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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夷平

“他这沉睡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接下来便是看他的造化”

孔凡运手中出现一枚黑色的珠子,放在在森冥体外的光膜之上,那黑色的珠子涌现出阵阵清纯的神魂力,化为了精纯的结晶,将森冥团团包裹,一时间森冥的分身与本尊呈现了同一种状态。

森冥的思绪缓缓消失,完全陷入了混沌当中……

“平儿,平儿,快起来了”

一个温柔和蔼的声音在夷平的耳边响起,在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叫夷平起床。

夷平依旧躺在床上,很不情愿的翻了个身,眼睛依旧紧闭着。

“平儿,该起床了”

声音的主人没有丝毫的不耐,又轻声喊了一次。

见夷平没有什么回应,和蔼的一笑,坐在了床榻上,缓缓的说道:“平儿,你不是说要和你爹学打铁吗?你爹都已经答应了,今天是第一天,怎么能迟到呢?”

“嗯!今天…是第一天吗?”

夷平显然还没从睡梦当中完全清醒过来,正在尝试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想要看看面前的人,而思绪断断续续的,说出来的话也不清楚。

“好吧,既然爹已经答应我了,我也不能偷懒”

夷平思绪恢复过来一些,便缓缓从床上坐起,开始慢悠悠的收拾起床铺,嘴里还嘟囔着“为什么要起这么早”之类的话语。

“娘,爹有说我要准备一些什么吗?”

夷平穿上鞋,走在水缸前,直接用水瓢舀起了一满瓢水,直接泼在自己脸上,似乎感觉不太够,又舀起一瓢泼了一次,一夜之后的凉水在脸上一激,夷平果然是精神的不少。

“没有,他只让你去了便好”

夷平的母亲有些无奈的看着夷平收拾的乱七八糟的床铺,只能重新又收拾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夷平坐在桌前喝起粥来,毕竟学习打铁也是一件颇费体力的活,若是空着肚子,确实不行。

“这第一天你爹应该不会让你直接上手,所以应该不会消耗太多体力,你先去吧,中午些我会送饭菜过来”

夷平的母亲并没有停留下手中的活,只是背对着夷平继续说道。

“行,娘,我就先去了,爹应该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夷平草草一碗粥喝下肚,便向着铁铺的方向跑去了。

“唉!还真是个急性子,就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热情吧!”

夷平母亲看着夷平跑出屋外还未关上的屋门,有些无奈的说道,想想自己的儿子要辛苦的学习打铁,做母亲的心里自然是心疼不已。

“夷平,你来了”

夷平的父亲显然是在这铁匠铺外已经站了许久的时间,看着夷平向自己跑来,那严肃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今天是第一天,当然是要来早一些!”

夷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若不是母亲将自己喊醒,现在说不定还在睡梦当中呢!

“好了,既然来了,便开始吧!”

夷平的父亲看着已经不小的儿子,又想起来当时一脸认真的告诉自己想要学习打铁,这学习的过程虽然非常辛苦,但是是一门手艺活,一旦学会,这一辈子便不愁吃喝,虽谈不上锦衣玉食,但至少不会让自己饿死。

夷平的父亲一直觉得凭借自己能够吃上一口饭的人,都值得尊重,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倒是那些为了活下去,委曲求全,点头哈腰之辈,夷平的父亲确实看不起丝毫。

父子两个先后走入铁匠铺内,其中的布置十分简单,中心放一大火炉,火炉旁架了一风箱,然后便是一个大铁墩,除此以外在角落之处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别没有其他什么物件儿了。

夷平的父亲将火烧旺,将生铁放入火炉当中,一边观察火势,一边抽拉风箱。

“这烧铁的时候要注意火候,要把这铁烧熟但同时也不能烧化了,简单来说,如果烧的和火焰的红色融为一色,便是烧熟了,但要使烧的有些泛白,这就是烧化了”

夷平的父亲虽然这么说着,但其中具体的变化还需要夷平以后自己细细去观察。

“这打铁并非是完全依靠蛮力,在这过程当中急不得,一下一下每一下都要恰到好处,所以看似简单,实际不易学”

夷平的父亲看生铁的炉子内烧的差不多了,便用铁钳将生铁夹起,放在一旁的铁墩上。

“你母亲可能会想第一天我不会让你上手,但是打铁不是别的,光凭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必须要手把手教,寒来暑往的练习积累之后,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铁匠”

夷平的父亲右手拿着一个小锤,左手拿着铁钳,让夷平拿着大锤。

“打铁讲究眼力,经验,吃苦三样,经验需要自己一点一点去积累,而眼力就是要目测出料子的可锻性,起锻,火候,还有击打位置,比如这块生铁我会用小锤击打其中某个位置,你需要认真观察,然后仔细琢磨”

夷平父亲的教导方法与绝大部分的铁匠老师父的教导方法近乎一致,由一个经验较为丰富的铁匠用小锤作为引导,而初学者便根据这小锤击打部位的引导逐渐摸索。

而在这种引导的过程当中就需要两人的默契,一般师傅用小锤敲在这铁背身上,而徒弟就要紧跟着抡起大锤紧跟师傅的敲击点,索性夷平两父子的默契自然不必多说,这一难点也就迎刃而解了。

父子两个的锻造过程也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枯燥,一人拿小锤,一人持大锤,声音错落有致,又有轻重缓急,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夷平是第一次接触打铁的活儿,显然也是有些吃不消,汗流浃背,但索性耐性不错,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但是想要把一块生铁打造成想要的形状,不论是兵器还是农具,显然一次的加热与锤打远远不够,趁着捶打过一次的粗胚放入火炉当中,再次加热的空档,夷平站在原地稍稍休息一会,但眼睛还要紧盯着火炉当中的粗胚,也算是观察其中的火候,积累经验。

夷平足足坚持了四轮加热与锻打,那粗胚也逐渐成型,这一次夷平的父亲是在锻打一个掐刀,是用来收割禾穗的,这个打刀口的过程,夷平自然是插不上手,只能站在旁边观察。

等夷平的父亲将这掐刀下半部分打成用来装木质手柄的圆筒状时,已然接近中午。

“到这般模样才算是完成了一半,之后还需要盖钢戳,这就相当于是咱们家的招牌,但凡是从咱们手中出去的兵器或者农具,不论多长时间,有什么缺口,卷刃的,都要根据这钢戳那回来让我们修补,我们要分文不取,这代表了我们打铁匠的诚实守信……”

夷平父亲对夷平关于这一方面,又说了许多。

夷平的母亲也是用竹篮装着饭菜走到了铁匠铺前,看着已经累瘫在座椅上的夷平,显然是极为心疼,狠狠的瞪了夷平的父亲几眼,只能引的夷平的父亲干笑几声。

付出了太多的体力,夷平的饭量也是大了不少,夷平母亲根据平时所做饭的分量显然是有些不够,最后夷平母亲有将自己的那一份分出一半给夷平才勉强吃饱。

而在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又紧接着开始练习,夷平父亲第一天显然是带着夷平走一遍流程,什么盖钢戳,淬火,磨口,把大致的流程告诉了夷平,让夷平在心里大概有一个模糊的认知,这第一天的工作便完成了。

夷平倒在床上直接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才是第一天,你让平儿这么辛苦干什么?”

夷平母亲在问话时语气当中带着一丝怨气,看到自己的儿子累成这样这天下的母亲都是一个样子。

“男子汉多吃一些苦不怕什么,怕的就是以后没有一技之长难以维持生活”

夷平父亲心里自然也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但自己的儿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再加上自己的顾虑,显然不能因为这些心疼而误了大事。

夷平母亲自然也是明白这些道理,倒也并没有与夷平父亲过多的埋怨什么…

那天夷平睡得倒是极为的香甜,甚至一个梦都没有做,便到了第二天早上。

到这第二天,夷平的父亲便是教夷平各个步骤当中的细节,正所谓言传身教,先说一遍,然后亲自示范,最后便是夷平自己努力的多次练习,这个过程比较枯燥,却无法加快,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去学习。

尤其是第一日跟自己说的盖钢戳的问题,盖一定是要盖的,这代表了自己的一种守信。

可问题就在于,既然要守信,就要把属于自家店铺的文字盖的显眼一些,如果力气小了,盖的十分模糊,自然看不上什么显眼。

但如果力气用大了,再其上砸个大坑,看起来也不好看,不怎么美观,这其中便讲究了很多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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