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肾？”
“是啊，我们公司还为她捐过款呢，当然孔亚男是不太愿意的，她自尊心很强，似乎不能接受这种好意，认为这是种变相的施舍，其实是她想的太多，既然你已经从大小姐变成平民，为什么不能正视这个现实呢？本来人家不当回事，你却过不去这道坎，反而显得你这个人太造作。不过我们的捐款也只是杯水车薪，够住院费都难，别说换肾了。”
“那还有别的吗？”
“暂时想不起来了。”
“她有没有提到自己有男朋友或者比较亲密的男友？”
“没有，她的私生活说实在的我了解的不多，主要是和她相处的时间太少，她也从来不主动提起，倒是同事有给她介绍朋友的，她一般都是婉言谢绝，说自己暂时不想谈恋爱，可能是怕家里负担太重，想等她母亲的事有了着落再说吧。”
“那谢谢你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你能想到别的，请随时和我们联系。”
“随时吗？”白晓看了黎岸一眼。
黎岸大方地笑道“当然。”
白晓走后，刘强不由打趣道“这位白小姐看起来对你比较感兴趣，条件也不错，白骨精啊。”
“原来刘队也会开玩笑，她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哦？”
“我认为我的生活已经很精彩，所有让人感到刺激、惊险的事情我都面对过，它已经满足了我猎奇和冒险的性格，所以我更希望我的感情生活能简单、纯粹一些，打个比方吧，我爱我的职业，就像一杯烈酒，让我的生命浓烈，淋漓精致；我希望我的爱情能像一杯清水，能我感到清爽、滋润、绵长，两相互补，这样的人生才不会有缺陷。”
“你这种想法很特别但是够深刻，我欣赏你这种人生态度，活得精彩而圆满，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论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要违背自己的初衷。”刘强拍拍黎岸的肩膀说道。
黎岸笑道“人生很长，我要慢慢品味，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就要定好目标。对了，对白晓今天提供的信息，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按照白晓的话，孔亚男这个人似乎挺低调的，不太和人打交道，也不像是冯云舒选择的目标，看起来似乎真的和顾晨翔扯不上关系。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和那几个受害者接触，明显的不是巧合，更像是别有目的的，这是为什么呢？如果说她和李梅真有什么关系，她们明明不是早就认识的，有什么能驱使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和李梅同流合污，去犯下这样重的罪行？再反过来说，如果是同谋，李梅又是因为什么要杀掉孔亚男？”
“虽然我们现在没有合理的证据，但是若说两人毫无关系也未必，第一，她既然这么低调，和周围的人不太打交道，家庭也因为变故而和曾经的上层生活没有牵扯，那么她能从哪里得到关于顾晨翔那些秘密？第二，我见过孔亚男的母亲，你觉得那像是一个患有尿毒症的病人吗？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你的意思是孔亚男有可能是从李梅口中知道了顾晨翔的秘密，而且她母亲如果现在那么健康，很有可能有人出钱帮她做了手术？这就是两人勾结的利益纽带。”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联系之前若锦的笔录，孔亚男肯定知道些什么，她对几个女孩子言语上的轻视，她对顾晨翔隐私有意无意的透漏，总觉得她很刻意，还有住在独龙族寨子里的那晚，她那么巧和李梅还有第一受害者季程程住在一间屋，同时出去了两个人，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说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可李梅为什么会痛下杀手呢？难道是意外？”
“根据法医的报告，孟丽和孔亚男胃里都含有镇定剂的成分，所以孔亚男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那你觉得我们还能从孔亚男身上得到什么？”
“刚才我们所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我们要做的就是肯定它或者排除它，如果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李梅资助孔亚男的母亲做了手术，这是一种利益收买，另外将顾晨翔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孔亚男，这就是一种感情投资，在这种情况下两人的关系向来也是相当密切的，那孔亚男就很有可能知道李梅的很多事情，我们要调查孔亚男在案发前的行踪和活动，看能不能得到什么？”
“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我只是觉得对孔亚男这种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的人来说，为什么顾晨翔的事情能作为一种筹码，使得她的感情天平能毫不犹豫的倾斜，我认为孔亚男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如果你觉得还有足够的警力，我希望能对孔亚男的过往做一番调查，这样能帮助我们证实发生这种情形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强点点头说“我尽量吧，其实从你利用你的方式破案以来，我觉得发展观的理论指导意义还是很大的，一个人不是突然变成的某个样子的，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和变故，就是一个量的积累，了解这个过程，才能让我们找到她质变的关键和症结，从而更好的进行推理和破案。我相信你不会做无用功。”
“谢谢，碰到你这样的警察队长真是我的幸运。”黎岸由衷地说道。
“彼此彼此，对了，刚才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猜测是错误的，资助孔亚男的不是李梅，那有会怎样？”
“那将说明，我们面对的还有另外一个阴谋，绝对比李梅藏的更深也更阴险。”
“怎么说？”
“你想想，这个人对顾晨翔的事了如指掌，甚至对这些女孩的动向都很清楚，能在背后时时窥探着，选择一个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去引导李梅一步一步完成她想做的事，不管这个人是想成全李梅，还是想毁了李梅，他都做得非常完美，不留一丝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