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看了黎岸，眼中不由流露出意外的眼神。
“你不要用你的心思去揣摩别人，小芬不是那样的的，她是靠自己的努力挣来的钱！”若纳忍不住说道。
冯云舒一愣，似乎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失言。
“现在你还有什么必要隐瞒吗？”刘强问道。
“就算承认又怎么样？我隐瞒也不过是不愿面对那些世俗的眼光，再说这犯法吗？她们都是自愿的，还有孩子不是也没生出来吗。”
“你还没说完，孔亚男呢？你认为她又会怎么对待你？”黎岸问道。
冯云舒笑着说“你这是在对我下套吗？这个孔亚男想必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吧？可惜，我不认识她，我想起来了，她也是和顾晨翔一起死在云南的吧？真是不幸。”
“你认为顾晨翔和这几个女孩子同时在云南被谋杀，是一种巧合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她们几个有自己的想法，各自有途径打听到顾晨翔的行踪然后跟着去了，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已，真以为自己能被扶正，可惜都没那个命。”
“当然，如果说她们有这个心思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她们怎么还会凑成一个旅行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是很奇怪，也很搞笑，不是吗？也许是天意呢，人家不是说无巧不成书吗。”
“你似乎很愿意让人相信这是巧合。”
“这本来就是巧合，怎么？难不成你们更愿意相信是她们自己商量好了的一起去？如果她们都蠢成那样，当初我也不会选择她们中任何一个，即使是养子，我也要求有良好的基因。”
“对，我们不相信巧合，事出必有因，我们认为这个因就是孔亚男，她是你所认为的巧合中最不协调的一个音符，她既不是即将或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也不是顾晨翔曾经包养的第三者，她怎么看都破坏了这次巧合的完美性。”
“是吗？也许是那个李梅本事大，早就从中做了手脚呢？”
“李梅的本事是不小，从她之前能杀死十三个人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她能知道顾晨翔都和谁有染，这个难度可就大了，你觉得她能接触到知道这些事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杀人的是她又不是我。”
“我觉得不可能，可总有个人会知道吧？否则她们怎么能凑到一起呢？”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那是巧合，那就自己却找到原因吧。”
“我当然会，对了，顾晨翔这次出行都有谁知道？”
“谁知道，那就不好说了，秘书、司机、中层经理。”
“这些人可能知道他要出门，但具体路线恐怕不那么清楚吧。”
“具体路线连我都不清楚，我当然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这可真是奇怪，顾晨翔的外出路线连顾太太都不清楚，那几个女孩子怎么会那么清楚，难道真是巧合？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顾晨翔和谁一起去的？”
“之前我认为他是自己去的，后来通过关系才知道，他还有个同伴。”
“通过关系？”
“当然，我父亲总有几个老朋友，警方也不是铁板一块，事情都发生了，我略微了解一下也不为过吧？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追究某些人办案不利。”
刘强微微露出怒意，刚想说什么，黎岸抢先问道“那你有没有通过关系了解到，顾晨翔和那位同伴是什么关系？”
冯云舒身体一僵，吸了口气笑道“这个还用专门了解吗？不就是普通的朋友，要是个女的，我说不定还有兴趣问问，好了解一下他的喜好。”
黎岸点点头，示意刘强可以了。
这时，有护士进来提醒冯云舒该吃药了。
“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如果冯女士想到什么可以随时和我们联系，我们也可能还会来打扰，希望我们相互合作，尽早破案，给顾晨翔和那几个女孩子一个说法。”
冯云舒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起药来，也没有送客的意思，刘强几个便离开了病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黎岸用一种看似压低但足够被人听见的声音对刘强说道“这里似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还要去查查孔亚男。”
离开医院的路上，若纳觉得自己似乎打乱了黎岸的问话，不由心中有些不安，自己刚才太冒失了，后来的谈话冯云舒心里一定有准备了。
“我刚才是不是不该说话？”若纳问道。
“是不应该那么冒失。”黎岸面无表情地说。
“对不起。”
“面对面交谈是进行心理侧写的一种很好的途径，她的言语和行为会背叛她，就像两个博弈的人，你要关注对手如何自我布防，她反应的速度和力度，然后观察她的脸部和身体，这些能描绘出的她内心活动，在你倾听的过程中，要洞悉那些细微之处，留意那些潜台词和背后的深意。
另外要注意她在讲述过程中非言语的微表情，就是那种一闪而过而又随即被压抑的表情，观察她放松时的表情以及受到压力后的面部变化。
如果能建立一条基线，在我挑战他的心理防御底线时，我就能看出她的心理波动，逼她在主动讲出事实前先被动的自我揭露。”
若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这需要看你的悟性，有时候敏锐的捕捉力比很多犀利的言语更有用。”
“我觉得冯云舒很狡猾，根本就是给我们打马虎眼，很多事她都没说实话，要不是你故意激她，我们还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实。”
“她不只是狡猾，还很聪明，只是有点沉不住气，恐怕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直白地揭示她的卑劣行为和失败的婚姻，在她的内心里，一直在自我欺骗，认为顾晨翔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的，在和我们谈话之前，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可惜她已经自信到自大，人心是最难掌控的，而这也是她不肯接受的。”
“她是一步错，步步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