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包厢内碗筷相撞的声音戛然而止,狭小的空间内的士气氛降到了冰点,芸蓉眼眶通红,两只眼里各包着一泡眼泪,一副泪眼蒙蒙的姿态。
一胸口怒气激荡,拍桌子直起身,想要去楼下教训那帮嘴碎的人。
凌紫和灿忙拦下了一,一虽听从主人命令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他坐在座位上气的攥着两个拳头,脸色铁青。
灿起身走到芸蓉身边,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抱着她,听她低声抽泣。
“能将这事讲的这么详细,怕是有人从中指使,一,你回头给王府里传个信,让人查查到底是谁在传谣言,回去后我定不放过他!”
凌紫半张脸藏在扇子后面,一双好看的眼睛收成了一条缝,眉宇间净是寒霜,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吭声,包间里一时寂静,四个人也不知心里都在盘算些什么。
压抑的气氛留了不多时,凌紫起身走到芸蓉跟前,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了酒馆。
灿和一交换了一下眼神,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脚步踏出酒馆的门时,一有意无意的撞散了路边八卦的一干人。
领头讲的正欢的那个被一撞倒在了地上,那人气不过,从地上爬起身,抓住了一的肩膀想要同一理论。
一一个回头,拿出了全身的煞气送给了背后的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那人没见过一的阵仗,当时就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到凌紫他们走远,酒馆门口看热闹的好心人有几个伸手去扶瘫坐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惊魂未定,下意识起身,眼尖的众人一下子发现了他屁股下的土地上一片可疑湿印子,惹得周围人好一顿嘲笑。
回了下榻的客栈,四个人都不愿在梧州久留。梧州到洪州路上还需要些时日,这一路多是乡野之路,补给处甚少,因此临行前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
于是留凌紫在房里安慰芸蓉,一去收拾行李,灿则去了大街上,趁着有些铺子还没关门,置办一些路上需要的干粮储备。
梧州的夜晚不比洛州灯火辉煌,天上银河灼灼,反倒有几分像乡野间的晚上。
灿朝着梧州城东头方向寻去,在一家架着高高的四根五彩柱子,雕梁画栋的戏坊门前,发现了辉夜殿溪风逐月的标记。
反复确认身后无人尾随,灿捏了捏腰间的分光,抬脚便走了进去。
这家戏坊里很好的秉承着梧州城的特色,四面墙上,柱子上,栏杆上,凡是能画上画的地方,全画着大小不一各色的凤凰。
机灵的小二看见有人进来,忙过来招呼,灿勾勾手,在他的耳畔轻念了一句“且把清风共月明”。
懂事的小二恭敬的将她引入了二楼的一间雅间,倒上茶水后,便退了下去。
辉夜殿的人出门在外,相互识别不靠令牌,不靠脸面,全靠殿主不定时更新的密令,灿刚刚说的那一句就是这段时间最新的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