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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马贼也有节操

是夜,众将聚在帐中,景琼与杨啸等商议诱敌之计,杨啸命生皮与二兽:”明早你们两个起程回甘州找崔树崔头领,去一趟狼头寨,说服金大当家速来本营。”

各军主将向古兴讨教治军之策,古兴一一解答,众人是心服口服,越发对古兴另眼相看,尤其是景勇更加放心将侍卫长之职交于古兴,并携手去侍卫营帐将腹心侍卫介绍给古兴。景琼看众将兄弟团结一心,尤为高兴,欲饮酒相庆,想起军法无情,起身摔坛立誓,要以身作则,众将皆称:”王子,帅才也!”

且说生皮与二兽,天蒙蒙亮即出营,快马赶到甘州,见崔头领说明杨啸之计。

崔树将商队交与石靳,带上许宣,四人跨马出甘州西门,过黑河,快马奔向狼头寨。

狼头寨巡山小贼,发现四骑临近,并见二兽也在其中,大骇!赶紧禀报寨主。

四人到寨门处时,金大当家已迎出寨门。崔头领与金大当家耳语几句,五人上马找到一处隐蔽之所,坐在草地上,崔头领将来意说明。

金大当家本姓金名铭,陕州人氏,随寿州节度使药彦稠出征剿党项阿埋,屈悉保等贼人时因刺探军情有误,派回探马引导前军时,被党项贼人所伏,遂不敢回营交差,远遁狼头寨,收拢几十人落草为寇。

这些年靠劫掠胡人商队为生,前年遇崔头领等华夏商队不忍加害,报上名号后两人商议,崔家商队帮其购买大量物资供其养寨之用,一来二去两人结交渐深。

但今日之事令其着实为难。金铭思虑很久才道:”崔兄,小弟确有为难之处,但崔兄所求之事,我不得不帮,那野利不器被羊兄弟击杀后,还留两名小童在山寨,都不足十岁,也不知是被野利从何处劫掠而来的。野利这厮对二童凶恶异常,常常鞭笞令其练马术,听野利死后,二童不愿离开山寨,称回去必被打死。我就收在山寨做些洒扫端迎之务,你们且在此等候,我回去问询一下,看有无眉目再定如何?”待崔树点头,金铭始扳鞍上马离去。

生皮听二童练马术之事,便将在瓜州之时看到的,向崔头领讲道:”当时两个小孩,被那厮抽打得很惨,那两个小孩应该非常痛恨那党项贼人,若是能说服他们为我们所用,取信于党项的人,会更容易些,毕竟大人们总以为,能小孩嘴里能掏出实话来。”说完拿眼看向二兽。

二兽被看得很不耐烦,便接道:”我也13岁了,不是小孩子,我懂你的意思,想让我与两个小孩子去说,见到他们,我去说说看行不行?”

崔树拍拍二兽肩头:”你不是小孩,现在也是统领了,是有职责在身了,我们相信你能说服那两个小孩!”

二兽一听,顿觉高大很多:”我就说,是我杀了那野利,替他们报了仇,先赚取他们的好感,下来再让他们一起去那党项贼窝,去刺探军情,你们说这样行不行?”

许宣马上站起来恭维道:”小将军真乃英雄虎胆,此事已成了一大半了。”

生皮见二兽脸上的得意之色,捅了他一胳膊问:”野利是你杀的吗?”

”也不是你杀的,我还杀了一个呢?”二兽赶紧反驳道。

崔头领止住二人争吵:”就这样做,尽量争取到!”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金铭带二童过来了,二兽慌忙起身迎上,还没说话,那金大当家指着二兽抢先说道:”这位就是杀了野利那厮的小英雄,快上前谢谢人家!”二童看二兽虽身形高大,但脸上稚气未脱,但是也不敢不信,上前给二兽跪下,已经是声泪俱下:”谢谢恩人救我们于水火,谢谢哥哥。”

二兽眼望此景也触景生情,眼泪就止不住流出,赶紧扶起道:”二位弟弟,那老匹夫着实该杀,那日在瓜州城里,见到那厮鞭打二位弟弟,为兄着实难受,前日遇见此贼,我便出手杀了那厮,心想二位弟弟不知在何处,千打听万打听,才知道你们已被金大当家收留,今日特意来接兄弟,不知兄弟家居何处,我好送你们回家与家人团聚。”

三人眼泪巴滴的抱在一起,众人一看有门儿,就吩咐他们坐下,崔头领很慈祥的问:”你们家在何方?为何被掳掠至此的?”二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童说:”当时,我俩在草原上放羊,那些坏蛋经过,就抢我们的羊,我们俩就大叫,也被抓到马上带走,都出来好多天了,家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了?”

说着就哇哇大哭起来,二兽将他们俩抱在怀中道:”既然回不去家了,就跟着哥哥好了,哥哥保护你们!”二童抽泣了一会儿。

一童说:”哥哥,我叫木赤,他叫索赤!”

二兽猛的一惊,抱着那小童的脸,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木赤弟弟,索赤弟弟,我叫图多寿,也是吐蕃人!”

三人更是哭得没完没了,二兽强忍住悲声,咬牙切齿的说:”那些党项贼该杀,可愿跟哥哥去杀党项贼!”

二童木愣了一会儿,狠狠的点点头,三人又抱在一起,也不哭了,恨恨的说着:”杀贼!杀党项贼!”

金铭看已收服儿童之心,向崔头领点头道:”山寨我已安排妥当,我们即刻启程吧!”

七个人五匹马便向甘州疾驰,争取天黑之前进城。

生皮二兽返回营寨之时,已是第二天午时,除金铭,木赤,索赤以外,许宣也执意跟着来到营寨。

杨啸在寨外山坡之上,备了些肉食款待诸位,金铭知道是诱敌之谋,便躬身向杨啸施礼:”将军,若将军不弃,我愿追随将军左右!”

杨啸连忙还礼:”金大当家,请不要客气,此番之计,极为凶险,若计成便可尽剿贼人于老巢,若计不成,我便是害了大当家的,请三思!”

看杨啸说得诚恳,金铭更是决心做间者行险计:”金铭愿效犬马之劳,剿灭了党项贼人,我便可以堂堂正正的回中原了,焉有不尽力之理?我也想好了,我本就是斥候出身,去贼巢刺探军情也算是重操旧业了。图多寿兄弟、木赤、索赤,我们四个即日就启程。”

金铭是决心已下,不做大当家要去做那九死一生的间者,但不知能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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