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离年关只有七天了。
此时宁黎等几人正坐在鹊满楼,为曲家公子小姐践行,他们此番要回东海过年,宁黎作为朋友,当然要送行。
“羡歌,下次何时再来?”
“下次再来应该就是初春了,那时候我们东海城会在恒安发展,会在这儿争取一席之地。到时候各位一定要多多支持。”
众人微笑着点点头。
经过这一月多的接触,大家发现曲羡歌此人是一个非常仗义的人。重信用,讲诚信,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所以一直以来宁黎也并没有对曲羡歌隐瞒什么。
曲羡歌一开始认为宁黎只是一个世家纨绔,没想到却如此心怀大志,曾经他们两个密谈,宁黎就说出了“正天下”的壮志。
曲羡歌一改先前的微微不屑,开始尽心尽力的辅佐。
与曲家一同而来的向家,如今成了皇后慕容家的客卿,在慕容家居住。在同一时间,慕容家也是在为向家送行。
就这样,恒安送走了一波风云。
三皇子宋承炀从东海水卫中归来,东海水卫虽名为东海水卫,却不驻扎东海城,真正驻扎东海城的是曲家私军。东海水卫驻扎在离东海城不远的蔚水城。
宋承炀贵为三皇子,却自愿前往东海水卫,自己从最底层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努力,年仅十七就成了一个小将军,但军中却无怨言。
宋承炀前往东海参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与太子总是不和。但众人偏偏偏袒太子,三皇子就想证明自己。
此次前来,宋承炀只带了三十位侍从回京,毕竟是回来过年,戾气不可太重,带多了兵也不好。
三皇子低调回京,直到城门才让人知道。宋承炀并没有让护卫传信,自己就直奔皇宫的养心殿。
宋承炀许久未见皇帝,当然想念的很。还没等通报,自己就闯了进去。
“参见父皇!”宋承炀一看到忙碌的宋仁善就跪倒在地,向宋仁善行礼。
宋仁善赶忙放下手中的毛笔,往前走了几步,扶起来三皇子。
“炀儿,你受苦了!”宋仁善满眼晶莹,深切的对宋承炀说道。
“哪儿有,父皇,我告诉你,我都成东海水卫左副将了!”
宋仁善看着面前这个坚毅又略显稚嫩的儿子,不禁笑了笑。三皇子从小爱宁晁然走的很近,也特别向往军旅生活。
两年前,十五岁的宋承炀突然说要去边关参军,宋仁善当然不允,但拧不过他,再加上宁晁然一句“男儿自当参军报国!”
最终宋仁善将他送去了最轻松的东海蔚水城。
东海虽说战乱较少,但是也会时不时有东瀛倭寇侵扰海岸,宋承炀从最低层的巡海骑兵做起,一步步到了如今的东海水卫左副将。
………
此时,宁黎院落中,宁黎和魏翎正相对站着,隔着大约三丈,人手一柄剑。
宁黎自然拿的是雁峰,而魏翎手中拿的,竟然是前段时间宁黎买下的庭柏。
两人是要切磋。
魏翎先动,魏家身法游凌无踪发动,只是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一丈多。
宁黎并没有动。
魏翎在空中抬起手中庭柏,直直向宁黎刺去,速度极快。
两丈!
宁黎还是没有动。
一丈!
宁黎抬头看了看前方,笑了一下。
他终于抬起手,准备向魏翎刺去,因为在空中魏翎并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位置。
魏翎却突然在空中转向,幽灵一般来到宁黎的身后。
“得手了!”魏翎心中暗暗高兴。
魏翎的剑身逐渐靠近宁黎,马上就要打到宁黎。旁边观战的李清儿紧张的捂住了眼睛。
“啊?!”
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李清儿一跳。
慢慢的,李清儿将脸上的手掌收起来,却看见魏翎的手被宁黎别在背后,魏翎正啊啊的叫着,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宁黎松开手,笑着问:“怎么样,服了没?”
魏翎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可能看穿我的动作,这可是我魏家独有的身法。”
“对啊,小黎,当时我可是吃了他这个亏,你怎么看出来的?”
宁黎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我没看穿他的动作。”
魏翎不相信,问道:“既然没有看穿,那你怎么躲过我的攻击?”
宋承慕突然大惊,恍然大悟。
“小黎,莫非是你的速度?你的速度比小翎还快?!”
“怎么可能,宁家功法不是以炼体为主吗?”
“谁说宁家人不可修炼别的功法。我的功法极快,要比魏家的游凌无踪要快,我的身法叫羽化鲲鹏。听说大成以后会像鲲鹏一样快。”
“嘘,小黎噤声。这种身法如果真的这么厉害,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清儿,小翎,记得保密。”
李清儿和魏翎自然是点点头。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别人,我就说了呗。”
众人心中微微感动,宁黎竟然连这种机密的秘密都告诉他们,一定是极其信任才行。
………
太子府
一位年纪较大的男子,穿着厚黑袍子,双手揣在一起,进了门,里面坐着一位锦袍年轻人。
“公子,三皇子回来了。”黑袍中年人说道。
锦袍年轻人停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来,一张温文儒雅的脸映入眼帘。
“哦,三弟回来了。”这位锦袍年轻人正是当朝太子,宋承坤。
“那…我们怎么办?”黑袍中年人问道。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在父王心中的地位并不比三弟低,甚至犹有过之,他若想扳我,定不会让他如意。我这个弟弟,不会那么做。”
说着,又回忆起了四年前的一幕。
一位年轻女子和一个老妪趴在地上,年轻女子抱着宋承坤的脚,哭喊着饶命。
“谁让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杀了他们。”
“公子!公子!我们保证不说,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杀!”
说罢,宋承坤转头就走,却突然撞上了回宫的宋承炀。
“大哥?”
“三弟?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闲得很,倒是你?”说着就往巷子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太子手下杀了那一对母女。
宋承炀有些震惊……
“大…大哥,那……是你的人吗?你为什么要杀她们啊!”说完,宋承炀跑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曾经依赖大哥的孩子。自己的大哥做出这种事,当然会崩溃。
“公子,要解决他吗?”
“混蛋,那是我弟弟!”一听到手下这样说,宋仁坤暴怒。
手下噤声不再说话,跪倒在宋承坤面前。
宋承坤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
“公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再服点药?”
“好吧。”
黑袍中年人走到柜子旁,从里面取出一帖药,放到一个砂锅中熬煮。
不一会,黑中有些泛红的药被中年男子端了上来。
宋承坤眉头微皱,看了中年人一眼。
中年人很是霸气的回了一眼,仿佛在说:给我喝掉。
宋承坤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喝完仿佛人都苦了几分。
“我说方叔,没必要熬这么苦吧。”
“良药苦口,这是对公子您好。”
“好好好,我犟不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