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姈婳一起来到法医的解剖室,途中有不少警察注意到我,但都没有说什么。
空气中散发着轻微刺鼻的药水味道,解剖台周围不停有人在来回走动,角落里的桌子上还放着我熟悉的黑色袋子。
一个穿的非常严实,医生模样的人从一张小板凳上站起来,手上还拿着解剖工具,迎面朝我和江姈婳走来。
“徐法医。”江姈婳象征性打了一个招呼,这位徐法医也点了点头。
“江警官....”徐法医有些支支吾吾。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江姈婳微笑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其他人。
“这次解剖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们甚至连刀都不怎么用动...”徐法医表情很尴尬,“碎尸块处理起来也很复杂,但是在这些上....我们....我们压根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江姈婳沉默不语。
徐法医继续说道:“现在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我和学生们没日没夜处理,已经尽力了,江警官,很抱歉。”
江姈婳叹了口气,然后微笑着对徐法医说:“不用感到内疚,徐伯,这次您能来帮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不用说这些话的。”
徐法医点了点头,看了江姈婳一眼,转身走向解剖台上被分散开的碎肉边上,又开始继续忙碌了。
随后,跟着江姈婳走出这个房间,到了江姈婳的办公室。
轻轻关上门,江姈婳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随后自己也坐下。
我把那天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了她,她也认真用笔记下来,时不时还打一个圈。
不过忽略了所有关于骨镜的联系。
随后,我拿着警察送的一瓶农夫泉矿泉水,走出了警察局。
一路上我慢慢地走着,路上行人也开始多起来,脚踩着路面走,脑子却不停地回忆着江姈婳的一颦一笑。
“砰”
剧烈的疼痛让我的注意力集中起来,捂着被撞的脑袋看向前方。
一面玻璃赫然在我眼前,刚才注意力不在路上,结果撞到了一家店面的玻璃。
老板是个女人,在里面也看到了我的惨状,不过她只是捂着嘴笑了笑。
我也回以尴尬的笑容,看着被我撞到的玻璃,想看看碎掉没有。
玻璃里映着我的影子,没有一点裂痕,我才放下心来。
刚准备迈步离开,余光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马上转过身来,把脖子扭到一旁,又继续看着玻璃。
一块紫色的樱花出现在我的脖子上,非常浅。
我用力搓了搓,它就好像长在皮肤上了一样,怎么都弄不掉。
回忆了片刻,我今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脖子上有这朵樱花。
“真奇怪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搓了三五分钟,皮肤都泛起红色来,都不见这个印迹消失。
“撞的严重吗?”老板娘看我半天不动,朝我走过来关切的询问。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哈,我在看你的玻璃碎了没有。”我憨笑着回答。
…
回到律师事务所,我用肥皂,洗洁精,涂在脖子上,用刷子不停地洗,皮肤都快肿了,也不见这樱花有丝毫褪色。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我实在有些纳闷。
不过既然不是画上去的,还平白无故出现,肯定有些许蹊跷。
而蹊跷的事,我最近不是一直在遇到吗?
闭上眼睛,盘腿坐下,我在白起给我的功法秘书中寻找。
脑子识海里一共有两本秘法。
一本是关于骨镜的秘法,玄奥无比,至今我也只能读懂前面两三页,只能自己操控那个神秘空间的开合。
另一本是白起修炼的功法,各种拳谱,武功秘籍,刀剑兵戈的用法,还有排兵布阵是上卷;下卷是修炼功法,从头到尾只有一种,但却十分难懂,第一面我都看不懂几个字,虽然每一页都有白起的心得和批注,但我不知是不是我天生愚钝,还是参不透。
而后面还有副页部分,大多是白起多年来遇到的事情的记录,还有练武心得,里面有很多他碰到的奇闻怪事,还有各家功法的介绍,甚至还有它们的弱点和破解之法。
我并没能全部看完这么多东西,现在打坐进入识海,只是来碰碰运气,来找找看有没有我碰到的这种印迹的记载。
对这无缘无故出现的印迹其他人也许不会太放在心上,而我还是十分在意的。
不一会儿,我居然找到了类似的记载。
东瀛有秘法,可距千里识人,中之者得幻印于身,其形常似花鸟鱼木,皆东瀛之属。
看到这一段,我立马激动起来,我脖子上的樱花不就是日本的花吗?
接着往下看,想看看有什么后果和解决之法。
此术可寻人于千里,中此术者一举一动一心一念皆为施术者所知。
解法,杀施术者可解,施术者可解。
然后后面就没了。
我心里万分焦急,这白起在搞什么啊,要是能找到施术者,别人也肯定不给我解开;要是有能杀了他的本事,我也不得来看这解法了。
有些郁闷,难道白起一出生就是杀神吗?我相信这秘法肯定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开,只是这白起太过孤傲,不愿意记录。
因为书的后面许多这种东瀛秘法和一些阴损不正之术的破解之法,都和这破解樱花印的一般,全是杀了施术者。
此时,在江城的某一栋公寓内,一个男人端坐在地上,他的面容和我在公园遇到的乞丐一模一样。
“奇怪了,怎么有一个印迹消失了半个小时,不应该啊。”男人捋了捋胡子,睁开眼费力思考着。
而这半小时刚好是我打坐进入识海的时候。
“通灵师,该我出来了。”
男人的声带突然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等会,要是事情出现纰漏,你和我都得死!”这个叫通灵师的男人狠狠回复了一句。
但此时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地上。
“不会那个男人会什么秘技功法吧?要是是个修炼者,那就麻烦了...”
男人身体抖动了一下,眼睛一翻,随后又正常起来,此时他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翘着兰花指,眼睛睁的大大的,嫌弃地打量着身上的脏旧袍子,扭着腰走向浴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