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还没有波澜,生活平静的过去。宁府的一切都没有被扰乱,宁黎依旧清晨看着天,宁晁然依旧每天早出晚归……于枫依旧打坐修炼。
“公子,魏翎魏公子来访。”
终于来了吗?
宁黎缓慢起身,对宁琳说:“请魏公子进来。”
宁琳将魏翎带进来,不出意料,魏翎带着一个人进来。只见那个人四十左右的年龄,长得虎背熊腰,脸上还有一个长长的伤疤。
“宁公子,这位是黄枭,是我爹的贴身护卫,原来是一位江湖人,机缘巧合我爹救了他一命,为了报恩就留在我家,保护我爹。黄先生是一位人玄高手,在恒安也算是数得上号的。黄先生,这位是宁公子,明晚你就要听他指挥,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宁公子。”
“黄先生。魏翎,我们不用着急,明天你去杀手所,一定要点名指姓的杀我,而且要装作非常急的样子,要求当天杀掉!”
宁黎说着杀自己这样恐怖的事情,手上却不闲着,还在泡着茶,一边为魏翎和黄枭斟茶,一边说道。
“我想着,一位地玄巅峰的强者,是有多强?黄先生,可不可以给我描述一下,麻烦你了。”
黄枭的修为是人玄中期,在恒安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但是一提起地玄巅峰,也是有些惧怕。
“地玄巅峰的修为,可以轻易毁掉一座像这样的假山。”
宁黎的手指一抖,园里的假山,足足有四米多高,五人环抱一样粗,约有七八万斤重。竟然能摧毁这样重的物品,而且还是轻易!
“那……地玄和人玄的差距有多大?”
“那差距可大着呢!正常人从人玄修炼到地玄,至少要用三年,所凝成的灵力是人玄的三倍左右。所以一旦人玄遇上地玄的敌人,一定要逃走。”
宁黎计算了一下,如果一个地玄的灵力是人玄的三倍,那么地玄巅峰,可以算做五倍。有两个人玄高手,其中于枫是人玄巅峰,那么可以算是人玄的两倍,黄枭是人玄中期,两个人加起来可以抵得过地玄巅峰的一半灵力,另外还有二十位下品高手,应该可以抵得过地玄的两成灵力,另外还有两成呢?
“没问题吧?”魏翎看着沉思的宁黎,问了一句。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就等着唐羡来杀我。”
“那就好,黄先生就留在这了,我先走了。”魏翎告辞,赶紧去准备另外的事情。
“琳儿,带黄先生下去休息。”宁黎吩咐宁琳带黄先生去客房。
“那好,宁公子,到时我一定会尽心尽力!”黄枭抱拳告辞。
还有两成,宁府不是没有中品高手,只是他不想依靠家里的实力,这样就显现不出自己的能力,反倒让人认为是宁府干的。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想让宁府惹到麻烦。
但如果没有办法的话,还是不得不去依靠家族。
真的要去吗?
如果唐羡要来,一个地玄巅峰的高手,应该也藏不住吧,不如破罐子破摔。
宁黎想了很久,还是去吧。
宁黎整理好衣服,去了宁江的园子。
“大哥,我有点事。”
“小黎子,干嘛这么正经?”
“大哥,明天晚上有人要杀我!”
“什么!谁!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大哥!这只是我引他出来的一个噱头。而且……你有可能打不过……”
宁江听了这话,瞬间脸沉了下来。
“你哥我可是人玄的高手,你说是谁?”
“唐羡!”
“唐……唐羡……你,你惹他了?”一听到是唐羡,宁江有些怂了,因为唐羡的大名他也是听过的,恒安的暗影杀手,一手唐刀耍的出神入化,而且暗器也十分厉害。更何况他是地玄巅峰的高手!
“大哥,具体的事情,我不能说!”
“呦呦呦,小黎子有自己的秘密了。哈哈哈,好,哥哥帮你!可是我一个人,应该打不过吧!”
“这哥哥不用担心,加上你,一共有三位人玄高手,其中还有一位是巅峰高手,另外还有二十位下品高手。对付一个唐羡应该够了。”
“还有两个人玄高手,你那儿弄的?”宁江有些震惊,不知道宁黎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高手。
“不告诉你,嘿嘿。”宁黎故意不告诉宁江,慌忙跑了出去。
晚上,宁黎、魏翎、宋承慕三人坐在鹊满楼的一张桌子旁。三人一人一个茶杯,却不是龙花茶,而是另一种浓茶,宁黎喝过一口,摇了摇头。果然,这种夜晚,再浓的茶也是无味。
“小二,上壶酒!”
“来了!”
三人都没说什么,知道过了今晚,明天就有生死的危险,若是失误,那就是生离死别,喝杯酒也是没有什么。
宋承慕像是想开口说话,却被宁黎抢了先。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丧着一张脸,我还没死好吧!我才多大,十四,我怎么可能会死!再说了三位人玄高手,再加上二十个下品武士,打不过区区一个地玄巅峰?笑话,就算打不过,我也不会死,相信我,兄弟!”
宋承慕的脸上不止有担心,还有几分内疚,他用手捂上脸,不想让他们两人看自己愧疚的样子。
“说真的,虽然知道胜券在握,可我还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要后悔一辈子……”
“说什么屁话!小慕,我死不了真的!”
“好!我信你!”毕竟宋承慕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没有成年,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危机。
宁黎站起身,同样其他两人也站了起来。
“今天呢,虽然不是我第一次喝酒,但却是咱们兄弟三人一起喝酒。”
窗外月明星稀,秋风扫落叶,不时钻进三人的长袍,将长袍吹起。
“我说了不用担心,你们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啊!我还能自己急着去寻死不成?”宁黎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说了一句幽默的话,大家终于也笑了。
“那还真没准,就你那智商!”魏翎毫不留情的嘲讽他。
“对,我没智商,我要是有我还要你干嘛!”
“哈哈哈!”
三人终于有了面对困难的觉悟,哪怕这个困难的尽头是死亡!
………
宁黎去了禹圭稚住的客栈,久久伫立在她的门前,手一次又一次的抬起,不知道敲不敲。
突然门开了,正迎上了禹圭稚戴着面纱的脸。禹圭稚被吓得突然往后倒,宁黎急忙拉住了她。
禹圭稚站稳后,宁黎很清楚的看到她面纱下的脸红了。
“宁…宁公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在房间里还戴着面纱,真怕别人偷看呀!”宁黎开了一句玩笑。
禹圭稚白了他一眼。
“说,什么事。”
“你……几时去柳州?”
“明天一早”
“哦,那……明天……等着我,我有东西给你。”
“好!”
“那……我先走了。”
“宁黎,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宁黎转过头,笑道。
“不说算了,我走了。”禹圭稚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就连脖子也是红成了一片。
宁黎抓住即将逃走的禹圭稚的手。
“等着我,下次再给你答案,好吗?”
没等禹圭稚反应过来,宁黎就逃走了。
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去告诉你,我是谁。
………
宁黎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于枫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于是去了客房住着。本应该没有人的房间,宁黎一推开门,突然就被一个香润如玉的身躯抱住。
是宁琳。
“喂,琳儿,你干嘛呀,我…我…快让你勒死了,你快放手。”
“少爷,你能别做那件事吗,太危险了,我……我担心你。”
宁黎松开宁琳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琳儿,我不得不做,原谅我。”
宁琳走到宁黎的身旁,在他旁边坐下,紧紧的抱住他,也不顾害羞。
“少爷,我……能抱着你吗?”
你这不是已经抱着了吗!宁黎心想。
“当然可以,琳儿。”
两人都无声响,过了一会,宁黎发现那小姑娘竟然睡着了。宁黎轻轻松开宁琳的手,把她抬到床上。宁黎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还是个小孩。
宁黎独自走进院子。深夜寂静无比,就像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