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开!我会医术!”
听到这话,人群立马散开,但此时,那个当时喊住张东的女孩季雪却拦在了他面前。
她质问道:“你说你会医术,你要怎么救?”
“针灸!”
张东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不锈钢针,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哪里是针灸用的针,这是乡下农妇补衣服用的针!
看着这盒子针,基本上一半的围观群众都有点尴尬,另一半不尴尬纯属从小城里长大,没认出来。
季雪也没认出来,但她是见过针灸的针的,根本不是这样儿!
她的脸从困惑到尴尬到恼怒,最后咬牙似的吐出一句不太文雅的话。
“你他奶奶的在逗我?”
“这是一种新型的针灸专用针,你还小,不懂。”
张东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些围观群众也忿忿不平起来。
“兄弟,别逞强,万一死了,你就背上人命了!”
“咱们不是怀疑你,但是兄弟你想想,你都不认识她,冒险把她救出来,仁至义尽了啊,别冒险了。”
“是啊是啊,你就算真是神医,把她救活了,她全家都死了,讹上你能把你一家子都毁了,你是个好人,做到这步也就差不多了!”
季雪看了看四周的人,回头朝着张东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你第一个冲进现场,也算是个汉子,可惜你选错了,如果你来帮我,我季家就欠你一个人情,也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季家?难不成是那个季家?”
“你们看那女的,是不是那之前新闻里的……”
“太像了……那这小子真是错过了飞黄腾达的机会啊。”
季雪自报家门,观众们纷纷低声讨论起来,而听到这话,张东只觉得怒上心头。
“让开!我就算养她一辈子,也不后悔!”
作为一个行胜于言的人,他说这话的同时就直接撞开季雪的手臂,冲到了女孩面前掏出绣花针。
“快录下来!”
“发网上发网上!”
“别挡我镜头,要么我出名要么他出名,要么咱俩一起出名!”
围观群众除了为张东担心的人,想要看他笑话的人,此时又多出了一批高举手机的人。
然而张东丝毫不在乎周遭的喧闹,让注意力高度集中。
“这是……”
霎时间,他感觉到体内一股力量集中到了眼部,女孩体内气的流向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靠着直觉和常识,他在几个气流堵塞的位置扎针,明为将绣花针刺入皮肤,实际上则是凝气化针,将化脉神针送入女孩体内。
何况,堵塞的气脉被化脉神针冲破,女孩体内气的流动再度恢复正常,呼吸也逐渐恢复正常。
看到这一幕,他松了口气,收起针,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正是这时,身后惊呼一片!
“看,快看,她眼皮动了!”
“嘴唇动了,手指也动了!我看的清清楚楚!”
“神医,这是真的神医啊!大家伙儿,给神医鼓掌!”
连绵的掌声排山倒海而来,周围不断有人凑过来恭维他,就连刚刚不看好的一些人也笑着过来道歉。
这种被所有人簇拥的感觉,让张东感觉自己站上了云巅。
而季雪,则彻底被冷落了,除了少数几个人上去试图搭讪被她瞪回去外,再无人问津。
片刻后,救护车赶到,两人都被抬走,季雪和张东也一起上了车,当然还包括他的电冰箱。
原则上不太合适,但鉴于张东的英雄壮举和周围群众的要求,以及升级后的救护车足够大,医护人员还是破了例。
受伤的老爷子被转去了特殊病房,少女经过检测,被安置在了一间双人病房。
“这简直奇迹,她的状态很稳定,只要做个小手术就没事了,运气好的话一个月就能出院。”
病房里,医生把报告单递给了张东,接着叹了口气。
“警察那边有消息了,这女孩叫林语心,直系亲属已经……旁系亲属正在联系,目前联系上的几个都表示来不了。”
“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非常勇敢,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张东摇了摇头。
“救人救到底,送福送到西。”他说。
“我就先住在这儿吧。”
我没处可去,这话张东可说不出口,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母亲病房外的走廊打地铺,现在对他来说睡在这间病房还稍微好点。
另一张床暂时没人,他正打算一会儿厚着脸皮直接睡上去。
“这个社会你这样负责任的好人不多见了,唉。”
医生感慨一句,接着看向了另一张空着的病床。
“你先睡那儿吧,我去和领导打个招呼,这是医院新建的住院楼,床位还不紧张。”
太棒了!
张东心里高兴的快跳起来了,但脸色只是表现出淡淡的感激。
“太谢谢了。”
“没关系,怎么能让英雄睡地板呢。”
这感觉太好了,谁说好人没好报的,我以后一定要多做好事!
等到医生走后,张东看着放在墙角的冰箱,琢磨着要不要趁着现在去一下未来。
恰在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拿出一看,是付莜竹的电话。
“有什么事?”
决定一刀两断后,他对付莜竹的语气不再有一丝温柔,对方不值得他爱。
“你的所作所为在网络上传播开了,明天可能会上新闻头条。”
“念在你三年来的付出,付家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回来在家人面前向我道歉,付家就让你以产品形象代言人的身份站到阳光下。”
张东差点被气笑,他想直接挂断电话,但良好的道德教养还是让他给出了回答。
“我们已经离婚,毫无瓜葛。”
“钱我还,我的妈妈,我自己会保护好,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再见,前妻。”
说完,啪的一下挂断电话,以极快的手速直接将号码拉黑。
“神清气爽!”
没等他爽完,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有点不耐烦了接通这个陌生号码,这次传出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姐夫……哦不,你和我姐已经离婚了,挺有骨气的嘛。”
“付天来?”
张东记得这个声音,这是他的小舅子,在上次家族聚会上,逼他喝酒,完事还把没喝完的酒直接倒在他头上,美名其曰助兴。
当时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自己跪在地上像个傻比。
回忆涌上心头,连带着的还有浓烈的言恶感。
“滚犊子,你个杂种有屁快放!”
“你他……”
“别比比,你个爹妈都在土里挂机的呆瓜玩意是脑瘫吗?话都不会说?”
“好好好,呵呵……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很硬气。但愿你的钱包也这么硬气,别硬气失亲妈。”
听到这话,张东一下急了。
“你什么意思?”
“一千二百四十七万,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一千二百八十万,三天后我生日宴会上见不到这份礼物,那你妈管子里的氧气,可就要欠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