜悦色的话,现在白子佩可以算的上是****了,因为白子佩平生最讨厌人敢做不敢当。
“我说过,我不是一个大度量的人。”白子佩一点不留面子。
“既然不肯说出真相,那么。”其实刚刚那件事还不算完,还有很多疑点,只是男子是个新手,心理素质太差,才会如此容易就认了错。
白子佩拿出村长与男子之间的来信,道:
“这就是证据!”
比较是男人第一次玩阴谋,想要留下点战利品,才会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销毁掉,毕竟赢了之后还能拿出来侮辱这位女子,有何乐不为呢?
“就是我,又怎么样了,能拿我怎么着了。”男子拿出了他的一派作风,耍赖!
“死不认账!打算!”白子佩冷言道,如果熟悉她的人,就知道,白子佩现在生气了。
众人心里想的是,这姑娘好惨,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这个小霸王……
“很好,沐涵上刑,不管你是小霸王,还是天王老子,我白子佩告诉你,在我这里你就是个垃圾,敢做不敢当的懦夫。”白子佩厉声道,唬得现场的人一愣一愣的,全场再次陷入了沉寂。
很快,沐涵拿着自家小姐用来医治他人的药针出来了,白子佩手腕稍一用力,针随挥动的手,毫无偏差地刺入男子的合谷穴,男子顿时觉得疼痛无比。
男子本来很有骨气的不哼一声,但白子佩在针上加了点料,所以呵呵……
这个药针与其他大夫治病救人的银针不一样的是,这是一种特殊药治成的,可以融入血脉,既可救人,也可杀人!
“我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男子惶恐道,他害怕自己死去,他还想多活几年,风流几年呢。
“晚了!!!”白子佩恨恨地道,其实这疼痛不会持续太久,但看他如此懦夫,心里表示,对这种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同情心。
“记住了,你今天得罪的是‘白衣圣手’,沐涵,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把江氏最后几服药送去。”白子佩道。
对,她就是要这男子知道,什么叫后悔,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估计以后他也不会起什么风浪了,毕竟得罪她的人,江湖上便不会有他的活路了。
男子霎时蒙了,脑子里回荡着’白衣圣手’这几个字,他也是混过江湖的,自然知道近几年来名声大躁的‘白衣圣手’。
他知道,这辈子因为这件事,他彻底完了,家族也会因为这件事与他撇清关系,现实就是这样,当你有权有势的时候所有人都恭维你,当你失势了,所有人都会踩低你。
白子佩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现场所有人的头上爆炸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居然在自己村中,而他们居然还不自知。
回过神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没有了白子佩的身影,而他们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因为她长期戴着面纱,他们都以为白姑娘戴面纱的原因是,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好在男子面前抛头露面,所以也没有人在乎。
“刚刚,白姑娘好像说了她的名字,你们谁记得。”
无人应答,因为当时大家被白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没人记住这些。
江湖上,那位得罪白子佩的男子迅速遭到江湖封杀,就像白子佩想得那样,没有任何人愿意接纳他,被家族抛弃,被江湖封杀,后果不言而喻,白子佩再次展示了她的恐怖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