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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可知是否一村后又有一村

戚苏其实没怎么把心放在学习上,但想到,努力一下还可以考个离云岑近一点的高中,还有自己的未来,她不想跟着其他人一辈子都在家这边打工,所以最后也勉强考上了排名最后一位的高中。

经过一年的沉淀,戚苏后来尝试着和云岑聊天,可能是她语气比较正常,也可能是云岑有所成长,这回他没再无视她。

戚苏也没有表现得很热情,两个人聊得不多。不过这也算是个好开头,因为聊的次数变多了,就有了高一那年情人节的惊喜,嗯,戚苏是这么觉得的。

那天晚上戚苏觉得闷就跑去天台上,刚好下了点雨,就跟云岑说下雨了。

云岑很疑惑,戚苏说她回家了。然后就此拉开了聊天序幕。

戚苏看到气氛正好,于是戳戳地把那个好奇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嗯,就是当初他有没有收到贝壳船。

云岑说有,还在呢。后面又补了一句在老家。

嗯,云岑家是初二那年搬的家,那阵子云岑总是看不到人影,戚苏不知道他搬家,还为他担心了好久。

戚苏幻想了一下,却怎么也幻想不了云岑奶奶发现礼物和把礼物给云岑的画面。耸耸肩,戚苏就看到他发过来的照片,呃,是那封快中考时她给他的情书。

戚苏看完不得不吐槽,那情书写的太烂了,真的是不像情书的情书呀,她心里想下次肯定写个文笔斐然的情书,不然都不好拿出手。

吐槽完,戚苏心里有点翻滚了,他有留着贝壳船,情书也留着,那,是不是对我有那么一丢丢意思。

可能是那几滴雨给戚苏的勇气,她突然就问了云岑有没有女朋友,还问他对她的感觉。

喝酒可能都没这么给力,反正戚苏是问了。

然后等待的时间里,戚苏居然想哭,很想哭,原来她不是她以为的淡然。

嗯,她还有点怕。会不会他已经有女朋友了,知道她还喜欢他,他会不会很讨厌和排斥。

戚苏想,这两句触及到感情的话一出口,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没有回头路了吧。

不过也好,如果可以,说不定就是他女朋友了,如果不行,那她以后就乖乖的当朋友,唔,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当了呢,想哭。

出乎意料的是,云岑跟她道歉了,说,以前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觉得很对不起,让她伤心了。

最后再加一句,“不错,很感动。”

哇,戚苏又想哭了。

她真的没想到云岑会这么说,就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能感觉到心里有一股名为高兴的情绪在不断翻涌,但是眼眶又挡不住眼泪的降临,是太来之不易了。

戚苏觉得未来又充满了欢笑。

“那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感觉?”

“以前么?”

“以前和现在。”

“有人陪你过情人节吗?”

“没有。”

“介意今晚我陪你么?”

戚苏愣了,她,她没看错吧,之后是狂喜蜂拥而来。

“不介意。”

戚苏此时此刻想起了电视剧我的女朋友是九尾狐,虽然并没有什么相似剧情,但戚苏觉得她跟他会跟车大雄和九尾狐一样,车大雄终于喜欢上九尾狐,然后在一起。

狂喜过后,戚苏看着那句话,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也逐渐恐慌起来。

“谢谢你,肯答应我这种要求。”

果然,戚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没猜错,没猜错今晚两个字的意思。

所以她是十二点前能参与舞会的灰姑娘,但不是十二点后能被王子找回的灰姑娘,对吧。

是谁说的,抬头看着天空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呢。眼泪怎么那么讨厌,她都看不见屏幕上的字了。

戚苏恍恍惚惚地想,离十二点还有多长时间呢,好像不短,还有一个小时。

和云岑东拉西扯几句,戚苏看着屏幕上的话又哭了。

“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或许是真的疑惑吧,毕竟从他六年级知道后到现在。

“其实我也不知道耶。”

不知道喜欢你哪一点,但就是喜欢。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五十九分时,戚苏看着云岑的扣扣空间。

“就在此刻,断了所有念想。

戚苏想,是断了她所有的念想。长达8年的暗恋,拥有一场时长一小时三十五分钟的约会,然后在十二点敲响的那一刻,一切就结束了。

互道完晚安,戚苏又断断续续地哭了好久,然后把云岑给她的电话存起来,不过她想,她应该是没机会拨通这电话了。

这晚过后,戚苏就把注意力放回高中生活上,和同学之间的相处也一如既往。如果不看她偶尔的发呆,那真的就像无所谓的样子。

戚苏也真的像是忘了有云岑这么一个人,她没有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事。

只是,当她无意间翻开她初中写的,嗯,想给云岑看的信时,云岑两个字就在戚苏脑海里炸开来,炸得她泪眼模糊。

其实只是不愿意面对,所以选择性遗忘,然后以为就真的过去了。

可是,那个人已经被压在心的最里面,又怎能轻易说忘记就忘记了呢。

或许时间是味良药,但这良药生效过于长。

高一那年中秋节,戚苏偷偷喝了两口白酒,然后妥妥的醉了。

家人都在外面赏月,这妹子自己躲到房间里,在床上哭过来哭过去,念叨最多的不过是云岑两个字。

戚苏记得当时的感觉,一想到云岑这两个字,整个人就如浸泡在悲伤里一样,就像小说里说的那种爱而不得。她抓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手机号,然后按下又按掉。

第二天她起来就很慌张地找手机,她害怕电话拨了出去。

看到通话记录的时候,戚苏又哭又笑,通话记录显示已拨三次,播出时长00:00:00。

庆幸没有拨出去的同时又在想,戚苏你竟然连醉了都不敢跟他通电话。

平时连电话都不敢打,醉的时候敢打了,却不敢等他接,时长上的那串零似乎也在嘲笑你呢,你,又是多放不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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