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茫然地看着这一切,隐隐的心尖儿上又开始疼起来,渐渐地开始疼得厉害些,默念隐心经才缓解下来。
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她出关时的那一瞬,悄无声息的幽然谷陈尸遍地,无一生息。玉与容握紧拳头,指甲甚至刺透了皮肉,前所未有的恨意袭来。
想复仇!想让那些施虐的人不得好死!
倾沉此刻暴躁到了极点,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柱子上时,忽然凝住了。
“玉宗主,咱们后会有期。”
玉与容顺着倾沉的视线方向看去,忽然心头一窒,果然是因为她!玉与容根本不知用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难言、痛苦、恨极,其实还有一种她尚且不懂的——有愧。
“是谁?”倾沉压着嗓子问道。
玉与容唤出合欢,道:“月如空、云知意。”
月如空、云知意……
倾沉默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下一瞬便“轰”地将刻有留字的柱子锤散。
玉与容快速地恢复情绪,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花落棋不在。”
倾沉像是忽然回了神,仔细向地上看去。花落棋不在,叶家兄弟也不在。难道,还活着?
“山洞!应该在山洞!”
倾沉与玉与容达到山洞洞口,却没有贸然进入,二人小心翼翼地往山洞里走,洞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声响。
“啊——”
“谁?!”
叶轻舟点亮了一支火折子,借着光亮看来,是爷!仿佛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像是看到了希望,叶轻舟激动地眼泪留了下来,道:“爷!”
倾沉看过去,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方才尖叫的,是受惊过度的灼灼,现下正缩在花落棋的怀里,而花落棋一双警惕的眼,也渐渐化作欣喜,他唤道:“爷。”
极为虚弱的一声,倾沉看过去,花落棋的胸前湿了一片,原本就是玄色的劲衣,如今像是撒了水一般。
而一旁的叶初阳,正昏迷着,不省人事。
“夫人、夫人!”灼灼见玉与容到来,狼狈地起身扑了过去,抱着玉与容放声大哭,小身板一颤一颤的,被吓得不成样子。
滚烫的泪水沾染到玉与容的衣衫上,玉与容有些茫然,这也许是……害怕。想她当年因为要练习轻功,从千丈高的瀑布上飞下时,也曾有过这种感觉,只不过后来学会了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可玉与容并不会哄人,只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了,我来了。”
即便如此,她一贯清冷的语调也没能温软上几分,落在叶轻舟的耳里,无比的讽刺。
“夫人应早些来,花花寨也不会如此。”
因一个女人,花花寨中的兄弟除了他们全部丧命!这些,统统只是因为一个她!
叶轻舟的话极冷,泣不成声的灼灼也不禁强行止住了声,畏畏缩缩地站到一旁,而花落棋垂下眼,选择默不作声,他虽知道这件事不该怪玉与容,可是他却意难平。
一时间,山洞里陷入一场死寂,良久,玉与容开口道:“对不住。”
对不住有何用?人也已经死了。可碍于倾沉在场,叶轻舟没敢再说出来。
玉与容想了想,轻轻握住倾沉的手,倾沉像是在思量什么,手上有感觉触来,几乎是下意识收回了手。
倾沉回过头见是玉与容,微怔,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