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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渠成

虽然没什么课,但临近毕业还有不少手续要办。陈雪娇独自回到学校,当然,身份证并不在她身上。

苏七已经在校门口等她,他穿一件蓝色长袖,陈雪娇看到他马上扑上来,不顾身后学校保安善意的笑,紧紧搂着苏七很长时间才松开。

两个人一见面都是说不出的兴奋,在校门口腻腻歪歪往学校里走,迎面看到良子和春瑶,良子手里拿着相机,春瑶化了淡妆。

“拍纪念照么?“雪娇问他俩。

“有什么好拍的,看都看腻了,是吧良子,”苏七打趣的说道。

“刚拍完”,春瑶说,“准备去吃饭。”

“散伙饭么,”苏七又补刀。

春瑶看看他俩,又看看良子,脸上是难掩的失落。

良子面无表情的说,“分手饭。”

苏七说,“真的假的,毕业季,分手季,离毕业有点远吧。”

“她要回去实习了,以后很难再见了。”良子一脸的无奈。

雪娇去牵春瑶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好好拍,说完便和苏七往前走。两个人没有再牵手,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说话,关于他们的未来,纵使不想,也知道会比春瑶和良子更加曲折。

“还是要谢谢你,良子,虽然我们没法走到一起,但是能有这一段单纯的感情,值了。”

良子听着这些话心里像塞了一团东西,春瑶和他都是初恋,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很聊的来,属于很投机的那种情侣,后来在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根本没有谁追谁一说,没想到到头来,连分手也是水到渠成。

“真的不能留下吗?”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家里都找好关系了,想再有这样的机会很难。”春瑶不看她,“你爱我吗?”

“你说呢?”

“我要听你说。”

“我爱你。”

“我能再抱抱你吗?”春瑶看着他,眼睛红红地说。

良子张开双臂,春瑶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多少次,她在开心的时候,在难过的时候,在想他的时候,就这样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就这样默默地抱着,仿佛拥有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只是如今,我要从你的全世界走过。

良子抚着她的发梢,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以后他怀里会是另一个人了吧,她会像春瑶这么单纯善良吗?以后春瑶抱着的也会是另一个人了吧,一想到这心里就难受的不行,如果那个人是为结婚而相亲认识的,她还会跟他说那些她的天真的想法吗?她细腻的心思他会耐心听吗?

“良子,以后不管和谁在一起,都要好好对她,像对我一样有耐心,好吗?”春瑶已经开始啜泣。

良子感觉心里难受的很,“你也是,以后有了家,不要再想我们以前的事了,就当没发生过吧。”他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你说,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如果再次相见已事隔多年,我将如何对你?以眼泪?或以沉默?

“应该不会再见了,既然是过客,那就这样错过吧。”

……

苏七说,“我们会像他们那样吗?”

雪娇说,“当然不会。”

苏七说,“还去上海吗?”

陈雪娇斩钉截铁地说道,“去!”

“怎么去?身份证不是不在你这里吗?”

“你不用管了。这个周六,我一定出来!”

周六早上六点钟,苏七已经带好东西等在火车站,行色匆匆的行人穿梭在站里站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苏七想,自己的呢?一定是上海吗?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坚持是不是没有意义。如果今天陈雪娇还来不了,自己又该怎么做?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苏七看着远处的海岸线,回忆起来到滨城的点点滴滴。但是无论怎么想,都绕不过林雪晴这个名字,仿佛这个人是被他故意遗忘在了记忆角落,就像小孩子把自己的玩具放在了一个地方,时间久了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想忘也忘不掉,而一旦想起遗忘的东西,心还是隐隐的难受。

车开前的五分钟,陈雪娇一路跑着过来了,旅行箱的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音调很高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说过我会来的,快进去吧。”

两个人前钻后挤,过安检又插了队,终于赶上了去上海的火车。

火车沿着海边缓缓往前走,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晒进来,把人和物都笼上一层金黄。苏七看着疲惫的陈雪娇趴在他身上,温暖的阳光让她显得更加柔软可爱,一个新的开始,苏七默默对自己说。

陈雪娇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平静却很坚定,半晌,她闭上眼睛,默默靠在了苏七身上。

“家里知道你来吗?”苏七问道。

“我给他们留了一封信。”雪娇说。

“怎么拿到的身份证?”苏七还在好奇。

“我猜到他们藏哪里了。”陈雪娇得意地笑笑。

“结婚不会也要把户口本偷出来吧?”苏七假装疑惑的说。

“我说要嫁给你了吗?”陈雪娇朝他飞了个挑逗的眼神。

“那你还和我私奔?”苏七假装很生气。

“不,我只是要去开始新生活。”陈雪娇伸个懒腰,打了个3秒的哈欠。

“别高兴的那么早,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万一找到工作了回来办手续又把你扣下了,我怎么办?”

“你会怎么办?”陈雪娇盯着他问道。

“我就再找一个呗。”苏七笑着说。

“你敢!”说着就要把双手伸到苏七腋下,这已经成了雪娇特色。

“你吃不到还霸占着,有点无赖啊。”

“比起你差远啦……”这次轮到陈雪娇得意地笑了。

正说着话,手机忽然响了,是陈爸打来的。她默默按下拒接。

她爸发来短信:“我知道你坐的哪班车,我坐下一班,你要不自己回来,要不等着我把你带回来!”

她关上手机,又伸个懒腰,一个全新的开始,拥抱新生活吧!

“你不怕你爸找来?”

“他不会来的。”

“这么肯定?”

“嗯。”

“也是,来的话不会提前告诉你了。”

“所以,招聘会的信息呢?我要开始准备了!”

就在同一天,林雪晴接到了上海学校面试通过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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