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解情蛊的办法,是放尽中蛊人的心头血。情蛊之所以能在人体内生存正是因为它以人的心头血为食,且无形无息,很难让人察觉,即便是有所察觉,也很难找出,而且就算找出抓住了它,也不能直接杀死,否则中蛊之人会当场陷入七情六欲疯狂缠磨中绝望而死。
然而人不可能没有心头之血,心头血被放出,新鲜的血液便会流入心脏中,如此一来,根本不可能放得尽,那情蛊自然也不会杀得死,所以按照灼灼的法子,只能换血——取他人之血存于心室,以达到放血的目的。
换血,玉与容能换谁的血?谁又敢给她换血?更何况她的血尤其得特殊,如今再找一个拥有星血的可能已微乎其微了,玉与容能想到的便只有容倾沉,上古神兽的血脉,也许可以一试。
回到房间时,玉与容依照灼灼所说的方法借着银针与竹管将心头血放出,不多时,容倾沉在门外问询之后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玉与容衣衫半解,香肩外露的模样。
玉与容微微一侧头,莹白如玉的侧颜如画一般从如瀑的墨发后转出,羽睫如翼般落下一小片阴影。
容倾沉心神微荡漾,轻轻关上了门,顺便上了锁。
玉与容将头转过去,容倾沉略显不自然地说道:“轻舟来报,说你需要换心头血。”待容倾沉来至榻边时,方见玉与容胸前的银针与竹管,竹管之下放置一纯白瓷碗,瓷碗里绽放的暗红恰如妖冶的花。
容倾沉眉头一拧,声音带有一丝厉色,“怎么不等我来?!”
玉与容低着头,容倾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不发一言地又将一银针刺入胸前,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旋即将竹管的另一头递与容倾沉。
容倾沉忍下怒意接过,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玉与容看。
闷声入肉,玉与容明显地一怔,抬眸看着容倾沉的胸口失了神。
容倾沉越发觉得玉与容不对劲,抬手将玉与容的尖尖下巴抬起,慌乱无措的眼睛正落入容倾沉的黑眸。
红的。
玉与容飞速别开头,容倾沉的手停留在空中。
“你哭了?”
玉与容默不作声。
容倾沉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她的胸口,针尖刺入流放心血固然痛,但她绝不会哭,是因为什么?能让一直隐忍着、控制着自己情绪的她,红了眼眶?
如果连玉与卿的死她都能一点点控制得住的话,那么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与容?”容倾沉俯首贴着她的额,软着调子近乎诱哄地唤了一声,“你……”容倾沉话还没说出口,玉与容整个人开始颤抖,容倾沉惊讶地看着她,下一瞬手上传来滚烫的触感。
浓密的眼睫之下,泪水如珍珠般砸落,渐渐地,越发趋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玉与容哭声渐起,整个人颤抖得越发厉害,她把这胸口的银针,呜咽不能自抑。
容倾沉惊慌地握着玉与容的手,唯恐她陷入痛苦之中,“与容,与容你冷静一点,我在呢,我在呢不要怕。”
玉与容看着她,美眸中的痛色刺痛了他,“孩子……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