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凌紫有一副好皮相,皮肤比寻常男子略白皙的他,有些十分端正的五官,一双遗传至他母妃流光夫人的丹凤眼,顾盼生辉中还带着独有的贵气。他的长相虽没有一那种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留下来的刚硬,却是另一种的阳刚。
名满洛城的风流王爷果然有让无数女子掷果盈车的资本。
于是灿看着他穿衣、洗漱、束发,最后眯着个眼悄悄地掐了一下芸蓉的腰,惹得芸蓉两颊飞红。
唔,这个衣冠禽兽!
灿心底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教会你见了主子要低头呀!”
凌紫的话从他殷红的唇中吐出,灿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呵,这礼仪还没学会,人反倒先学痴傻了!”
灿听到他的话,赶忙低下了头。
只听得“咚”的一声,芸蓉跪在了凌紫眼前。
“你呀你,看来什么时候都改不掉这个胆大的毛病!”
凌紫嘴上说着,晃动的脚尖时不时碰到跪在地上的芸蓉,灿感觉他今晨心情还算不错。
“罢了罢了,芸蓉和一说的没错,你就是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为了这么点小事和你较劲也挺没意思的,下去吧!回头找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明天开始和芸蓉到内院来伺候吧!”
说罢,他摆摆手示意让灿退下。
灿不确定他反复无常的性格又会不会在下一刻爆发,退下的时候小心的将礼数都做的很周全。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凌紫明明在逗跪在地上的芸蓉,但灿总感觉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离开喜怒无常的凌紫和晃瞎人眼的飞羽楼,灿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问了门口守卫一个大致的方向,灿步伐轻巧的走了过去。
灿之前并没有去过别的院落,今天早上天麻麻亮的时候就跟着芸蓉一路小跑来到了飞羽楼,一路上光顾着和芸蓉记礼仪细节,所以此刻迷路在了一个满是紫阳花的院子里,灿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这里的紫阳花高高低低开的很是肆意,地上的草和青苔长的也很肆意,看来这里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来了。
灿顿时有点发愁。
“啪!”
灿机敏的往旁边一避,顺着青苔倒过去的痕迹,灿发现了一颗白色的小石子,干干净净的躺在那儿,几乎在大声宣告自己本来并不属于这儿。
灿顺着小石子相反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人坐在一棵高高的槐树上,晃荡着一条腿,居高临下,呲着一口齐整的白牙,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若不是眼前这张脸这几天再熟悉不过,灿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一。
许是觉得树下站着的那个人一言不发有些呆愣,一扣下树干上的一只蜗牛,朝着灿脑门的方向扔了过去。
“你这样残害生灵,不怕下地狱阎王爷加你刑吗?!”
灿接住他丢过来的“暗器”,转手将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蜗牛放在了一朵盛开的紫阳花上。
“你的嘴巴还是和当年一样讨人厌啊!莲灿!”
一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了灿眼前,灿发现一身鸦青色的装束显得他挺拔又有精神。
“走,小爷带你去选兵器!”
一笑着绕过灿,去了另一个方向,可灿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将手里不晓得哪里揪下的几片树叶丢到了灿的头上。
灿一时气愤,不由抬脚朝着一的屁股踹去!一哈哈地笑着,往前跃了两步,险险躲过了灿的攻击,落到了院门口。
灿感觉他今日很开心。
“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学学人家姑娘,小时候虎一点是虎一点,长大了各个温柔贤淑,不像你!小虎妞!”
“我怎么了?!老娘这叫真性情,你们这帮蠢男人,只会一天到晚被那些假装温柔的女人骗得团团转!”
“哈!说的好像你不骗人似的,别人是假装温柔,那你呢?你就是真温柔了?你温柔过吗?”
“呸!我温柔也不会给你这个傻大个看!”
“没有就没有!老实说就行了嘛!你那张牙舞爪的形象我见的多了,接受能力早被你逼上去了!没事,咱没有可以慢慢学对吧?!”
“张牙舞爪?!谁张牙舞爪?你才张牙舞爪!你个八爪鱼!”
二人你来我往打打闹闹间,不觉已经到了校场,灿正想一拳砸向一的肚子,岂料一往后一撤,伸长胳膊抵住了灿的脑门。
“不闹了!咱们挑兵器!”
灿转头,果不其然在校场边上有数十件兵器,齐整的挂在一个架子上。
灿回头看了一一眼,先是伸手取下了一个短矛,掂了两下又放下了。再是试了一下钢鞭,舞了两下仍是觉得不趁手。接下来她把架子上剩余的几件都试了下,试完后还是有些犹豫。
“好了,知道这里没有你看得上眼的!给!试试!”
一从怀里掏出来个布包,丢到了灿怀里。
灿打开外面的包装,里面躺着一把深红色的小短刀,灿看一眼就觉得很喜欢。
打开雕刻的很精细的刀鞘,里面是绯色的刀刃,剑身轻薄,刀刃比手肘略长,舞起来有金石声。对着日光仔细来看,刀刃上面还刻有细密的莲花纹。
“这把刀的名字叫分光,是我几年前从一窝土匪手里抢过来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一眼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你!我把它收起来,总觉得有一天要用,果不其然和你重逢,这可能也是这把剑和你的缘分吧!收下吧!就当物归原主了!”
灿静静的看了一会刀,又抬眼头很认真的看了一阵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的一。
“你别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呕……”
在一说话间,灿用刀柄击中了他的腹部。
这一击让一弯下了腰,抱着肚子半天没能直起身来。
灿把玩着分光,离开了校场,消失在一的视线后,灿躲在一面墙后,对着刀呢喃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