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姐，你又不等我！”兮福在后面气急败坏。
沿着帘后的楼梯，林掌柜把她们带到了二楼，二楼分成几个隔间。
她们绕到了最里的那间。
林掌柜：“小姐请坐吧。”
窗棂外面是零落的商店，只有几家开着。微风吹来，屋檐上的鸢尾花风铃沙沙作响。
林乔乔望了望窗外，随便一坐。林掌柜欲言又止，空气像是陷入了死水般沉静。
“我想掌柜的喊我来，也不是让我来看风景的吧？”
林掌柜：“唉！”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从何讲起啊！”
“从一开始讲起呗。”林乔乔用眼神示意。
林掌柜：“其实我们这洛阳城一开始也是很繁华的。”
“嗯？”兮福找了个位子坐下放下往桌上点心伸出的手，眼神转过去。
“不知何时，这世道就变了……”
“……不光这些，还有官府的不作为。渐渐的，除了京都附近，其他地方，妻离子散，官逼民反，流离失所的人数不胜数啊！”
“可是这些事有什么关联啊，这洛阳离京都也不远，怎么如此人烟稀少。”林乔乔细想，问道，“再说，就算大家都往京都逃，怎么路上也没有多少人？这些百姓都去哪里了呢？”
林掌柜哽咽：“小姐你这些问题我个做生意的也不知道啊！兴许死在了去往和平的半路啊！”
“也不知我这店能开到什么时候啊！这位小姐看你们衣着不凡，还是走的越远越好啊。”
“这天下迟早变天啊。哪里都不安全啊！”林掌柜摇摇头，偷偷抹了抹眼角。
“小姐，你们点的。有事喊我。”月儿把点的东西送了上来，打断了林乔乔的思绪，“掌柜的，那你认不认识什么人知道的多一点，这世道不安全，我也想知道多一点，好早做准备啊。”
林掌柜啧啧几声细想下，“不瞒这位小姐，还真有位能人！您或许能在他那儿得到您想知道的。”
“不过……”
兮福急了：“不过什么？掌柜的你倒是快点说啊！”
林掌柜看了看兮福：“不过我跟他也不怎么相识，只是每年总有个月来店里点上一壶雨跃茶，所以我知道有这么个人。他倒是和我这个店的东家相熟。”
“他江湖人称零星，是著名的万事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惜了，你们也遇不到他。”
兮福问：“那你们东家是谁？在哪儿呢？”
送下道菜的月儿听到了，在门口就笑了，“呐呐，两位小姐，是来查人口的，还是喜欢东家啊。”
林掌柜瞪了一眼：“月儿别乱说。”
月儿吐了吐舌头。
“这丫头，被我宠的无法无天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林乔乔温柔笑笑，“女孩子这样就很好啊，这姑娘我挺喜欢的。像我身边这位就很直率，嘴又甜，从小到大她都是最惹人爱的。”
兮福听了，眼里带光。
小姐……
兮福狠狠地扯了扯衣袖襟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光瞬间黯淡。
林乔乔顾着和掌柜说话没有注意到，倒是林掌柜一撇，微微笑了一下。
“东家也姓林，我其实是京城林家的旁支。本家命我在这里开店，怎么可以轻易离去，所以才没有随大流往京城赶去。”
林乔乔打断他，“京城林家？”
“可是当今皇帝的四妃之一的那个林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