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真是大意!白音这该死的女人只说了事情败露!却没说玉与容与容倾沉也在!这可如何是好!单凭花落棋方才那一击,便不难看出他们现如今的实力,如今……如今只能……
“背水一战。”云知意不复寻常拿腔拿调的模样,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恐惧,只有凄凉。
“云知意?”月如空不太确定地唤了她一声。
云知意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渴求,“月如空,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
“……”
云、月两人的对面,一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云知意把话说完,等待着月如空回过神来,然后,是云知意最先冲了上来。
“湛怜楼众修士听令!掩护月殿主!不得有误!”
云知意带领全部蓝色校服的修士迎上,橘色校服与白色校服的修士则保护月如空后退逃离。
画秋思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上善门修士听令!捉拿婆罗宗修士,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雪镜宗与上善门的修士同时飞出,直接略过湛怜楼的修士,围堵月如空,而迎上湛怜楼的正是花落棋等人,如今的他们早已不是三个月前落荒村前的他们,更不是苍茫山上,没有了爷和夫人庇佑的他们。
月如空云知意虐杀花花寨中兄弟仍历历在目,他们怎能轻易地放过?花落棋与云知意交上手,大喊一声:“别让月如空跑了!”
“我来!”叶初阳冲破一众修士,追了上去。
云知意手中的白绫已七零八碎,仍死命抵抗,甚至想要挣脱花落棋的牵绊,去追叶初阳。花落棋颇为不解,云知意好像忽然变了,变得坚定?变得无所畏惧?不,她好像已不在乎生死了。
她不在乎!可他在乎!他在乎花花寨中他的弟兄!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被她玩弄般虐杀,不带一丝怜悯。她的一声声娇笑,像魔咒一样夜夜折磨着他!她的白绫,又洞穿了多少弟兄的身体!
云知意,是时候让你也尝一尝被洞穿的滋味了。
花落棋借着她零碎的白绫发力,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皆被白绫洞穿,死死钉在地上。
她倒下的一瞬,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好似极为不甘,手中还紧紧护着腰间的一双艳红流苏,嘴巴一张一翕,在呼唤着谁。
花落棋看着她,带有一分警惕,他略微靠近,她似乎在喊:“哥哥……哥……哥……”
花落棋冷笑,她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掩护月如空离开,好一个重情重义,可真是讽刺至极。花落棋冷眼看过,便冲了出去,与叶轻舟一道相助叶初阳。
如今这个情况,拿下月如空,只是时间的事。叶初阳甚至没用花落棋叶轻舟出手,便将月如空五花大绑地绑了回来,与此同时,雪镜宗与上善门修士一拿下婆罗宗附属三门。
一众人包括画秋思南皓月在内,无一不在看着月如空,似乎都在研究着怎么让他死比较好,而月如空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知意看。她就像一只蓝色的蝴蝶,被捆在了蛛网上,绝望死去。
他还记得她死前对他说的话,那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月如空,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
“我掩护你离开,你回去以后替我哥哥报仇,记住,是替我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