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了那月，芙和年轻人就很少一块出去了。
按芙的话来说，附近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待在家里，看看小动物，或者她不在家的时候，帮忙照顾动物什么的。
而现在的芙，抱着只兔子。
为此，年轻人也不在意，只是时不时会偷偷戳个别动物的脑门儿。
说道着什么？
以至于动物们见了他，都如临大敌模样。
为此芙来找年轻人长谈几次。
又能说些什么？拿年轻人也没辙不是。
但人中，有些人就是待不住，时间久了，年轻人觉得有必要出去，看看，找找什么的。
便独自一人，带着扇子就出去了。
至于尘界的人，非刻意，多数是看不见自己的，也就免了很多事，比如车钱，何况，倘若是真给了，莫名来一声，不是见鬼了不是。
只是在这车上，真听到所谓乡间故事，倒是意想不到。
说那河村。
早些年在河岸挖出了神像。
说是神像，却是三头八臂，三面喜怒哀加上八臂、双足合计锁了十三条法链。
这神像一现，让河村想起流传的一些故事。
说星封年，一场大雨滂沱而下，淹了不知多少人家，但从天而降的，却不止是雨，还有一个怪物，也是三个脑袋，只是这怪物不是活的。
说故事的看着周围人，一脸不信的样子，也无所谓，继续说着。
人胆子自然不大，何况还闹水患的，村里人压根没时间管这茬。
只是这雨是越下越大，而过了三天后，转移到安全地方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做起了梦，这梦也是千奇百怪，但是除了让人和平时做梦，白天困了些，也不碍事，加上事儿实在多，唯有十多岁的孩子没事唠唠，大人们可忙着呢！也就不在意。
再后来，梦开始变了，变成一些渗人的梦，如河水一夜暴涨，自己在睡梦中，被活活淹死，再忽然醒来。
往四周看，除了自己，谁都没有。
又醒来的。
重复多少次。
到最后真醒的时候，哪还有心思睡。
或是有人就此一睡一天一夜，怎么弄都醒不来。
而在外，飘来的浮尸，就这样浮到了这里，流出的血，似是化作汪洋，抬高水位不知多少。
神神叨叨疯婆子，是那河村神婆。
跪在地上拜着的。
说什么，拜见河神大人。
这下子，人是都懵了。
站着的是谁也不信那什么河神说法，不说这东西不像，何况人自认万物灵长，只会好奇，谨慎才对。
大胆的人拿着黑色长棍戳着那怪物，发现出乎意料的轻，一边人撑着，那边水推着，直接翻了个身。
露了三个头来。。。。
这把人吓到了。
虽说这世上双头蛇，连体婴儿也有耳闻，但这诡异情况可没见过，三面三相，喜怒哀。
忽而那三首浮尸，立了起来。
缓缓张开了眼。
是活了。
活是活了，离死，也不远了，见地里窜出13根金链，拉到地下，就不见了，而转眼，见到的人都忘了这事儿，只是水越来越少，村里人回去之后，谁也没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你这故事不行，没头没尾的。”
听着的人，多为开了智的孩童，十三四岁的。
“就是，就是”
又有其他娃儿跟着和。。。
讲故事的人听了。
“那你们说，该怎么讲。”
这难到了。。。沉默了会儿。
“要我说啊，应该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什么的。。。”
讲故事的听了。。。笑了起来。。
“故事千百种，你想听那样的，我想讲这样的，可天底下，哪会有那么多势均力敌，要是会的话，这故事开始不就不会有了吗？”
就听见娃儿，嫌弃着的话。。。
“故事不就是编的，何况按你这样说，都不记得了，根本就是虎头虎尾。”
“还不如来一场轰轰烈烈的pk大战！然后啊，村里人为了纪念什么什么的，修筑了。。。”
说着说着，娃儿觉得不对。
“哪有修怪物雕像的。”
就觉得这故事还真是虎头。。。
“你这说故事的，没讲完吧！”
却是见说故事人摇头。。。
“说完喽！”
“你说，是吧！”
这不说，娃儿还真没注意到，说了，是吓一跳。
“鬼啊！你。”
年轻人听着，笑着说。
“说故事的先生，我只想逃个票，至于吗。”
说故事的人，听着，说的话！
“此言差矣，不是你来找我们的吗。”
话语间，高山浮过云，周遭景致，瞬间变换，就见仙阙化九重，一阙三重天，从中浮光影，汇聚一人之身，立于湖面，倒影九人，声九人，转眼归一人。
“以这面孔相见，真是失礼。”
年轻人一拜。
“前辈。”
那人慢慢走。
“带你四处走走可好，顺便，也该回来了。”
见打了响指，一座小钟与年轻人身飘出，金环御龙其上。。。
“跟我来吧！”
仙楼不小，云烟渺渺，走来去，变幻景不同，往下看去，犹见一人挥手。
“那姑娘不凡。”
“与她交好，尚可。”
说着的话语，听了，年轻人只能摇头，扇柄拍打手上两三下，不言不语。
到了顶楼。。。
这路上，如是过眼，世间变幻，来往影消散，仙幢万化，终不过时间遗物，往下而上，只余下，纪念意义，转几角，犹有裂痕微微，用了仙法缝缝补补。
到中堂，金环御龙钟悬于梁上，轻灵余音，声起，忆起。
“呦，为什么哭。。。”
如是路过，九曲河湾来了书生一人，人很年轻，模样煞是好看，说了一句，已是让人有了亲近感觉，看河浪拍打，起童声。
“你是。”
“愿意和我一块离开吗？”
书生往前看去，眼所见，其源头水，有了墨色点点。
“不然，可来不及了。”
多了浪花八朵，哗哗声来。
“不敢劳顿上人。”
所谓命数，所谓选择，万物生灵纯性，终是眷念万物。。。终是眷念一方小天地，为之小家，或之大家。
自己是，或是不是，多多少少一点，只能叹气一声。
留下小楼，便去了他地。。。
留浪花九朵。
风风雨雨过，九曲河湾，随时间，似是传来一声声到一声的呜咽。。。
大哥，大姐，三姐，四姐，五哥，六哥，七姐，还有八姐，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即使一直知，若至分离时，总终是难离。
九曲河，一曲一灵，同根不同身。。。。
“活着为了哥哥姐姐，还有这一方天。。。”
“活着，为自己，好好活着。”
这是很久以前就说好的。。。。。。
眼前多了浪花，不多不少8朵，汇聚一身，成了孩童躯体，小楼缓缓落，孩童抱住。。。
这是很久以前，就定下的，九曲河，只有一个九曲河灵。。。。。。
飘荡荡，到了一地，书生在那教书，见到了人，有开心，更多的是难过，而教室里十来人，或是休息，或是抱刀休息，或是发呆。。。但不重要了。
“做我书童如何？”
点头。
“有一天，会再次醒来，没了记忆，但他们啊，就是他们。”
点头，到此，结束了吗，黑色的一片，泛起波纹一圈一圈。。。
所过处，无不灭。。。
直到重楼天降，与他方哪些地儿，彼此共鸣，消解着，终究振荡，失落了物。
“那是先生。。。第一次见吧！”
是的，温儒尔雅。。。的人。。。
第一次见就给人觉得特别的人。。。
“离开的时候，可以找我，能省很多麻烦。”
转眼，自己还在车上，那些孩童七嘴八舌说着，只是没有人发现自己。
这天色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