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任何机会
不论它多么渺小——
不论什么时候
你都要不惜一切代价
……解封黑猫神
——虎皮-君尾遗言
等到麦草公爵从大殿走出来的时候,大部分领主已经匆匆赶回领地了。在乌树铁堡中听到的消息太令人震撼了,他们必须要赶在战争爆发之前,着手准备一番。不论是支持乌鸦王还是反对,不论是希望乌鸦王输还是赢,不论是追随乌鸦王还是背叛,他们都必须时刻准备着权衡这一切,并将选择强加于本族子民身上,然后从中获得声望或荣耀,利益或特权。
乌树铁堡外面只有悲树领主、金冠领主、链楚大公和个别领主留下来等待。这些领主有花叶仙子部族女王青刺-麻凡儿、黑元虫人部落部落统领百足部族的酒葫芦-毅尚、吼族之王鬓单(shan)、九命族贤者哈咪、十二狼主联盟盟主黑狼部族断牙盛、赖蛮族大可汗爆拳-圣山究武、石骨部族大祭司蝴蝶骨-翩芊、星民一族元首梦境行者-定渊启、噪族长者元音-丘卜、裂目部族大王孤臂-残兴、鸟人族圣主泣歌者-圆姑和参娃智者短腿-苍茂。
“公爵大人……”看到麦草公爵走出大殿,他们呼呼啦啦的围了过来,不约而同地躬身道。
“公爵大人,这仗要怎么打?只要您说,我吼族——定竭尽全力效忠乌鸦王。”吼族之王鬓单也算是个暴脾气,刚行礼完毕,便上前一步,咬牙道。说着还将一手握拳,砸向另外一个张开的手心,发出“啪”的一声响。
“我们都是,”一个小不点开口说着,示意金冠领主帮他一下,待金冠半蹲而下,小个子顺着金冠的手臂爬到他铁皮肩膀上,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那里,把金冠领主气的连连侧目瞪他,他也浑不在意,接着说道:“公爵大人,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参娃个头虽小,但我们永远都不是孬种!”
……正当有其他领主上前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麦草公爵抬手制止道:“大家的心意,我都明白,”他指指自己的胸膛:“我在这里记下了,也代替乌鸦王谢谢你们!但战争不是儿戏,我们需要理顺敌人一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今,我们得到的敌人情报十不足一,若是冒然行动,必然陷入被动。所以,我只能奉劝大家稍安勿躁。如果大家真想帮忙,就请大家尽可能多的收集敌人的情报,然后送至麦海。我在这里谢过大家。”说完,麦草公爵深深一躬。
领主们也不敢怠慢,忙摆手说着“不敢不敢!”“当不起当不起!”让开了。
“如今世界即将动荡,大家请回,一方面做好防范,另一方面,安抚好御下子民。若有需要,我会派遣信使通知你们——”麦草公爵起身,安抚众领主说。
“既如此,我们就听公爵大人的。但在临行之前——各位领主大人,容我断牙盛说一句话。自旅梦者世界建立以来,公爵大人从来都是身先士卒:一千年前,他是,是他带领悲树领主,将分崩离析的世界重新稳固;两千年前,他也是,是他带领金冠领主,力扛梦魇,最终取得胜利;是的,公爵大人、悲树和金冠两位领主,还有他们的族群,虽然都是灵魂容器,没有血肉之躯,但是常年以来,我们当中,又有谁还会把他们当成冷冰冰的灵魂容器?他们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责任,为这个世界所做出的贡献,是我们这些拥有血肉之躯的族群不能比的!我认为,他们早就是我们的良师益友,早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了!三千年了,这一次,难道我们还要像前两次那样,眼看着我们兄弟姐妹为我们冲锋陷阵,为我们奋勇杀敌么?不——我们绝不能!兄弟姐妹必须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说得好!”爆拳-圣山究武大可汗大声喝彩道:“给我族十天时间准备,十天之后,发骑兵十二万,开拔灰石丘陵硬瘤之森交界处,立警戒碑。”
“好!我也出……”
“好什么好?出什么出?”噪族长者元音-丘卜那不擅长说话的大嘴里才蹦出四个字,就被金冠领主打断了,只见金冠领主可怜兮兮的望着麦草公爵,大声发泄不满:“公爵大人,您看啊,您看,他们都要出兵,还立警戒碑,您让我情何以堪?”
“哎哎,我说金冠领主,你也太不地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打断我!”元音-丘卜这次也加快了语速,却有点吐字不清——但这不影响大家推测出他的意思:“我出兵十五万,其中力士兵团七万,天师军团两万,投射手一万,巫师军团一万,其他兵种四万!进驻小独滩,立警戒碑!”
“你们不许立。警戒碑,是我们警戒者一族才能立的!”金冠领主见麦草公爵不理会他,听到这只大蛤蟆也要立警戒碑,顿时大怒。
“你管不着!”大蛤蟆口齿不清地说。
“好了,大家差不多就行了!你们现在就一个接一个地曝出自己的底牌,不是想告诉敌人?要当心隔墙有耳才对。”这时候,一只拄着拐棍的老花猫操着尖细又带着拐弯的声音缓步走来,站在众人面前。她身材不高,但精神头十足,柔顺的毛发均匀、细致地铺在身上,一看就经常打理。她是九命族的老贤者哈咪。
在洪荒时代,自从黑猫神喜鹊被智神封印,威慑不复存在,白腐虫人一众(那时候白腐虫人尚未建立部落,也非铁板一块,常各自为战)开始拿上古时候的仇怨为由,时常骚扰九命一族。导致九命一族差点覆灭。当时,哈利的丈夫虎皮-君尾临危受命,在乌鸦王和他同伴们的帮助下与白腐虫人的对抗,最终力挽狂澜,拯救了九命一族。经过漫长的岁月,在战争中受了伤的虎皮-君尾饱受隐疾折磨,最终消逝于残酷的历史长河中。他的遗孀哈咪成为了九命族贤者,至今已近五千年了。
哈咪用拐杖敲了敲大蛤蟆粗糙的带蹼的脚趾,说:“小狼儿,臭狗,大蛤蟆,你们谁都不许出兵!”
“凭什么,老太婆?”三人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本来公爵大人早有打算,你们这样做,不但会打乱公爵大人的布置,弄不好,还可能会牵制到公爵大人。你说是吧,大仙女儿!?”哈咪抬起头,看着两米多高的花叶仙子部族女王青刺-麻凡儿。
“呵呵呵,猫咪姥姥,您老说的当然没错。但公爵大人怎么想,奴家就不知道了。”这个高个子,长着一对昆虫翅膀的女人,手拿丝绸折扇,半掩面的笑了起来——说实话,她笑起来挺假的。嗯,没错,很假!不但笑的假,说的话也很假。
“听见了么?你们!”金冠这下高兴了:“在我铁皮领主没动的情况下,你们——谁都不能动!”
“哼!”大蛤蟆等人并不理他。
“小哈咪说的没错。”麦草公爵最后才站出来,他那句“小哈咪”,把老哈咪叫的心里美滋滋的,似乎年轻的几百岁,只听麦草公爵又说:“关于对敌我自有打算。若大家都这样乱来的话,敌人极有可能攻我必救,这样一来,我们极有可能陷入被动境地。我说过,如有需要,信使联系。天也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准备吧!”
“那……不能出兵了?”大蛤蟆一脸懵懂——
“还出个屁,走吧,回家!”爆拳-圣山究武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照样没有把他打醒。
“公爵大人,那我们先告退——”众领主无奈之下,只得出言告别。这正是麦草公爵想要的结果。不然又要没完没了了。
“各位领主请回!”麦草公爵做了个请的手势。眼见有些领主心不甘情不愿,他对他们笑了笑。这笑容里蕴藏着一股睥睨一切的气势和决心。
看到这个笑容的领主们,最终妥协了,也服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