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叶离开梵雪阁后不久便出了谷,想来是那株灵草很珍贵吧。
颜青衣想着,但却很疑惑,什么九羽花,她怎么从来没听过?
奇怪。
她精通药理,几乎天下的奇花异草她都了如指掌,但怎么就没听说过九羽花这个东西呢?
算了。
想不通,便不想了。
喝了几口汤,便没了兴致,本想回到屋里睡一会儿,奔波了好几天,整日坐在马上也累了。但天不遂人愿,颜青衣刚睡下不久,便听到梵雪阁外急匆匆的脚步声,蹙着眉做起来。
心情不好。
有起床气。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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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门外有天医谷的弟子急匆匆地找来,说是有尊贵的客人来求医。
什么尊贵的客人啊?
“应付不来吗?”颜青衣睡眼惺忪地问道。
那弟子似乎很急,语无伦次的说:“病,病的太严重,不是寻常人。”
什么鬼?
快死了吗?
颜青衣于是慢悠悠地走进了前厅。
天医谷是个好地方,两面环山,若是军事重地,便是易守难攻。
只是被天医谷那个老头子给霸占了,此时正值花季,满谷的花都逐渐开放,药草也数不胜数,自是一番奇景。
走进前厅里,颜青衣看到了两个人。
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白衣男子,颜青衣倒是怔愣了几秒钟,后恢复了如常的神态。
实在是,男子太过好看。
只见男子一身月牙色的修身长袍,腰间是白色镶黑边的腰带,挂着白玉环形镂空玉佩,细看还有流光划过,便知价值不菲。精致如刀削的脸庞,五官明朗深邃,鼻梁高挺,肤色白皙,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刻。特别是那一双清澈幽深的桃花紫眸,潋滟又邪肆,像是有漩涡一般,一不小心便会深陷其中。周身气质清冷,亦正亦邪却分不清楚。
由此,颜青衣判断,这人来头不小,而且不好惹。
男子旁边站着的另一位,身着青衣,手里拿着佩剑,亦是帅气无比,面上紧绷着,剑眉上扬,比起那些世家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是他的手下。
此时厅前气氛有些凝重,白衣男人坐在上好的紫檀木椅上,脸色雪白,而旁边的天医谷弟子则个个皱紧眉头,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事了“颜青衣信步走进,向一个弟子问道。
那个弟子悄悄走到她什么,悄悄地小声说了几句,颜青衣便明白了。
看来这人的病挺棘手,不然这些弟子也不会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治。
“我看看。“
颜青衣走进那个男子,坐在他旁边,直接将手指探上了他的脉搏,他的手腕冰凉,不似正常人的温度。
然后,皱眉。
这个,可不是病,这是蛊毒。
世上有一个说法,凡是身中半生蛊的人,前十五年相安无事,毫无察觉。但若说过了十五年,便难治了,中蛊的人每隔几天便会心痛难耐,浑身冰冷,如极地寒冰,无药可医,心痛直至死亡。这期间,一共十五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中蛊之人,只能活三十年了。
“这是蛊毒,半生蛊。”古代普通人类的寿命本就短暂,三十年的时间,算是一个人的半生了,因此叫做半生蛊。
白衣男子默了一瞬,似乎是早已知道,面容很平静,问道:”能治吗?“
“何时中的蛊?”颜青衣抬头,看着他问。
男子顿了顿,似是在回想,而后说:”大概五岁吧。“
颜青衣有些不忍,这么小,却被施以如此残忍的蛊毒,怕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吧。
“这半生蛊,前十五年相安无事,但后十五年却很难熬了,若能忍下去,你能活到三十五岁。”颜青衣说道,看着男子愈发沉静的容颜,思考这蛊毒该怎么解。
“可有方法?”白衣男子还未说话,他身边的侍从便着急地问道,“我们公子二十五岁了······”
“容我想想。”颜青衣垂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厅内的弟子识趣,知道小师妹每次遇到难题便会这样,于是便悄悄地出了门。
御辞看着面前女孩儿思考的样子,笑了笑,简直刹那风华。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温润如玉,他只是善于隐藏罢了。可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之人,小小年纪,便精通医术,且有股沉静稳重的气质,很是令人惊讶。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姑娘,长得很美。
气质脱俗,清丽绝尘,也没有向别人一样看他一眼便呆了去,只是惊艳而已。
半晌。
颜青衣睁开眼睛,露出那双清澈透明的琉璃瞳,还带着点点朦胧。
“这样吧,你在这里住上几日,我先去配药,三天如何?”颜青衣打着商量,好困······好想睡觉······
“好。”男子邪肆一笑,“那我就先谢过姑娘了,在下御辞。“
“我让人给你准备房间。”颜青衣说完,打着哈欠身形不稳地走了出去。
人刚一走,御辞身后的贴身侍卫顾送便从上来,悄默声地又带有不确定的语气问道:“殿下,你说这小姑娘她能行吗?靠谱吗?”
御辞看了他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白痴。”
顾送:“······”我怎么了我······
看自家殿下走了,顾送连忙跟上,边小跑便狗腿地在一旁说:“殿下啊,我觉得你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啊,毕竟······嗷——!”
疼疼疼——顾送委屈,干嘛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