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在姜明这里,并没有急着回去,姜明安排好房间后,吕凤儿并没有跟着庆甲,兄弟二人需要空间叙叙旧,早早便回房休息了。
二人坐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叙聊了很久,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第二日,太阳一如既往的从东边升起,庆甲带着吕凤儿坐着马车回走了。
热闹的街道和往常一样,你买我卖,人来人往。
“老东西,你卖的什么东西,这种次货也敢拿来给我瞧眼?”一个桀骜不逊,口出狂言的年轻男子在一家店铺内传出来,随即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一起,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途径的街道被围观的人挡住了一时之间过不去,车夫说道:“少爷,前面有人围观,一时之间过去不,咱们绕道过去吧。”
“还有多远到家?”庆甲掀起门帘看了看围观的方向,向车夫问道。
“没多远了,穿过前面的街道就是了。”车夫指着围观群众另一侧的街道说道。
“那不远了,你绕着走吧,我们下去走回去就是。”说完,便起身下了马车,吕凤儿也跟了走了下来。
“哎,少爷,这不能撕啊,这可是血汗钱啊。”店内传来无可奈何的凄惨求饶声。
庆甲皱了皱眉头,帝城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抬头看了看店面牌子:悦来皮革行。原来是一家皮革店。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了,庆甲不想管这样的事,顶多卖家赔本也就过去了。就在庆甲转身离开的时候,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庆甲不由一怔,随即快速的挤进了人群内。
“血汗钱?我的钱就不是?你这个料子糊弄谁呢,你看这毛毡我一身。”男子大声质问道。
“少爷,是我疏忽给您拿错了,我给您换新的还不行吗。您手里的千万别再撕了,再便宜也是钱啊。”如此珍惜商品,可想而知店主是多么节俭的一个人。
“换就完了?我这一身衣服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身上的毛发你扑掉就好了,何必难为人,对方已经道歉了,给你换新货,还想如何。”庆甲从人群走出来,直接走到店主身边,一起面对嚣张的男子说道。
“你是谁,我阮如风的事也敢管。”
“哦?阮如风?哪位?”庆甲虽然是大家子弟,但是出去这么多年,还真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哼,记好了。我是朝中重臣阮大人的儿子,寒轩阁排行老六。”阮如风得意地介绍自己。
“李叔,你去把新货拿出来给他,没事的,这事我解决。”庆甲转身对店主安慰道,店主一愣,没想到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认识自己,但不容多想,转身去拿了。
“你解决,你解决的了吗。”阮如风不屑的啜了一口。
庆甲接过店主拿来的新货,眨眼间便站在了阮如风面前。阮如风心里一紧,暗道好快,自己竟然没看到对方的痕迹,顿时气势低了下来。庆甲笑了笑说道:“阮兄,我姜庆甲担保这家店,客人有损失,理应赔偿。给这是你的新货,店主承认拿错了,也道过欠了,这事就算了吧。”
“姜庆甲?!你是姜柱大人的儿子,姜庆甲!”阮如风回神震惊的说道。庆甲身后的店主一听到‘姜庆甲’,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围观人也都议论纷纷,“没想到他就是姜大人的儿子,出去这么多年,回来了。”
“是啊。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如假包换,正是本人。”庆甲肯定道。
阮如风一时之间有些挤促:答应了就会让别人认为自己不如对方的地位而示弱;不答应,自己还不好硬抗,对方的实力很高。
“阮兄,我也是刚回来没多久,有空去我那叙叙旧。”庆甲知道对方在顾忌什么,所提说出这一番话来,给对方个台阶下,毕竟什么事都以和为贵,不必事事剑拔弩张。
阮如风听对方这么说,神色一变,笑道:“呵呵,没想到这家店和姜兄有关系,店老板还是不错的,愿意给我个新的。那就这样吧,改日去姜府聊聊。”
“呵呵,恭候了!”庆甲递给阮如风新的货物,客气道。
“好了,不多谈了,有空府上聊,就此告辞。”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家丁离开了。
“大家,都看到了,店主是无意拿错货物,而且愿意无偿赔偿,这家店的质量绝对和价格相匹配的,大家有需要,可以光顾着里。这件店我担保,绝对信得过,价格公道。”庆甲对着围观者,解释了一番,不能因为这个事而影响了声誉。
“呵呵,姜公子哪里的话,李店主为人诚恳,交易公道,自然没得说的。”其中一个路人笑道。
“是啊,是啊,更何况有您担保,谁还会怀疑这个品质。”又有一个人应喝道。
“谢谢大家了,大家有什么事尽管提出来。”
“呵呵,哪能有什么事,我等告辞了。”有人提出散场,自然没什么异议,渐渐地大家都离开了。
庆甲回神看着店主,说道:“李叔,这些年还好吗?”这家皮革店主正是李紫玉的父亲。
“好啊,好,要不是姜大人把我接过来,我还和以前一样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李叔顿了顿,看一眼庆甲身后的吕凤儿,说道:“紫玉呢,她在哪儿。”
庆甲拉着李叔,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说道:“紫玉,被一位高深莫测的高人选为衣钵传人,我们约定五年后回帝城的,估计她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李叔不必担心。”
“哦,是吗,那可真好啊。”尽管这么说,李叔眼里依然充满了担忧。庆甲见状,继续宽慰道:“您看我不就没事吗,一路有俞老保护,什么事都没有,更何况紫玉的师傅修为更高呢。”
李叔闻言,抬起头来,笑道:“呵呵,也是!不担心了,不担心了。唉!你看我这记性,我给你俩倒茶去。”
李叔提着水壶,边倒水边说:“六年前,姜大人把我接了出来,打算让我在府上做事,但是我谢绝了,我能过上好日子,可是村里人还在有上顿没下顿的。于是我请求姜大人为我盘下一家店,我本是经商做小买卖的,所以干的能顺手。”
“我呢,通过姜大人的资金,将村里盛产的皮革运了过来,经过加工进行销售。效益还是不错的,我去年就把姜大人的钱还了回去,但是这份恩情,整个村的恩情,我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庆甲听到这里,对李叔也是很敬佩,吃水不忘挖井人,莫过于如此了。“李叔,您就好好干吧,紫玉也很快就回来了,看你现在的情况一定非常高兴的。”
“这孩子,大小与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没见,心里甚是想念,要不是姜大人告诉我,我还以为我这辈子见不到她了。”李叔有些低沉的说道,随即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有消息了,那就放心了。”
“李叔,您也是做买卖的,有时间去我家走走,生意要越做越大才是。”庆甲希望他能够借姜家之势,发展自己的生意。
“你的心思我懂,但我担心给姜大人带来麻烦,能帮我这一步已经很感激了。”李叔谢绝道。
“呵呵,没事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您就找我父亲就是了。”
“李老板在嘛,棕兔毛皮革有没有了。”一个微胖富态妇女走了进来,要买货。
庆甲见状,便起身说道:“李叔,不打扰您了,我这就回了。”
“好,好,有空我去看你。”李叔将庆甲送走后,便打理自己的生意去了。
“庆甲哥哥,没想到紫玉姐姐和我一样,从小跟着自己父亲长大的。”吕凤儿有些悲伤的说道。
“呵呵,说什么呢!这不是有我呢嘛!”吕凤儿闻言,又眉开眼笑道:“对,我还有庆甲哥哥。”
吕凤儿揽着庆甲的手臂,向姜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