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流水声响彻，稍稍抚平了余卫躁动不安的心，他埋怨自己太过大意，身为老板，竟然大意到让自己的下属有机可乘。
“我缺少经验，从改头换面到当上老板，都有定制人生系统确保我一路成功，但是当老板地位稳固，定制人生系统的任务完成后，我是不是又变回了曾经那个失败者？”余卫看着自己的双手，接着他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不可能，我已经是成功者，我绝不会跌落巅峰！”
咚咚咚——
不远处响起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俞梦欣的催促声。
“你已经在卫生间待了三十分钟以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她问。
“啊，没事没事，我刚好完事。”余卫打着哈哈提起裤子，离开了厕所。
两人正位于张岱的家中，或者说他曾经的家中，这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租套房，一室一厅一卫，张岱的收入不低，余卫也不相信他住在这样的地方是因为节俭。
“没留下踪迹。”余卫从卫生间出来后，俞梦欣向他汇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他可能已经计划了很久，并且得到了专业人士的帮助。”
余卫皱了皱眉头，他不得不再次自责自己的大意。
“晓恬那边和公司的技术团队查到了一些踪迹，”俞梦欣的话让余卫看到了一丝希望，“宋人街221号。”
余卫知道这个地址，那里是一家酒吧，一家“灰色”酒吧，威纶市光鲜亮丽，但这仅仅是他的正面，任何事物都有两面。
近几年威纶市的犯罪率不断增长，究其原因，经济增长后涌现了一大批富有的精英阶层，他们钱多的没处花，什么都买得起，但他们还想什么都买得到。
有需求就有市场，于是乎注射非法药物的强化人、将魂影异能用于作恶的异能者、在传统技艺保护协会下的门派中修行过的武者们纷纷投身到他们麾下，给他们带来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当然，过程大多时候既不光彩也不合法。
而一些监管力度松散的酒吧，就成了这些人为金主干完活儿后消遣放松的首选。
若是平常，余卫绝对不愿意走进一个喧闹、嘈杂，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暴力流血事件的地方，但今天他不得不去，还带着一个妙龄女搭档，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张岱，余卫恨不得把他化学阉割了。
从公寓到酒吧一路上无惊无险，俞梦欣的驾驶技术比余卫想象中好太多，他忽然想起档案中有写入职时俞梦欣就表示自己在载具驾驶上很在行。
“松山酒吧，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这里，”下车后，余卫看着酒吧标牌，内心有些踌躇，“据说里面的人随时可能因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松山酒吧位于大商场的一角，贴着十字路口，外侧的装修奢华典雅，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无论是门还是窗户都采用了遮光和隔音设计，避免了内部的嘈杂外泄。
酒吧大门镶着纯黑色的玻璃，边框是则是白色的钢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的两侧，余卫不明白这两人站在这儿的意义何在。
“梦欣，你还是……”余卫为了避免意外，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去。
“无妨，”俞梦欣答道，“我的工作包括保护人和货物安全，保护自己更不在话下。”
“好吧，那你千万别和我走散。“余卫叮嘱了一句后径直走向门，但被两个看门的壮汉拦下。
壮汉带着墨镜，完美遮掩了自己的眼神，脸上横起的肌肉更是让人无法轻易猜透他们的心，被两个比自己高和强壮的人拦住，余卫心里升起一股胆怯。
“这位客人，你是第一次来？”一位壮汉问道。
余卫点了点头。
“那么请收下这个。”另一位壮汉递出一张优惠卷，“松山酒吧为每一位新客都准备了大礼，凭此卷，今天您的所有消费全部八折，同时第一杯酒免费。”
余卫接过优惠卷，松了口气，接着他忽然想到这事有些怪异，问道：“和我同行的这位女士没有吗？”
“俞小姐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一位壮汉说完笑着转向俞梦欣，“好久不见，俞小姐，您有段时间没来了。”
常客？余卫看向俞梦欣，他看到俞梦欣点了点头，他的内心受到了一阵冲击。
“失业了，新工作刚稳定下来。”俞梦欣答道。
“这样啊，人生就是如此，总是起起落落，”壮汉对俞梦欣表现的颇为尊敬，“冒昧一问，和您同行的这小子是？”
“老板的秘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壮汉用胳膊肘碰了碰搭档，“我就说嘛，俞小姐怎么会看上这种胆小又懦弱的毛头小子，今天晚上的酒你买单。”
“嘁，我愿赌服输，”壮汉的搭档不情愿的答应下来，接着他转向俞梦欣，提醒道，“俞小姐您最近小心一点，有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直在找你，好几个兄弟想阻止她，都被打成了重伤。”
“谢谢。”俞梦欣点了点头，看上去对这件事她同样不怎么在意。
两人走入酒吧后，余卫发现许多人都和俞梦欣打招呼，他们态度有些轻浮，有些尊敬，还有些是畏惧，至于余卫自己，他只看到不少人像他偷来鄙夷的目光。
我也许该伪装成强硬一点的人，他不禁想。
酒吧内部如他所料想的一般，灯红酒绿，只是更加有秩序，大家有说有笑，几个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的安保人员按照固定的路线巡视，一个发酒疯的顾客不到几秒就会被堵住嘴抬走。
结果打听情报的部分被俞梦欣一个人全包了，余卫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假装自己是个稻草人。
离开酒吧后，俞梦欣准备径直走向车，但余卫拦住了她。
“注意左前侧方向的那辆红白色电瓶车的后视镜，”他说，“或许我们还能得到更多情报。”
俞梦欣顺着余卫的提示，用余光看向不远处的后视镜，镜中倒映出街道、她、余卫、无关行人以及位于两人身后不远处，几个聚在一起，盯着两人的青年。
“你刚刚和酒保提到张岱时，他们几个都有明显的反应，现在又追出来，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余卫边说边使眼色，“我来当诱饵，你先去箱子里埋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