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窗内一片寂静,所有人屏息凝神,盯着亮灯的手术室。灯灭了,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却没有一人上前询问,于不敢,还是于不在乎。
医生站定,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宣布了病人已死亡的消息,那群人松了口气,嘴上还是念叨:
“怎么就死了,我的好孩子啊...”
医生转过身去,他知道这些人都在做戏,心里为手术室里的姑娘感到悲哀,明明都死了还要收到“家人”的窃喜,楠楠低语:
“姑娘,下辈子投胎可得好好看看,别再受这种气了。”
手术室外的一群人互相演着戏,所有人脸上都盖上了面具,故作伤心欲绝之态,可眼泪不见落下,眼眶不见腥红。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鹿家老先生来了,这群人狠的狠下心来,朝大腿上用力拧了一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狠不下心的用手指沾点唾沫,点在脸上,想着以假乱真。心中越来越鄙夷。
老先生在手术室前站立,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手术台上的姑娘,沧桑的脸上有了表情,他缓慢的抬起手,指腹触到冰凉的玻璃,凉意传进心里,不免打了个寒颤。一旁的人毕恭毕敬:
“老爷,这里冷,披件外套,别着凉了。”
老先生摇摇头,只是望着那人,眼中看不出情感,慢慢吐出一句话:
“我还是晚了一步,没见到你最后一面。”
话毕。
转身离开,留下一群人在外面,待听不见老先生脚步声后,这群人撕开脸上的面具,漏出狡诈的真面目,一人向手术室吐了一口唾沫,以示不屑,到底有人开口了:
“真是条没用的狗,养你十几年,还不是看在你是鹿海生的孙子,死了还没有一点好处,狗死了别人还要赔钱,你死了怎么就一点钱都没有。我呸!”
随后拉着旁边的男人离去,剩下的全是贪财好色之徒,见讨不着便宜,一个个黑着脸走了。
偌大的手术室和等待区,转眼间便只剩下姑娘一人,手术台上的姑娘皮肤白的瘆人,嘴上没有一点血色,闭着双眼,宛如天使下凡,只是大好青春还没享受就离开人世。
姑娘一脸安详,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心电监护仪上的线不再有起伏,永远只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