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便是司空如意！
只从这周围的状况，便能看出当时的战斗有多么激烈。过了片刻，司空如意才收拾心情，双眼飞快地环扫了一圈。
「嗖！」
倏地，司空如意飘落在一处坑洞边缘，玉手轻拂，大片尘土从坑洞底部飞腾而起，两具尸体随即显露了出来。
其中一个是光头老者，身材极为魁梧，另一个则是容貌清癯的白袍老者。
「黎东雷、黎文会？」
司空如意一眼就辨认出了两人的身份，不由得惊呼出声，黎东雷和黎文会虽已死亡数日，面容却依旧栩栩如生。
这便是万流境强者的奇异之处了，肉躯被淬炼得非常强悍，就算是死亡，也没那么容易腐烂。
「他们居然也死了？」
探手一抓，两人的尸体便出现在面前，司空如意细细打量几眼后竟是脱口而呼，「他们的心宫竟消失了？」
「慕寒？是慕寒！」
脑中下意识地闪过有关慕寒的信息，司空如意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当年黑魇森林中，慕寒叛出家族时便吸噬过他人的心宫，而眼前这黎东雷和黎文会就是因为失去心宫才魂飞魄散。据司空如意所知，在如今的太玄天域，拥有这种能力的就只有慕寒和那些域外黑魔。
此处黑魔殿虽已损毁，可雕塑内蕴含的封印并没有消失，那域外黑魔不可能跑出来对两人动手。
如此判断，凶手只能是慕寒！
「据无极城中传出的情报，慕寒才命泉七重天的修为，怎么可能是战胜黎东雷这万流五重天的修士？」
「难道说……战前他已突破到了万流境？」
司空如意胸中震撼无比，脑子里飞快地推算起来，「黎东雷和黎文会被慕寒吸取心宫而亡，那黎炎子逃脱的希望恐怕也极其渺茫。至于郁长老三人……如果他们都是死于慕寒之手的话，必定是先被擒住，再相继被慕寒吸取了心宫，这样才能出现他们在短时间内连续死亡的情况……」
虽未亲眼瞧见当时情景，司空如意的推断却已无限接近真相。
「六个万流境修士都死于慕寒之手？」
这念头从脑中飞掠而过，司空如意此刻竟是没有半点愤怒，有的只是浓浓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慕寒的实力竟达到了这样的地步？」过了好半晌，司空如意才回过神来，「不过，是否真如猜测的那般，却还不一定。」
转念间，司空如意的心神疯狂地弥漫开来。
「咦，那边竟有个玄胎境修士……」
呢喃声中，司空如意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
许久过后，她却从烈山城慕家藏锋阁内走了出来，在她身后，慕家太上长老慕玄天静静地躺在地面，不知是死是活。
「果然如此！」
司空如意悬浮虚空，脸上阴霾密布，「以一敌六，杀两人而擒四人，竟然毫发无伤，全身而退……慕寒啊慕寒，我还是太低估你了……」说话间，她语气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忌惮。
她很清楚，别说自己现在很难找到慕寒，就算是找到了，以他前几日展现出来的实力，自己能击败他，却很难擒住他。更何况，现在的慕寒说不定已将六个万流境心宫吸收，想将其击杀或击伤会变得更难。
「北海黎族一下就损失了三位长老，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许可以和黎戈那老家伙联系联系……」司空如意心念电转，忽地冷哼道，「慕寒，且让你再多活几日！」瞬即，身影便已东去。
距烈山城数千里外的夜色下，慕寒依旧身如流光。
「咦？有人逼问过慕玄天！」
慕寒蓦地心头微动，睁开眼睛看向南方，隐约有所感应。
当日慕寒早就察觉到了潜伏在远处的慕玄天，离开时曾悄悄分出一丝心神粘附在他心宫内，可以隐约察觉到他的动静。不过，那丝心神极为微弱，最多坚持一个月便会自动消散得无影无踪。
「北海黎族和羽龙天宗应该早就知道那些家伙的死讯了，如果要派人去烈山城探查情况的话，也差不多该到了，只不知刚才逼问慕玄天的修士是来自北海黎族或是羽龙天宗？」
慕寒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毫不在意自己击杀那六人的事情暴露，甚至还巴不得北海黎族和羽龙天宗能够再派遣万流境强者来追杀自己，不管是留下那两个黎族强者的尸体，还是放过偷窥的慕玄天，都有这样的用意在内。
就算引来的是司空如意或者黎族族长那等强者，慕寒也不在乎，就算敌不过，以他现在的实力也能保住性命。
转念间，慕寒便再次沉静心神。
约莫半天过后，慕寒在一片广阔的黑暗森林上空停了下来，这是武国越阳城外，下方的森林中正有一座黑魔殿。
「呼！」慕寒俯冲而下，身影瞬即便被墨黑的林木遮。
「一个命泉六重天的兽尊灵魂，聊胜于无。」不到一个小时，慕寒便破林而出，继续西行。
「……」
三日后，慕寒抵达西越帝国，进入已荒废数千年的白云古城……
十日后，慕寒来到扶余国丽山城外……
十八天后，慕寒出现在太乙宗数百里外的「黑风山脉」……
……
时间一天天逝去，慕寒进出过的黑魔殿越来越多。
吸收融合了大量水、土、火、木属性的灵魂力量，「墨心神水」、「无间厚土」、「曜龙真火」和「玄青灵木」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壮大，而慕寒以「太霄神力」凝练出来的婴雷也是渐趋增多。
这段时间，慕寒的修为虽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可不管是真元还是法力，都变得越来越凝练。唯一让慕寒有些遗憾的是，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北海黎族或者羽龙天宗的高手来追杀自己。
这让慕寒再吸取几个万流境心宫的愿望化作了泡影。
「九十九道婴雷，还剩最后一道了！」
静谧得落针可闻的黑魔殿内，慕寒突然睁开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微微显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从离开无极城到现在，已过去了三个月，婴雷的数目终于从四十三道增加到了九十九道。
只差最后一道，婴雷数目便可达到一百。
当第一百道婴雷凝练成功的刹那，便是天婴进行二次蜕变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