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抱起已经喝多熟睡的素辛,因为喝多了有些发热的素辛,辰阳抱起她时,她的额头正好贴在辰阳的颈肩处,并触碰到辰阳微凉的皮肤,一种舒适感让素辛禁不住双手环住辰阳的脖子,而她为了更舒服,把整张脸贴在辰阳的颈肩处。
辰阳先是一惊,而后宠溺的轻叹一声,他应该早一些在山下等着的。
忍冬幽怨的看着睡着的素辛,他恨不得把她掐醒,轻哼一声说道:“了不起!她喝多了还能记得在睡着之前布下结界,早知道就不让她喝多了!”
辰阳说道:“嗯,我应该早一些过来的,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就原谅她,因为她酒量确实不好。”
既然辰阳这么说了,忍冬也不好再继续诉说委屈,便说道:“若不是您,我怕是要与她在这里过一夜了…若是那样,明早我的清白,就说不清楚了……”
辰阳笑道:“回去吧~”
“好的~”
忍冬走在辰阳身后,想着刚才与素辛的对话,认真说道:“我听着师兄的语气,看来心情不错。我不明白的是,师兄为什么不自己来说这番话。”
辰阳:“可你还是帮我了。”
忍冬说道:“师兄的吩咐,我怎会不听。”
辰阳眼神示意忍冬小声说话,笑的很轻,怕吵醒素辛:“有些话别人说出来,比我亲自说出来更容易被她接受。我相信,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忍冬:“她方才哭了,我们的事情,让她过得很辛苦。”
忍冬忍不住说出素辛的事情,他觉得辰阳应该知道她的难处和委屈。
辰阳:“嗯…我早看出来了…”
忍冬:“我们要怎么补偿她?”
辰阳摇摇头,看着怀中睡着的人儿,沉声道:“不用补偿,她比我们更懂得人心需要什么,而且她也是很要强的,倘若你与平日里表现得不一样,很容易被她看出来的。那时候你的补偿在她看来就变成了施舍,你说她会接受吗?”
“…哥……”
辰阳怀里的素辛忽然梦语,辰阳轻声细语回应道:“我在!你安心睡,我陪着你呢。”
他话语刚落,便听到怀中的人儿已经响起熟睡的鼾声。
辰阳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没有明月的夜晚,星星果然是最耀眼的。想起与素辛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倔强、冷漠,有着与这个时代的姑娘不一样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帮助她,保护她。
辰阳忽然伤感道:“好好珍惜这段时间,等这件事情完成后,她便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我明白她现在心里的苦,若是方才我在这里说了这番话,她可能会把要说的话继续闷在心里。她可是鲜少在我面前示弱,你就不同了,她把你视作知己,定会敞开心扉的与你畅谈,就算是哭也不怕丢人。至于辰夕这件事情,她认为自己占用辰夕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并认我做哥哥的这件事,是愚弄了我,觉得对不起我。唉…她活得太过小心,太在意别人的感受。而我这个哥哥,明白的太晚,让她徒增了些烦恼……”
翌日清晨
素辛一觉醒来发现在房间里,自己慢慢回忆着睡着前明明是在山上与忍冬一起喝酒的,看样子是忍冬把她抱回来了。
此时,门被推开了,辰阳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热粥,看着醒来的素辛,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竟然醒来的这么早,我给你熬了粥,趁热赶紧吃,我们要去大祭司殿内,商议宗尧之的事情。”
错觉吗?
素辛使劲揉了揉眼,看着眼前的一勺一勺的盛粥的辰阳,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更加贴心了?是因为她用的是辰夕的身体吗?
“你是你,辰夕是辰夕,是分得清的。”
想起昨夜忍冬的话,素辛很想打自己一巴掌。对于辰阳的关心,自己不应该心声嫌隙、胡乱猜疑,就算是辰阳为了辰夕而对她更贴心也没什么好难过的,毕竟这是辰夕借给她的身体,接下来的时间里,更应该接替辰夕好好活着,不能让辰阳担心。
想到这里,素辛深呼吸一次,此时的她觉得心里无比的轻松。
她穿上鞋子,欢快的蹦蹦跳跳的来到辰阳身边,开心的说道:“好香啊~这一小碗我可是吃不饱的啊~”
辰阳瞧着素辛样子,甚是开心,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他说道:“酒后无需吃太多,七八分饱便可。”
素辛伸手接过辰阳递过来的粥,却不敢看向,他说这话,想来肯定是他把她送回来的,不然辰阳怎么知道她喝酒了呢…
素辛想起什么,便问道:“大祭司身体怎么样?是我想的那样对吧?”
辰阳坐下来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素辛想了想说道:“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在牙山的时候,我见过印菱带着十来个弟子修补花潋之留下的结界,几乎每隔二十天便修补一次,每次少则十一二人,多则三十个人。所以我就在想,茯苓修为是得到了悟幽之赞赏的弟子,修为应该差不了的。宫里的这个结界,肯定也需要长时间去维持!所以茯苓总是好不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雾隐药阁的迷雾不也是阵法吗?难道不需要修补?”
辰阳回道:“不需要,相传药阁地处神脉,上古神兽的遗骨便埋于此山之中。”
素辛似是明白的点了点头。
吃过饭,印菱来帮她梳理头发,穿好衣服后,便朝着大祭司宫殿方向走去。
路上素辛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此次商议什么?围剿宗尧之?这个也没什么好商议的,直接集合大军,围起来打上山就好了,有什么好商议的?
看着大祭司店里坐了七八个人,除了她认识的药阁的言玉、修远和辰阳,而另一边捋着胡子,一脸高傲的老人家并没有印象…
素辛打个招呼,看了一圈,最后坐在了辰阳的身边,因为只有他那里有空位,显然是给她留出来的。
茯苓开始说道:“本该是我兄长来此与大家商议,可兄长不是修仙之人,怕各位有所隐晦,便让我来与各位宗主商议如何围剿宗尧之。”
一位长胡子年长一些的老者说道:“大祭司客气了,眼下我们终于拨云见日,知晓一切祸乱的根源,唯有斩草除根,才得以天下太平。”
他左边的一位年轻一些的,发际线让人堪忧的宗主,撇了一眼素辛说道:“我们在座的各位,对这位同敌了解更多的,便是这位年轻的魔尊了,也是托她的福,我们才知道宗尧之活着这件事情。”
素辛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明白这话是在内涵她,便礼貌的回了个微笑,并没有立刻进行辩解。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还差一个条件,才能有效提高围剿宗尧之成功的概率,显然这几位宗主,没有想给她解释的机会。
“是啊,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在厉害的修仙者,也没有活过两百岁,这么久了,他真的是宗尧之吗?他的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对啊!不知魔尊可否解惑!”
“据我所知,宗尧之当年是与花潋之、玄华门反目成仇,与如今的玄魔门结怨。魔尊此次召集我们,岂不是让我们百家仙门陷于恐惧和危险之中。”
“药阁的弟子倒也是热心,如今药阁是换掌事了吗?”
素辛心中顿时无语,本身这件事情就很被动,是基于上辈人的恩怨,为了不引起惊慌,她自己做事也已经很小心翼翼地了。况且也不是她愿意坐在这里一起商量对策的,可以的话谁愿意牵扯更多无辜的人。
素辛不想他们一唱一和的,怕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为难辰阳他们,便说道:“是,宗尧之是与花潋之有恩怨,我想你们更应该知道一件事情,两百年前,是不是有个人挟持百家宗主,并且封印了他们的修为,囚禁在宫内的后山之中?!”
听闻此话,在座的几位宗主面色凝重,因为他们确实知道有这件事情!
素辛继续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前来解救那些宗主的就是花潋之、宗尧之和悟幽之,还有其他玄华门弟子!至于他们二人的恩怨,就是此事结束以后,那个人使用逆生禁术,附身在宗尧之身上,引起战乱,导致玄华门灵尊惨死,花潋之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如今那个人依旧活得逍遥自在,与宗尧之一起共生到现在。两百年前,他能引起祸乱,如今他依旧可以引起祸乱,到时候在座的各位还能独善其身吗?”
“这……”
几位宗主面面相觑,面色难堪。
素辛说道:“我不与大家去商议,本来是想的自己抗下这一切。因为只有我才能解决他,我想茯苓大祭司也应该告诉你们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各位宗主还要质疑我吗?”
其中一位宗主知道自己不占理,但也拉不下面子给素辛道歉,不过语气倒是有请教的态度:“额…小魔尊可是有良计?”
素辛见着他有低头认错的态度,还是要给台阶下,毕竟是宗主的地位,也理解他们质疑的原因。
“等,我在等一个人,最晚明天早上。他来了我就知道宗尧之现在是真的宗尧之,还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