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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结局篇

金戬早被才刚的一系列变故惊得瞠目结舌,站在屋内,一时只觉身上发寒,连牙齿都有些打战了。他这一生从来顺风顺水,养尊处优已惯,这种死亡逼近的感觉,于他,真真是从未有过,又怎由得他不从心底里感到惊惧、寒冷。

“你……”他想要大声叱喝,然而话一出口,才觉非但声音发颤,便连牙齿打颤的声音也自无法遮掩。这一刻,他心中无比后悔,后悔自己为何非要亲自来走这一趟。

呼呼的急喘几声,金戬终究大声的叫了起来:“石青螺,你可知道,只需我死前高声一呼,屋外便会有数十侍卫一拥而入,将你万刃分尸!”却是语声颤颤,面色青胀发赤。

远黛静静看他,半日方叹了一声,慢慢的道:“也不知金公子身边,到底有几丸百辟丸?”

金戬一梗,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百辟丸原极珍贵,他虽用尽手腕,也不过自苗疆天荒神教内得了十余丸。因其药珍贵极难到手,日后保不准还有大用,加之在他想来,远黛一介不会武艺的纤纤弱女子,有他一人带同四名侍卫,已是绰绰有余,因此随身只带了五丸。再就是,即便身上还有百辟丸,外头侍卫能否撑到平安无事到自己身边,服下百辟丸也还在未知之数。更不说远黛身边,还有八条金线九环蛇在。

他心中千头万绪,面上神色便也随之阴晴不定,一时却是难下决断。

淡然一笑,远黛忽然开口道:“今夜的郢都,倒是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这么半日的时间,居然连更鼓之声也未曾听闻,这可实在并不寻常。

到了这时候,金戬反镇定下来,自若的在桌边坐下,他冷淡的道:“郡主赖以护身者,不外这些个伎俩……”他口中说着,目光已轻蔑的扫向一边条案之上供着的一具博山炉,及那八条将他团团围住的金线九环蛇:“只不知当大树倾时,郡主又该如何是好?”

毒虽厉害,却不能无有穷尽。金线九环蛇固然毒性非常、速度快逾闪电,常人难敌,但也不过仅有八条。若不是他只带了四名侍卫进来,他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拿下远黛。

想通这一点后,金戬便重又轻松下来,顾自的展颜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今夜过后,这郢都,便要另换一番面貌了!郡主是明白人,又何必非要趟这浑水!”

注目看他,远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叹了口气后,她终究开口道:“金公子既说了这话出来,便请宽坐静候吧!”虽然并不清楚石传钰的计划,但只从斐亲王这段时日的表现,远黛便可知道,金家如今的举动,石传钰只怕早有提防。对于金家,她虽素无好感,但这会儿见金戬已自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

于金戬而言,一直觉得自家筹谋了这许多年,到如今,几乎便可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在他心中,压根儿便没想到,倘或此事有个万一,金家又会落到一个怎样的地步。然而今晚他在远黛身上颇碰了个硬钉子,长久以来的狂妄自大,也略有收敛之态,此刻见远黛语声淡漠,神色间甚至颇带讥嘲,心中也不由打起鼓来。只是这一点,他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冷笑一声,他道:“郡主似乎颇不以鄙人之言为然?”对远黛,他还是甚为客气的。这种客气,并不因为远黛乃是广逸王义女、是石传钰心尖上的人,而是因为北周。

延德帝驾崩一事,在如今的郢都,虽因距离的缘故,还不至于人人皆知,但他们这些人,却都已知晓了这事。而远黛现如今的身份,金后既然知道,金家又怎可能全无所知。

金戬心中很是明白,即便拿下了石传钰,金家暂时也还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石家统治大越已有百五十年,景轩帝虽然不是个好兄长、也说不上是个好父亲,但却勉强可算得是个好皇帝。在位之时,轻徭役、薄赋税,个中虽也免不了有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但平心而论,吏治也还算得清明。至若石传钰,这几年对外虽无什么过人表现,但也中规中矩,实在并非废立理由。唯一能感觉到石传钰时时给予压力的,便是他们这些大越的实权之人。

这几年,石传钰之心,诸土司更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金家。这也是金家为何如此心急的真正原因。好在石传钰膝下已有一子,虽非金后所生,但因其年幼,来日杀母留子,做个傀儡,却是再好不过了。

可以说,金家走这一步,既是多年筹划又是势在必然,而他们自信,已做得极为隐秘。便是今日金戬忽然前来广逸王府,其实也并无伤害远黛之心,他们所想的,只是让远黛没有机会入宫医治石传钰而已。说到底,石传钰也是一国之君,金家纵不能让他死的全不留一丝破绽,至少也要能堵住大多数人的嘴巴,否则皇室中人又岂肯轻易罢休。

看他一眼,远黛只是摇了摇头,却连话也懒得再多说一句了。

金戬见她神情,心中不禁一阵紧张。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他刚在远黛手中吃了亏,对远黛不由的便存了三分敬畏之意,而况今夜之事,又关系着整个金家的成败。

“你……”他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忧虑,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一些:“愿闻其详!”

见他前踞而后恭,远黛不觉的挑起了眉头,才要言语之时,一个声音却忽然的传了进来:“这件事情,你若想听,朕倒并不介意亲自说与你听!”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窗户已发出砰然一声巨响,四分五裂开来。窗外,不知何时,竟已灯火辉煌,而冷然立在窗前之人,可不正是当今大越皇帝昭平帝石传钰。

…… ……

听着街道之上,隐约传来的爆竹之声,远黛慵懒的舒展一下四肢,朝捧了茶盏,缓步走了进来的绘春笑道:“今年这个年,倒是热闹得很!”原来这一日,竟已是除夕了。

绘春一面上前将茶盏交到她的手中,一面却笑道:“这一二年年景都甚好,百姓们安居乐业,手中也颇攒了几个闲钱,逢到年节里,自也不吝于花费!”

远黛颔首,才要说话时,那边柳儿却已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郡主,才刚宫内有人送了好几车的烟花爆竹并时鲜果蔬之类来!郡主可要去看看吗?”自那一晚之后,她与远黛也算是有了生死与共的交情,平日里便也亲近了许多。至于石传钰是否知道柳儿的身份,远黛也并没多嘴的去问。石传钰的性子,她最了解,他既不说,那自然便默许了柳儿留下一事。

而如今远黛所住的屋子,却又换了侧边的一间。她虽并不忌讳这些个,却也不代表,她就愿意住在死过人的屋子里。金家作乱,意图投毒弑君一事,如今正是整个郢都都津津乐道之事。而通过这件事,石传钰更是顺藤摸瓜,一连拿下了四五个对“改土归流”之政,反对的最为激烈的土司府。而他显然也已准备多时,骤然行动之下,当真是雷霆手段,所到之处,一切抵抗冰消雪融。只是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大越午门之外,一时血流成河。

远黛也曾约略听说有老臣进谏,为图来年吉祥,欲改在年后再处决这群弑君作乱之人,却被石传钰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而他的理由,却也霸道得很:新年新气象,沾染了血腥,岂非更是不好。于是一声令下,一应参与作乱之人,均在腊月二十八那日被在午门斩首。

对于这些人的下场,远黛并不关心。腊月二十八那日,她携了绘春,又自赶去广逸王坟上,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这次回来,她原以为,自己只会来这坟上两次,一次是初回,另一次便是离开。却没料到,这中途居然又来了一趟。

金家之事,于她,其实却可算得是一件喜事。毕竟当年上从广逸王下到廉亲王石传珉,金家都在其中出力不少。如今金家一朝大厦倾覆,往日种种恩怨情仇,也真可从此抹去了。

唯一让她颇为喟叹的,是金后在宫中自尽身亡。她的死,远黛倒也并不意外,像她那样骄傲的女子,若苟活下去,日后所受苦难屈辱必定多不胜数,倒不如一死了之,落个清静。

她并不知道石传钰对金后之死,有何感觉,也无意去深究之。

这当儿,外头帘栊声响,却是云燕与晴宁两个并肩走了进来。云燕怀孕期短,尚未显怀,因着除夕的缘故,身上却穿了一件海棠红云锦袄子,外头罩着厚实的灰鼠披风,只看装束,已全寻不出丝毫丫鬟的影子,倒是十足像是富贵人家的如夫人。又因怀孕的缘故,这些日子她却丰隆了些许,原就俏丽的脸蛋更是粉白嫣红,再被海棠红袄子一衬,气色愈发的鲜妍。

金氏作乱那夜之后,石传钰已命人传了话给她,准于明年正月十五后接她回宫。所以她的心事倒是安定了不少,也不再那么患得患失。

二人入内见了礼后,远黛便看一眼云燕,淡淡道:“你如今已是双身子的人,这等冷天,怎么却还到处乱跑?更莫说今儿是除夕,外头处处爆竹,仔细惊着了!”

饶是云燕如今自觉身份已是不同往日,但对着远黛时,却仍存几分畏惧之心,闻声之后,忙赔笑道:“郡主对奴婢的一片关怀之心,奴婢自是省得!不过奴婢自幼胆气便壮,又加今儿乃是除夕,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守在屋内,只这个兆头对小皇子的日后也不甚好呢!”

远黛听她张口就是小皇子,也真真是哭笑不得,摇一摇头后,便也不再说她,只转向晴宁道:“你惯常是个仔细的,须得照应好她才是!”晴宁忙自应着。

一边的绘春早已适时的开口,岔开话题,又挑了些历年的趣事说了,倒也逗得云燕二人开心非常。倒是远黛,守着这一屋子的热闹,心中却忽而便想起了远在平京的百里肇。

早几日听说他已登基为帝,这个时候,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不知会否也如自己这里一般,一室皆春?只是这么想着,她便不由好一阵不自在。

好在她素日喜怒少形于色,心中虽自不快,倒也并未显露在外。更随着绘春,颇凑了几句趣。屋内气氛,倒也显得其乐融融。五人说笑一刻,眼看着天已转了黑。

厨下早将备好的守岁酒席流水价的送了来,因五人都是女子,这守岁席,办的便也不是那么油腻。除却几个讨吉兆的好口彩肴馔之外,大多清淡精致,倒也甚合远黛的心意。酒水,更是向年广逸王在时,亲手酿下的“岁团圆”。这酒原就甘醇,如今又多陈了几年,滋味便愈加的不同。才一入口,便让远黛不由的感慨良多。

五人略吃了几口酒,远黛便命小丫头子将宫中特为送来的烟花取了过来,便在含玉轩外头挑了一块空地,一字排开,自己却亲手燃了一根檀香,自行走去燃放。越宫烟花,本就是特制之物,石传钰素知她喜好这些,命人送来的,更是精品中的珍品。这一燃放起来,便是火树银花,处处绽放。各色的光辉,却将整个广逸王府照得五色缤纷,浑不似人间。

绘春等几人,也都有了几分酒意,眼见她放的好,便也忍不住各自手痒,绘春更上前一步,笑吟吟的便去夺远黛手中的香。远黛只好看烟花,对于是否是自己放的,倒并不介意。当下笑着将那香递了给绘春,自己则闲闲的立在一边旁观。

当下绘春、柳儿及晴宁三人便挨次上前燃放,一时欢声笑语,浑然忘却烦忧。云燕在旁看得心痒手痒,然记着远黛之前说的话,却也不敢自请,只得怏怏站在一边,颇有郁郁之意。

远黛早知她的意思,却也并不理会。云燕若是连这点自制力也没有,那她倘或当真诞下小皇子,却只能是死的更快。一时放过了烟花,因外头甚是寒冷的缘故,远黛便唤了四人,打算回屋。五人便掉头走回含玉轩,才刚行到含玉轩门口,却见有人巴巴的迎了上来,恭敬行礼,却是连声恭喜。远黛定睛看时,却是刘启盛来了。

一见刘启盛,她便不由的皱了眉头,而不出她所料的,刘启盛道过了恭喜话儿后,便很快笑道:“皇上来了!”远黛点一点头,倒也并没多说什么,只转身吩咐绘春带云燕几人去别屋守岁。绘春等人自无异议,唯独云燕听了这话,却自上前一步,仿似有话要说。只是她话还不曾出口,却早被绘春一把拉住,连拉带扯的,往后院走去。

抬手拢了一拢身上所穿狐裘,远黛已觉身上有了几分凉意。当下不再耽搁,快步的往含玉轩行去。屋内,先前的残酒早已撤去,石传钰端坐上首,手持碧玉酒盅,慢慢饮酒。听得脚步之上,便自抬眼看了过来。远黛却也并不行礼,进屋后,便自除下了身上狐裘,而后径自走来,在他对面坐下:“四哥今儿怎么有空来?”她问,却是全然闲叙家常的口气。

灯光下,石传钰抬眼,素日凌厉沉冷的双眸,在今夜的灯光下,却无由的流露出慵倦与柔软,内里还有似海的情意:“我来……陪你守岁……”他淡淡的笑,笑容中却自见苦涩:“这次守岁,不是第一次,却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大越皇室,亦有守岁的惯例。从前远黛还是明珠郡主时,几乎每年除夕,总要随广逸王入宫守岁。而与她一起的,也总是石传珉与石传钰二人。

听他这么一说,饶是远黛早已心坚不能移,也不由的一阵恍惚,往事种种,尽数涌上心头。过了一刻,她才勉强一笑,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伸出纤如春葱的玉手,提起桌上银壶,为他满斟一杯后,又给自己满上:“喝酒!喝酒!”声音却无由的哽咽了。

深深看她,石传钰的双眸沉宁,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他的眸内,却让人无由的便有一种错觉,仿佛三千星辰,近在他的眼底,煌然璀璨,令人不觉沉醉。良久,他才哈哈一笑,举起杯来,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盅的时候,他微叹的道:“王叔当年酿的这些酒,我最爱‘岁团圆’。只是可惜,这一坛‘岁团圆’怕已是王府中最后的一坛了吧?”

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碧玉杯,烛光透过薄如蝉翼的杯壁,愈映得那一缕碧色澄澈无瑕,美的令人不舍移眸:“四哥若是喜欢,往后每年年初,我总为四哥酿上一坛便是!”

午门的血海,代表着她的过去,终于真正过去。虽然那从前的时光,已不能再来,但她至少已不再怨恨。父王,这应该也是你所想看到的吧!她在心中默祷,心思却自一片空灵。

那边,石传钰却已抬眸看向她,眸中隐有光芒跃动:“这话……可是你说的?”说话时候,他竟已笑吟吟的伸出另一只手来。那手三指拢合,唯独拇指与尾指翘起,尾指甚至还微微勾起,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远黛看得一呆,下一刻,却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倒也并不犹豫,就如石传钰一般的伸出手去,两根尾指轻轻一勾,石传钰似笑非笑的看她,语声却自轻柔如细语低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只拇指旋之轻轻按下,一如幼年时的约定。

只是如今,这约定,却已变得那么的单薄。

这样的情景,让远黛只觉得眼中酸涩,口中发苦,强忍住眼泪,她迅速的缩回手来,却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们居然还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没错的,这正是他们从前,经常玩的把戏,只是那个时候,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石传珉。

“小孩子的把戏呵!”石传钰的声音极轻,其中满满的却都是怅然之情:“青螺,腊月廿八那日晚上,我梦见了王叔与大哥!四年了,他们从未入过我的梦!”

远黛张了张口,有心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在石传钰显然也不想再说起这些,仰头干了杯中酒后,他很快的振作起精神,朗声道:“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这一顿酒,却是直喝到二更将尽。远黛已是喝得迷糊了,她本不是好酒之人,但今日,却不知怎么的,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外头传来轻轻的叩门之声:“皇上,皇上!”却是刘启盛的声音。石传钰也已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听得他叫,不免大是不耐,想也不想的举起手中的碧玉杯,便砸了出去。“啵”的一声轻响之后,那碧玉杯已碎成了片片:“滚!滚!”他厉声的喝着,言语之中满是不耐与厌烦。

然而刘启盛却并不敢滚,他只是颤声的道:“皇上,二更已将尽了!如今已是新年第一天,按例是岁首大朝会的日子啊!”

石传钰仿佛呆了一呆,半晌,才忽然朝远黛一笑:“青螺,你看,原来我已做了皇帝了呵!”笑声里却不无自嘲意味。没再多耽搁什么,他站起身来,简单的抚一抚皱褶的外裳,转头便要离去。堪堪走到门前时,他却又停下脚步,却未回头,只淡淡的道:“你走时,我就不送了!若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到底没有说下去,只道:“你随时可以回来!”

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他更不稍停,抬手拉开房门,大踏步的去了。

那门一拉一阖间,便有冷风飕飕的涌了进来,明明离得很远,却仍让远黛不由的打了个冷战,珠泪,也随之滚滚而下。

少女时期、那一段如梦如幻的青葱岁月,到今日止,也就算是真正终结了。

此日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明珠郡主石青螺,有的,只是北周凌氏皇后。她更知道,也许有一日,她会重回郢都,但那时候的她,既不是明珠郡主石青螺,也不会是北周皇后。

她,只会是她自己。褪尽了一切繁华,独余一份宁静的凌远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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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感情和理智起了争吵,让我去相信哪一个好?——(苏)施企巴乔夫。赵刚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走进自己办公室了,写字台上除了落有一层薄薄的尘埃,还添了一大堆信件。赵刚随手拿起一块与水分子没有多少缘分的抹布,粗略地擦了擦写字台和坐椅上的尘埃,便迫不及待地坐下来一封封地拆阅起信件。忽然他被一封与众不同的信件吸引住了,信封是用牛皮纸制作的,上面没有粘贴邮票,也没有书写收信人的地址和邮编,信封的封口用胶水粘得严严实实,上面只写了“赵刚收”三个字。很显然,这封信不是通过邮局寄来的,是有人直接放到他的写字台上的。
  • 与星同眠

    与星同眠

    十九岁的安可离开大河乡,成为了南安大学的一名大一新生。在这里,她认识了优等生庄严、小太妹韩小依、校花秦若涵等人,然而有一个人却始终像谜团一样存在安可的脑海里,那就是她童年时的玩伴许卓乔。昔日亲密无间的儿时玩伴重逢在南安大学,为何却一夜陌生,再相遇却是见面不相识。心怀疑虑的安可能从许卓乔冰冷的目光里找到答案吗?在遭遇母亲离家,父亲坐牢等一系列变故的安可,在她翻天覆地的十九岁里,始终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守候着她。是温柔似水温暖如阳的庄严,还是沉寂似海飘渺如雾的许卓乔?命运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安可的咽喉,韩小依的决绝、秦若涵的执着,又将她推向了怎样的境地……
  • 始之相爱深

    始之相爱深

    容楠自从不再受公司重用后就开始了混日子的职场生活,掩盖自己的才华和光芒,沉迷于自己的随心所欲中。她的心中有对过往感情的放不下,也有对职场的心灰意冷……叶靳羽的出现和鼓励点燃了容楠心中曾经的斗志,照亮了她的光芒。他对容楠温柔以待,肆意地宠她,但乔柏寒的回归动摇了容楠的内心,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容楠能理解叶靳羽的愤怒,却无法接受他步步惊心的精明算计,但是在这一步步的算计中,她早已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 恰似南风也温柔

    恰似南风也温柔

    年少何为?如果说这一生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你的时光,一个温暖了你的岁月,那这个人就是你。——阮音说如果说这一生我冷淡痞坏,无所事事,那么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小课代表!——程千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