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第,容倾沉与玉与容方见月娘真容。鹅蛋脸,柳叶眉,浅黛如山,眸似含水,眼波流转,似清水潺潺,胜烟波浩渺。鼻为翘,唇色艳,潋滟如花红,自是不可方物。
这是一位温柔到骨子里的美人,更是一位让人一见便心生怜爱欲罢不能的美人。
叶轻舟揉了揉眼睛,若不是有夫人在先,这位月娘便是他所见过的第一美人了。月娘生得美,美在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在她的温柔中。
“请坐。”容倾沉礼节性地伸手一探。
叶轻舟暗中“啧啧”两声,到底是美人啊,能让爷这么“平易近人”。
月娘虽生得美,现下面色却不大好,可又真因为她生得美,这种情绪在她的面皮儿上,反倒显得似嗔似怪。一双秋水眸往叶轻舟三人这边一看,叶轻舟心底忽然一酥。
只听容倾沉的声音传来:“他们是我心腹,不必在意。”
月娘略微不满地收回眼神,直面对面的容倾沉,玉与容则正襟危坐于容倾沉的一旁,看着月娘一瞬不瞬。
月娘没甚好气道:“说吧,他让你们带什么话了?”
玉与容不恼不怒道:“他让我告诉你,他死了。”
月娘倏地站起来,面色惊恐万分,失声道:“你说什么?!”
玉与容不慌不忙地重复道:“他让我告诉你,他死了。”
月娘听闻站立不稳,忽然又倒了回去,久久不能回神,口中喃喃死不可相信道:“死、死了。”
玉与容让醉月传的话,不过是“楚景骞有话让他们代为转告”,目的只是将月娘引来,如今月娘已来,便再不必有所隐瞒。而玉与容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探一探虚实——眼前的这个月娘是不是白音,如今看来并不是。
半晌,月娘艰难地平复心绪,红唇颤抖地问着:“他是怎么死的?”
即便是尽量冷下了情绪,月娘早已暴露她并非白音的事实,然而她自己却毫无察觉,仍不忘自己是白音的身份。
玉与容极为平淡地说:“他被人折了手脚四肢,又剥皮剜肉,只剩一张嘴了。”
玉与容说得又缓又慢,将月娘面容的变化一一看在眼里。
“我们到时,画秋思正在审他,好似要逼迫他说出什么东西,而他死活不说,便咬舌自尽了。”
事实上,玉与容在地牢中靠近楚景骞的一刹那,就运用灵气将楚景骞口中的,画秋思用来防止他自尽的铁环震落了。
听到此处,不远处的三人已慢慢猜出他们口中的“他”是谁了。不是画秋思,不是卫宝儿,便只有楚景骞了。楚景骞竟被画秋思折断手脚四肢,剥皮剜肉了!三人后脊一阵恶寒!难怪花落棋回来时那一副惊恐的表情,若非亲眼所见,怎能如此?!可楚景骞又做了什么,得画秋思如此?!
“咬舌自尽……”月娘重复着玉与容的话,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土崩瓦解,渐渐地,月娘再也抑制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