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柱带着庆甲等人立场后,场内除了晋级的三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恭喜郑道人,第二场胜出,你那是何法术?竟然是炽白色的,从未听闻过。”李道人弯腰行礼,虚心请教道。
“呵呵,我这一术法也是机缘巧合悟到的,此地不便多说,日后你我论道一二。”郑道人笑道。
“好,一言为定,事后,我会登临拜访,那就不叨扰了,希望郑兄你今晚旗开得胜,告辞了。”李道人抱拳说道。
“好,借李道人吉言。”郑道人说罢,便转身走向姜府内厅。
酉时,府上下人在厅堂内忙碌准备晚间宴席,厅堂中间东侧有一大长桌,深红色的檀香木所制,古香而又厚重高贵,长桌上摆放各种糕点,罗列成塔形,水果满盘。南北两侧均摆放十个小桌,每个桌子上摆有佳肴和美酒。
一刻之后,下人忙碌结束,默默的退出厅堂,并去告知姜柱。
“大人,宴席准备好,可以开宴了。”
“好!来人,通知西厅堂内的道师前去,还有去通知庆甲和夫人来我这。”姜柱说道。
三位道人,在下人引导下,依次就坐。坐在南侧前三座,首位为素衣道人,第二位是郑道人。
这时,门口传来大笑声:“陈兄也来了”,此人说话声音如虎啸,嗓音洪鸣,好不气势。
“葛将军,怎么有空前来参加宴席了?帝国边境战况能让你脱身?”陈大人行礼说道。
“最近太平的很,上次来犯,我让打得屁股尿流的,哪敢再来?再者我也回来向炎帝回报军情,正好赶上这好事,可以大喝一顿了,哈哈。”葛将军甚是豪迈的说道。
“有你镇守,那炎帝和帝国放心的很。走,别再门口挡着了,进去说。”说罢,引领葛将军一同进入厅内。
“陈兄,你来的真早啊,呦,葛将军也在。”王大人行礼说道。
“来的稍早些,王大人最近可好啊。”陈大人回礼,葛将军抱了抱拳。
陆续的各位将臣进入厅内落座,这些都是姜柱的好友,同朝为官,互相扶助,姜柱虽寡言,但做事公平公正,仁义大度,在朝上颇有人气。
场面热闹非凡,三位道人不曾与官员打过交道,互不熟悉,也就闭目打坐,等待姜柱的到来。而北侧第一座,最为冷清,葛将军独自一人饮酒,也并无孤独之感。将士和文官共同话语太少,倒不如独饮几杯,好不惬意。
这时,听到厅外喊道:“姜大人到。”随后,姜柱带领夫人和庆甲一同进行厅内,在座各位均起身行礼。“哈哈,感谢各位前来参加宴会。”姜柱抱拳回礼。
“哪里,听闻庆甲要拜师学道,今晚论道,我们也涨涨见识。”众人回应道。
“这话说的,你们学个孩子做什么,要你们来就是聚一聚,大家交流一二,庆甲拜师只是一部分而已。”姜柱笑道。
“唉,你们都别说了,进入正题吧,我看看这道学有何高深。”葛将军喝道。
“葛兄,你这又喝了不少酒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跟咱们同僚交流交流。”姜柱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我一武夫和你们文人说不来。你快开始吧,我看看咱家小子能耐如何。”葛将军打着酒嗝。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三位道师请自我介绍一下。”说罢,落座与长桌之后,庆甲在左,夫人在右。
“姜大人,各位大人,本道名为郑真,是邻城枣渠城人,自幼五岁开始随师柯道人学道。”郑道人起身说道。
郑道人说完,落座。“姜大人,各位大人,本道名为吕棋,是邻城敖城人,十岁开始随师齐道人学道。”吕道人起身说道。
片刻后,素衣老者仍未起身介绍自己,众人便议论纷纷,“这谁呀,哪家弟子,居然不懂礼数,要我看道法也不怎么样。修道都修哪里去了。”
素衣老者双耳不闻,依然闭目打坐坐在那里。这时,姜柱笑道:“老先生,您本领甚是高明,可否介绍一下您的师承呢。”
闻言,素衣老者睁开双眼,微笑道:“老夫闲云野鹤,独自修道,演化玄法,人称三台道人。”
姜柱闻言,笑声点头,心想:“能有如此道行,并非凡者,心高而不傲,此人不错。”姜柱内心里是非常看好三台道人,倒也不介意这些小事。
“哼,无师自通,演化玄法,口气不小。”吕道人不悦道。
“好,各位不必拘谨,第三场比试那就开始吧,由我儿出场提出道论,供三位导师讲解一二。我儿无论最后拜谁为师,其余二人也均是我府上贵客,并胜任府上道师一职。庆甲,你来吧”
庆甲闻声,起身说道:“各位老师献丑了。”
“为什么为恶不须受恶报,为善反而会遭恶报?”。姜柱说完便回到座位上,等待道师的讲解。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愣,这句话内容很深,而且并不像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够思考的问题,并且大部分人也是不清楚这句话具体是何含义。看向庆甲的眼神变得有所惊讶,心想:“此子果然不凡啊。”
三台道人捋顺着胡须,点头笑着。
吕道人和郑道人相视一眼,满脸错愕,没想到一个四岁娃娃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沉思片刻后,吕道人优先说道:“这人作恶,但却没有做到实质,没有达到称为‘恶’的限度,所以不会遭到所谓的报应;为善之人,实质是伪善,并没有做到善意,反而对他人造成了损失,从而找到恶报。”
“吕道人,本道不是这么认为的。万物生生相惜,潜在的都是有关系,就好比,你我今日相识,我在做件恶事,你看到了,缺没有阻止,反而增加了你自身的恶绩,而我经常做坏事,但也做好事。好事坏事要看针对的是谁,我抢取恶人钱财,给予穷人钱财,你说我是做恶事还是做善事。所以...”
郑道人还未说完,这时三台道人喝道:“一派胡言,二位道人是如何修行的?是否行走人世间去认真体会道法渊源?是否懂得道法中心奥义?”
听到三台道人的呵斥,二位道人均是满脸通红,怒视三台道人,吕道人冷哼道:“道兄有何见解呀”,袖袍一甩,满是不悦。
三台道人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道中有一“承负“之说,何为“承负“。它可分为两个层次,即个人的善恶承负和社会的治乱承负。我们且谈个人的承负问题。个人的善恶承负取决于先人的功过。先人有功,人行恶还可得善,但人的行恶会流及子孙;而先人有过,人行善反得恶,是躲不掉的,但子孙会得善报。同时,人即使承负先人之过,但只要努力行善,‘能行大功万万倍之,先人虽有余殃,不能及此后人也’。”
众人闻言皆有所思,而吕、郑二人也是心服口服,起身对三台道人行礼表示刚才的失言。
“就个人而言,做的善事会造福子孙,做的恶事也会给子孙积攒恶报,子孙消受上辈的福和恶,依次传递下去。”庆甲思考道。
“对,就是这个道理,你理解的很对。”三台道人手捋胡须笑道。
“哈哈,好,好一个‘承负’之理。庆甲去吧,三台道人就是你日后的师傅。”姜柱大笑道。
庆甲闻言,离开座位,并自满一杯酒水,走向三台道人面前,双手托杯递送到三台道人面前说道:“师傅...”待庆甲未说完,三台道人急忙打断。
“不合适,你我不可师徒相称,至于原由,日后你就知道了。我就在你左右就好,有不懂之处问我即可。你就称呼我俞老吧。”说罢,接过庆甲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庆甲不知所以,看向姜柱,目光露出询问之意。姜柱闻言说道:“就依俞老所言,但庆甲你要视俞老为师一样对待,不可逾越。”
“是的,父亲。”庆甲接过酒杯,对三台道人行礼,退回父亲一旁,坐下。
“各位,第三场比试结束,此事已定,各位尽情把酒言欢,喝一个不醉不归。”姜柱大笑道。
“恭喜,姜大人为庆甲找一良师!”众人举杯庆贺道。姜柱同众人一饮而尽。
这时,葛将军面向俞老说道:“道师,那我们将士呢,为国镇守边关,杀敌可是随时都会发生的,就我个人都杀的人数,数都数不过来。那我的子孙岂不是被我殃及了。”
俞老说道:“将士为国,所有战事的福报都要看出发点是谁发的。边关有敌来犯,你挡之,保家卫国,何罪之有;乘胜追击,攻下城池,大功一件,何罪之有;但你带领军队攻占城池,不知收敛欺压百姓,士兵自己产生恶报,同时所有恶报又会积压到你的身上,你就是大恶人,这种恶会传递给后人”,接着又说道:“道学中有一理论:‘身国同治’,将军你可理解为‘自身与军队同治’,军队无论走到哪里、做什么事,就相当于你走在哪里、做什么事,将军是什么样的心性,手下的将士就是怎样的心性。”俞老手捋胡须,慢慢道来。
“谢道师解惑。”葛将军抱拳回礼道。
“好了,俞老疲与一日,各位咱们就不谈政事也不谈道,大家尽情把酒言欢,喝个痛快,来,将乐师请上来。”姜柱见状说道,既然庆甲择师已定,就不宜再谈更多,毕竟在位的官爵们不都是对道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