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视角)
骆安然心想:“看起来你并不是他的对手。对方虽然比你年龄小,但论出手的利落与狠辣,完全在你之上。”至于为什么直到而今高台上的二人还没有分出胜负,骆安然也猜得出来,不过是一方存了戏耍的心思,一方则立志要抢得红绳。
“啊,那两个家伙要假装被人挤过来了。”骆安然双手攀在护栏上,假装出全神贯注观战的模样,任由那两个跟踪他超过半个钟的家伙逐渐靠近他。
方丘在“一不小心”撞到骆安然的时候,忙不迭地对他道歉道:“啊,人太多了不是?对不起啊。”
并不是很差的开场白嘛,骆安然也回头换上礼貌的微笑,道:“没事,毕竟争夺到了高潮,谁都关心最后究竟绳落谁手,所以都往岸边挤过来了。”
“对对,所以你认为谁会赢呢?”木井琯也趁机搭讪道。
“不知道呢,看上去难分难舍的。”
“你呢?不打算去抢回一份吗?感觉像你这么好看的男生,绝对有许多女生想要你的红绳。”
“她们想要关我什么事?”骆安然不以为意道,心里却忽然想到:“刚才好像看见谢安琳了,她买了两杯奶茶?”不过他并不确定,因为当时他很快就随着人群跑到赤塘边看热闹了。
高台上:
“啧,运气真不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抢一次,偏生遇着个这么棘手的家伙。”罗少羽一边埋怨一边手忙脚乱地招架着,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喜欢这样吊着他来戏耍,也正因为如此,他虽然感觉得到自己并不是对手,却总也咽不下这口气,故而还在为维持面子拼命支撑着。
却说那个与少羽争夺的少年,他原来是影渡。影渡本来没打算抢红绳,只是,嗯,他自己也并不很明白。时间回溯到一个多小时以前,当影霖走了之后影渡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越看越无聊,心里不免埋怨影霖,明明是已经搞定了工作了,留下来陪他说说话好像很为难她似的。然后,影渡盯着高台上的争夺者发起了呆,可是他越看越不满,心想:“都是些什么垃圾!待我也参一脚,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也比在这儿干等着影霖来得有趣。”
果然,影渡一加入就立即成为高台上的清理大师了,高台上的人都被他灭了争夺的志气,不一会儿都纷纷退下台下去了,只剩下了罗少羽这个倔强的,怎样也不退下去。原本影渡存的心思就不是夺红绳,他只是单纯要将所有人志气泼熄灭以来证明自己的优秀,所以最终就形成了这样的僵局了。
忽然影渡身上的手机响了,是一段风铃音乐,听调像是天空之城。“霖这家伙这时候打电话干什么?”影渡心里想着,却空不出手来接电话。
罗少羽捕捉到对方脸上的情绪变化,于是调侃道:“兄弟,你的手机响了,是重要的人吧?不接吗?若是女朋友的话,她可不管你是在干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接电话,绝对要闹脾气的。”
影渡冷笑道:“呵,不过是即将的手下败将,还敢分神来调侃我?”正在此时手机不响了,影渡心里“咯噔”了一下,疑心影霖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他,毕竟他们的工作是……杀手。“算了,速战速决,既然赶不走他,我就去拿了红绳结束这争夺。”影渡想着,立即转换了方向,朝着最高处的红绳攀爬过去。
“哼,终于认真抢绳子了?我也不能落后,毕竟按照规则,只要第一个碰到绳子就行了,我还是有机会的。”少羽想着也跟着奋起爬上去。
台下,沈青河也察觉到两人真正的争夺终于开始了,心里暗暗为少羽祈祷。又过了几分钟,争夺就结束了,却是另一个陌生的少年夺得了红绳。青河看见好友在台上垂头丧气的站着,便在心里寻思着过去安慰一番。只见他走下石级,随意跳到一只木舟上,让船夫撑他到高台上接朋友。
木舟载着青河缓缓靠近高台,他却忽然对船家说:“停!停!停!”事因他坐在舟上的时候,手是一直垂在冰凉的水中随意玩着,本来被他舀起来的水都是无色的,却在靠近高台的过程中发现舀起来的水渐渐变得鲜红了。
船家看见他手上的水也吓了一跳:“这水怎么变红了?难道这红色的塘泥还可以真给水染色的?”
青河下意识地将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觉出一阵淡淡的腥味。“老伯,这塘水本来就是这味的吗?”青河一边说一边将又舀起红色的塘水送到船家的面前。
“咦,怎么这么腥?”船家发出厌恶的疑问。接着他忙将船靠近高台停稳,冲台上早已乘船过来做主持的镇长喊道:“喂,台下的水好像有异样!”
少羽最先反应过来,看见是沈青河,便直接跃到舟上问:“什么异样?”
青河正蹲在舟上看木台底下的情形,听见问就答:“我老觉得那里面有什么,只不过光线太暗了。”
少羽闻言也低头朝着台下望过去,只见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镇长心里着慌,想起网上的流言来,第一时间想到要保镖护送他回岸上。可是岸上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起哄快点进行下一个环节,让女生上台。
少羽只觉被众人吵得心烦,既想知道水里的秘密,又想离开这儿,结果在舟上一筹莫展。唯有沈青河还算保持着冷静,对镇长说:“其他人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无谓让他们恐慌了,您让几个保镖偷偷找个水性好的带着照明工具下去看看就行了,可能不过是我多疑了。您现在还是在台上赶紧进行下一个环节吧。”
镇长点点头,正想吩咐下去,却被影渡拦着,说:“万一是杀手设了什么陷阱怎么办?我看还是先暂停这个活动吧,您还是先到岸上去,然后再派人来拆了高台,细看台下的东西。不怕一万,就最怕万一,若是台下真的有些什么蹊跷,到时候我们都难逃一劫。”
影渡此举真正说到镇长的心坎里,可是他还有些疑虑:“可是,如果只是一出乌龙,我岂不是被人说死了。”
影渡说:“我作为当事人都不责怪你耽误我和我女朋友的情缘了,您怕什么?到时候若真的只是乌龙,你就说是我怕死,您不过是为顾及我的感受与安全罢了。事后,我绝对会帮您澄清的。”
镇长一听,马上就打定主意回岸了。
很快,高台下可能存在的陷阱就被传成了高台下有杀手在埋伏。看热闹的人群马上就炸开锅,胆大的占着最佳的观景位置就拿手机报警,发朋友圈,胆小的也因为被好奇心驱使着,又仗着在场的人多可以壮胆,也都不愿意走。总之,大家今晚都卯足了劲要看镇长的下场了。
不几分钟,警车的鸣笛就出现了,接着附近大部分围观的人被强硬地疏散走。
骆安然则对身边搭讪的俩人说:“看,你们的同事来了,你们不过去帮忙吗?”
木井琯憋着心里不爽,却也没奈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被识穿的,唯有拉着方丘赶忙离开。
少羽和青河作为最先发现异常的人里面的其中两个,获得资格留在附近接受问话,而影渡呢?他早就顺理成章地跟着回到岸上趁乱没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混乱中穆晚林拖着弟弟手不小心被谁从后面撞了一下,她回过头来却看见那人掉了一根红绳子。晚林下意识地将它捡起想归还失主,却发现人早已不知跑去哪儿了。她唯有拉着弟弟先去找到走散了的父亲和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