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和你提起他在南峰遇到过什么熟人？以前就认识的，可能就住在你们不远的地方？”柯岩问道。
“村里很多人都在南峰打工，现在条件好点了，年轻人都不愿意去太远的地方，不像我们以前，为了多挣几个钱，哪里都肯去，一年也回不了家两三次。”王伯絮絮地说道，话语里都是愧疚和痛苦。
“和王毅年龄差不多的呢？”柯岩问道。
“现在只要能出力的都外出打工了，像王毅这个年龄的就更多了。”王伯说道。
“村里和王毅差不多大的都一起上的学吧？”黎岸问道。
“嗯，农村孩子从小疯在一起，上学也图方便。”王伯说道。
“你有没有听过季良和潘东这两个名字？”黎岸问道。
“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我们村的吧，我们村这两个姓不多，倒是隔壁村子里姓季和姓潘的多些。”王伯说道。
“你对王毅的了解似乎不太多。”黎岸说道。
“他小的时候我忙着挣钱养家，等我老了干不动了，他又开始出去工作，我们基本上都没怎么在一起待过。”王伯眼眶一红说道。
黎岸几个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父母纵然有疏忽，可是也是为生活所迫，只是片面的埋怨他们似乎也不公平。
“对了，如果你们真想了解王毅以前的事情，倒不如问问王萍，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王萍和爷爷奶奶照顾他，王萍比他大两岁，有些事情可能她更清楚。”王伯说道。
“王萍是王毅的姐姐，去年出嫁了，就在本村东头住。”小王说道。
“我们想和她谈谈。”黎岸说道。
“我带你们去。”小王说道。
“不用了，我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吧，你们在院子里坐一会。”王伯说道。
王伯进去打电话，一个看起来苍白憔悴的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王婶，你怎么起来了？”小王问道。
“我听见你们说话了，小毅的案子破了吗？”王婶问道。
“我们正在调查。”小王说道。
“我可怜的小毅啊，哪个杀千刀的恶棍做的啊？”王婶突然情绪失控地哭道。
“你别太激动了，身子要紧。”小王几个忙安抚她。
“我就小毅这一个儿子啊，他死了让我怎么活呀？”王婶越来越激动。
“王婶，不是还有王萍吗，她那么孝顺，你和王伯将来不会没人照顾的。”小王劝道。
“我的儿呀。”
“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屋里去。”王伯打完电话出来看到妻子正在院子里哭，忙说道。
王伯扶着王婶进了房间。
“农村人对养儿防老，传宗接代看得很重要，我看王婶一时半会是接受不了的。”小王解释道。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希望他们有一天能从痛苦中走出来。”若纳同情地说道。
小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我，这三家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吗？没有任何关系？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小王说道“局里反馈的信息，王毅、潘东、季良三家找不不任何交集，他们三个从小学毕业后也没有在同一个地方继续上学工作，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们有联系。”
正说着，一名女子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来，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染过的长发被束在脑后，年纪不大，相貌平平，只是眉宇间的忧郁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王萍。”小王喊了一声。
“王警官。”王萍有些拘束地打了个招呼。
“这是市里来得同志，专门调查你弟弟的案子，他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小王说道。
“哦，我爸呢？”王萍有些奇怪他们自己坐在院子里。
“你母亲刚才出来了，你爸爸扶她进去休息了。”小王说道。
“我先进去看看我妈妈，马上出来。”王萍不放心地说道。
“好。”
“她确实很关心自己的父母。”柯岩说道。
“从王毅出事之后，她每天都两头跑，挺不容易的。”小王说道。
王萍很快就出来了。
“王婶没事吧？”小王问道。
“没事，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弟弟的事给她打击太大了。你们想问我什么事？”王萍问道。
“关于王毅周围的朋友，你都很熟悉吗？”柯岩问道。
“大部分我都知道，他的朋友大都是我们本村的或者是同学，厂子里的那些不太熟悉。”王萍说道。
“季良和潘东这两个名字你熟悉吗？”柯岩问道。
“好像有印象，但是不熟悉。”王萍想了想说道。
“王毅最近有提起过这两个人吗？”柯岩问道。
“没有，他们是哪里人？”王萍问道。
“一个是宫家镇，一个是南落镇。”柯岩说道。
“和我们挨着挺近的，可是我怎么想不起来呢？”王萍说道。
“你和王毅都是上得水泉小学吧？”黎岸问道。
“是，王毅上学的时候挺皮的，我父母那时在外面打工，常年不回家，爷爷奶奶什么事都依着他，我也管不了他。”王萍回忆道。
“那个时候他都和什么人来往，你有印象比较深的吗？”黎岸问道。
“我们村的那几个同龄的我都熟。”王萍说道。
“不是一个年纪一个班的呢？他会不会和这样的孩子来往？”黎岸问道。
“这样的？我记得我们这里有个水库，很多孩子都会去那里玩，当时那应该是孩子们最大的乐趣，要是让男孩子能混到一起，那个水库就是最好的地方。”王萍说道。
“没有家长管吗？”黎岸问道。
“家里有父母的行，可是很多都是父母不在家的，爷爷奶奶管不了的，我当时就是三天两头去那里把王毅揪回来，有一年还有孩子掉里面淹死了，至少半年没人敢去游泳，当然胆子大的偷着去的就不知道。”王萍说道。
“也有不是本村的孩子去那里吗？”黎岸问道。
“当然有，就你刚才说的宫家镇和南落镇就有很多，那个水库是在我们三个镇边上，离着学校也不远。”王萍说道。
“有没有老师去管？”黎岸问道。
“老师只会在上课的时候强调一些，不会真的跑去管，不过那时候好像真有一个人经常去。”王萍说道。
“是谁？”黎岸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