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自家人,何况我护的是我的夫人”
南宁宇不由得嘴角一抽,拂袖而去。
尹降回了屋,在屋里转了转,从砚台上拿了一本话本子打发时间。
时过晌午,南卿醒了,一转头便是尹降手撑着头出神的模样。尹降模样俊俏,尤招女孩儿喜欢,南卿也不例外的为这张脸失了神。装着一副刚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杏儿~备些热水来”
门外的杏儿“哎~”了一声,就听见离去的脚步声,听到动静的尹降来到床边,扶着人起来,单膝点地,细细的帮南卿穿好了鞋子。南卿低着眉眼没说话,耳根悄悄的红了,见状,尹降轻笑一声,也没说话,被这笑羞得脸颊也染上绯红。杏儿这时刚好端了水进来,打断了这一屋子的旖旎。尹降留给南卿消化空间,就走到门外等着。
不消一会儿,杏儿端着水离开了,尹降刚走进门,就有小厮来报:“小姐,姑爷,将军说戏班子来准备登台了,来请小姐姑爷看戏去”
“就来~”
南卿应着,示意尹降一起走,尹降迷惑看着南卿,就是不动,好像不懂南卿的意思,南卿急得瞪了他一眼,尹降笑了笑,拉着人的手就往外走,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下来过。
南卿从小看听戏,被尹降牵着走了一会儿就兴冲冲拉着尹降往前走。
来到一处院子,上面写着:鹂院
走进宽敞的院子里搭起了戏台子,院里摆了几张桌椅,却没有人坐在台下,尹降问了句:
“南将军呢?”
“大哥不爱看戏,军营里事务也多,二哥还在庄子里,因为不放心我在外,就腾了这院子搭戏台,请了戏班子,平常就我在家看。”
正说着,台上人物上场了,尹降侧身问小厮:
“这演的哪一出?”
小厮还未答话就听台上花旦唱道: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
原来唱的是《游园惊梦》,尹降突然想起,这南家本是姑苏人士,南卿自小在姑苏长大,九岁父母双亡才随祖父来这京城,听说她母亲余氏便天生生的一副好嗓子,也不知这丫头可学的一二。不自觉的看着南卿笑,似乎太过入迷,并未发现尹降的注视。强行拉回视线的尹降,为转移注意力往台上看,又听她唱道: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颠。…………………………………………”
“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颠,呵~”
尹降细品这句唱词,不由得看着沉迷戏中的南卿,呢喃说了一句:“还真是羞花闭月花愁颠啊”
一曲《游园》在尹降钓鱼中也接近尾声了,只听那花旦捻着唱词唱道:“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瓶插映山紫。炉添沉水香。蓦地游春转。小试宜春面。春呵春!得和你两流连。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唱罢,旦角缓缓退场,南卿脸上洋溢着笑容天色也暗了下来,丫鬟小厮来收拾东西,小厮来请道:
“小姐,姑爷,请到前殿用膳。”
家宴开始了,上好菜后,丫鬟都退下了,这是南家的习惯,出身名贵,却不摆那谱。
饭桌上也只有四个人,南卿,尹降,南宁宇,南思泽。沉默的有些尴尬,南卿正想要不要说点什么,南思泽却直接拿着酒坐到尹降身边,倒了满满一碗,是的,一碗,他直接忽略了旁边的酒杯。阴阳怪气的说:
“攀上丞相这门亲,是小妹的福分啊,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丞相喝杯酒呢”
尹降笑了笑:
“不敢当,能娶卿儿才是我的福分。”说完毫不犹豫喝下了这碗酒,然后,南思泽用各种理由开始灌酒,都是你一碗我一碗的,一坛酒很快见了底,南卿眼神巴巴的看着旁若无人的大哥,投去求助的目光,南宁宇讪讪的移开了视线,南卿只好去劝有些迷糊了的南思泽,刚准备起身,尹降拉住了她,对他摇摇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南卿气鼓鼓的扒着碗里的饭,喝死算了,她想着。
南思泽大着舌头说了一句:
“你,你若,负,负了卿卿,我,我绝不,不放过你”然后醉倒,不省人事了,尹降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神涣散,看着南卿傻笑,南卿有些头疼,怨怨的看着南宁宇,南宁宇摸了摸鼻尖,说:
“我让小套好马车了,让人来扶着姑爷出去吧”
“嗯,大哥也赶紧找人把二哥送回屋吧”
说着就往外走,南宁宇喊住了她:
“卿卿,若是有了委屈不必受着,家里还有人替你撑腰。”
“嗯,小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