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当场跳了起来。
“阁老你说什么?莫要拿此言乱我心神,此种只应天上有,何事亩产几百斤?”
魏藻德道:“本官哪敢借陛下之语诓骗伯雅兄?自然有此事。只是地点吗,还得是陕西,虽然如今已届冬季,亦有可取之处。”
然后就是孙传庭的无限发问。
”陕西这一带也能做到亩产几百斤?都是年年大旱了,种这种东西能成结果吗?还有你刚刚说过...本官捋捋。你刚刚说陛下已经实验过,能亩产几百斤了。”
魏藻德也没辙。陛下说对,他就一定得说对,不然情报司看着...
本官也不敢确定啊,毕竟当时是陛下和自己承诺过的,他能够出产几百斤,而且他已经经过实验过了,但具体的话那还得有待考证,毕竟,不过吧,陛下已经这么说....
“陛下不行欺骗,欺骗我等,便是逞个口舌之快,对于我们来说也没好处,对于大明来说也没好处,敢把这些东西交给自己,虽然是番种,那必然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至于在陕西,有一试的必要,毕竟流贼尽出陕西,而予其工活,种其粮食,亦可自足。”
朱由检确实是写了作物的各种特征给魏藻德去发,然而他在写的时候想的是:其实朕还有更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自己没有带过来而已,这些东西才是有最大的经济效益的!
同样的他甚至把拿这些东西做出来的产品的方法,在自己准备那一方草纸中给写了出来,当然这也是其中一个振兴经济方式就是了。
朱由检是这么计划的,就是一定要等到他确实把土豆番薯种出来之后,让次辅大人亲自把这个情报给带出来,当然他希望是有主观能动性的,毕竟陛下说的说行那就真的行了,所以这个时候是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这些产品,能够做出来一些更有经济效应的东西,到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现在拿出来反而有点唐突。
毕竟:生产决定消费的对象和方式。没有的东西你吹什么呢??
不过孙传庭和魏藻德在凉亭里互相吹水的时候,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外面的老百姓更不会知道。
不过很快这些东西就会经他们之手强行派出去,到时候他们全都可以知道。
这将是一场革命。
要让农业生产能产生经济效益,而不像以前那样仅堪堪维持赋税的征收,而到后面甚至说因为人地矛盾而导致不计入征税的人口出现导致财政亏空,乃至于更多的人得不到应有的权益,而忍饥挨饿,乃至无物可食。从而开始造反,这就是历史悬挂在各个王朝之上的,永远悬挂在统治者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过这些东西他们也不知道。这本来也不是他们份内的事情,他们也没有种过地不是!
“情况明了。既然你说既然你说了就这种神奇的种子,那你先把它拿出来让我看一下他到底能不能成为神奇的种子吗?”
“可。”魏藻德也认为该说了。“这种事情当然可以,那既然如此伯雅兄,那你先请看。”
具体为什么他们说话如此投机?
他们两个人都是文官出身,而且又都是北方人,他们都有一定的中原口音,他们便一见如故。
而且他们都有一共同的革命目标,就是匡扶大明,为君王树立一个光辉的形象。
虽然说魏藻德本人的私心很重,因为他认为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的家族利益不会受到侵害的情况下,不像孙传庭那样子有一定的民族大义就是。
尽管有一定的思想隔阂,但是矛盾还没有显现出来。还算和睦。
毕竟从哪种程度讲,孙传庭绝对算是前辈,应该让他来说,只不过后者官衔更高而已,当然魏藻德本人也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到如今这个岗位,还有很多东西也是要向孙传庭请教的。
都被赶到外面了,还不干实事,是找死!
何况孙传庭表现出如此谦逊的态度,那他也不介意在这个时候装装逼。
“那既然如此就给你看一下吧,这两个种子是如何呢?”魏藻德自从袖中取出两个灰不溜秋的物体,便是土豆和白薯,还是两个比较大的那种,自然是魏藻德差人挑的最大的。
不过孙传庭看了并不以为然。“阁老,你不是在说笑吧?这两个那么像土块的东西吗?这玩意亩产几百斤?阁老你是状元啊!年纪轻轻累到了阁老这个位置,自是精明半生,如今难得糊涂?现在却如此思维不通透啊,拿来糊弄在下?你真的认为这些东西,能够给我们搞什么亩产过百斤?而且他顶饱不?能比得上我们的粟米?”
正常操作,常有情况。
魏藻德得立刻想个计策。既然你说既然你这么不看好,那我就非得保持它的形象,因为陛下也说了,这个东西就可以,那他就是可以。它带有陛下的形象,而且他必须得保存一个合格完成成功的证明才好回去复命!
更要命的事实是:很明显,这个证明自己说了没用!得让孙传庭说!他才是干事的!
这将自己处于个尴尬的境地,讲得挺那个的说,成天不怎么说话,去做事的人搞下来自己才能上位,是何道理?自己才能掌握到保密的自己心思毕竟过了,在经历这三年,他也是观察到之前的皇帝所干的事情!
尽管这一年的操作有些不同寻常,但他相信自己在陕西这里,绝对有很多的机会去争取升官的机会!
自己干不成,搞不好就回老家种水果了...
“莫要孟浪,伯雅不相信就这些东西能够种出东西来,当然说证明之可能会有点漫长,但还请您相信,毕竟这是陛下说的神奇种子,既然说神奇的话,那不一定就光鲜,跟它的表面没什么关系,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朴素的外表有大效果,这才是神奇种子,至于这些种子,那也是能够应用到这句来的!
这些种子的价值当然不能通过他们的表面来看到!在神奇自然不可能体会在他的表面上,这当然得看一下结果!”
可以,很强势。
“如今近冬,何以施种?”
“覆以麻棚,或种于窑前,可保其温,是以解之!”
孙传庭也只能表示同意,开始的顾虑只是担心会不会做无用功。毕竟如果能增加粮食产量的话,这种东西怎么也得争取,不能从一开始就把它否定掉,这些东西毕竟是从西夷那边传过来的,具体会不会有毒还得考证一下,不过考证的对象可以是那些罪犯,并且犯了死罪让他吃这些东西,你看他会不会有什么效果。
实际上就是人体实验。
虽然说这个情况虽然说确实不合人性,但是这个大明却是相当普遍的现象。给狗吃?狗不要钱的?
孙传庭在这个时候想了一想,然后说道,那只能这么办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我们姑且先不能违逆圣意不是。
不过阁老这个时候很高兴的说:“不必担心,没毒!陛下都吃过了!说起来这两个东西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实际上味道都很不错,要不然把他们讨论一下试试,就这样相比另外一个相对比较白的,一个这个黑色的味道可能还比较不错,毕竟我这回来到西安府之前,我还特意把它烤了一烤。”
哦,有这种好事?孙传庭也对此比较好奇。
“就是那个比较黑的了,那既然陛下吃过,那也不用担心到底能不能吃了。”
“那这就可以先操作一下,看你先体验一下,这个烹调方式是?”魏藻德说道,“这个烹饪方法其实很简单,把它扔到土里埋起来在里面放上,里面找点撒上一些木炭把它烧一下,把等到烧完之后,从土里面挖出来就是。”
“是啊,我今天也跟你说过,我吃过那味道真的是香甜无比。比起嚼糠咽菜这个味道确实好了,不知道哪里去了,而且。根据陛下所述这样的东西,啊,这个种植非常简单。
你甚至只需要适时的把里面的部分切一块,放下什么埋到土里面,等上数天,它就能长出一株苗来!
算了,咱别扯,先别提那个随便切一块就能找出一个苗株的事情,咱先聊这个东西到底好不好吃吧,孙传庭现在的关注点确实是在这个东西的,是否能不能吃的前提上,然后再考虑到底能不能推开种植的问题。”
行吧,适合从实际出发的家伙就很现实,但也确实很务实。
“行吗?那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魏藻德话语带点心虚,孙传庭却是没注意到。
不过说实话我也是被开眼界之后才敢,才有跟别人说开吹嘘说跟别人开眼界的资本就是这样子吧,实际上最早吃螃蟹,给他眼界的人还是皇帝陛下。
在儒家思想中也是以真追求真理为一个目标之一,对此味道也是非常好奇,皇帝陛下到底还能给自己一些什么启发的,星期四五,再怎么说自己也知道,那个这个内阁字符这个关系也是很愿意,也是有很多机会和皇帝接触。
当然魏藻德也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意识到,他可能与皇帝之间已经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准确的说他的立场上,那是更加的趋向于皇帝了,当然这对于皇帝朱由检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哈哈哈哈哈哈。那本官就是孟浪了,把你那个神奇的种子呈上来吧。”
“呈上来...呵呵,我这就去拿。”
魏藻德笑着说,那么还请稍等,容我挑选。”
没有德宏这个福利出去了当然了,魏藻德在这里目的本身就是为了向自然人宣传这两个东西,毕竟这也是他想这也是立项给他的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呢很重要。
所以务必对当地的最高的是宣传官推荐这些东西对他,如果他认同了,那么接下来就会上行下效,这个任务的发展进程就会大大加快了。
出了孙传庭的官邸,魏藻德的一班人马早就在外面准备到位了。
然后魏藻德对他周围的那些人说,说那把从京城带出来那一堆东西拿出来吧。
过了也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他附近的那些是付款已经准备好他的工作,毕竟他之前已经安排过些付款,把他的那两堆东西拿了出来。
不过魏藻德却禁止带着自己人进来。
这一开始还是要进行保密工作的,然后这个副官说:“那这就得辛苦阁老自己把东西带进去了”
没关系,我还是还是有那一点力气的!然后魏阁老一手拎着一个袋子就进去了。
一路上虽然说招到那道路旁边的一旁的家丁的异样的眼光,但也没有遭到任何询问就是了。
反倒是赞许的目光...虽然也算不上什么粗活。
魏藻德到底还是回到凉亭那个小圆桌前,把那两个袋子放在上面。
“嗯,伯雅兄其中一袋呢,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另外一代呢则是魏某,想给你看到的,请君自己评断:这两样东西到底是能够吃还是不能吃?亦或者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