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宁静的黑暗中,王远的身影慢慢出现。
“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该你实现承诺了。”莫名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出现。
“你那叫改变命运?”
神秘空间中,想起了一切的王远愤怒异常,他至今都难以忘记瞎子爷爷的死亡!
“哦?难道不是吗?你的同村人大多不是都活下来了吗?”莫名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情绪,那是一种令王远咬牙切齿的嘲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你是仙器,我不相信仙器会是这个样子!”王远大声斥问!
“我不是仙器?哈哈!我堂堂命运神帝的本命法宝竟然还会有一天被人质疑不是仙器?”
莫名的声音不再掩饰自己的嘲弄,生动得仿佛拥有生命!接着道:“现在该你实现你的承诺了!我要你把小瓶送给这个世界上天赋最好的男子手中!”
“你还想害其他人!”王远疯了,他很想反抗,但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这是我的世界,你想什么都瞒不过我!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集市死亡的人只是帮你承担了一半的命运反噬,还有一半的命运反噬很快就会来了!”莫名的声音回荡,王远眼前的一切再度模糊!
“你!”最后一刻,王远眼角落下了泪水。
……
“王远起来了!该我们巡逻了!”粗狂的叫声传来,王远揉了揉有些发黑的双眼,用双手把自己从床上支起。
“为什么我感觉好难过?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王远望着四周的环境,内心有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何而来的莫名凄凉,有种深入骨髓的罪恶感将他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好痛苦!”想着,王远眼角有些湿润了,他这一刻莫名想起了瞎子爷爷的死亡。
“给我起来!”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瞬间挂在了王远的肩上,一把就将他像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我知道了,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王远挣扎着,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大手的主人是一位壮汉,穿着云理宗的“统一”玄袍。
此时的大汉望着泪眼朦胧的王远,泪水流淌在那还算清秀的脸孔,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像扔垃圾一样嫌弃地把后者扔到了地上。
“我真是……我听亚琳那妹子说你是个脸朝天的混蛋,怎么现在跟个娘么一样!”大汉的语气充满了鄙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远听着大汉的话语,一种强烈的委屈当即涌上了心头,眼泪再度决堤,他自觉得仿佛回到了那个雪地,无助地在暴风雪中等待着一切的落幕,而他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给我起来!就算你想死也给巡逻完再死!”大汉怒吼着,纠结着要不要强行拉起王远。
这个时候,两个云理宗的修士走过,看到这一幕笑道。
“哇塞!那个刚刚来的新人怎么哭了?为什么天山也在他身边?”
“大早上的,一开门就哭哭啼啼,难道!”
“我去,不会吧!这可是大新闻呀!”
壮汉天山回头,冷冷的望着两人一眼,吼道:“给我滚!要是我听到什么不好流言,我要你们的命!”
……
这已经是王远来到这艘飞舟的第二天了,昨晚他抱着小女孩去大夫治疗,在得知小女孩会昏迷一阵子后便把她留在那里了,后便找到了自己房间,穿起临时的第七军团修士军的统一玄袍,出去参与了营救。
所幸这处集市本就没什么人,最终只是造成了少量的伤亡。当救援结束,已经是下半夜了,回来的王远带着疲惫望着飞舟甲板上因为没什么伤亡而得意洋洋的华服少年欧阳少爷。
他内心有种想拿着软剑一剑剁过去的冲动,但看了看他四周的架剑飞行的“师兄们”,最终遵从内心的指引,默默走到大夫那里抱起小女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远原本打算把小女孩托付给店小二照顾的,顺便帮她寻找一下家人,但后者说这对母女是昨天才来到这里的,因为嫌客栈太贵而向旁边的商户租一间土房来住一晚的,并不是这附近的人,王远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先自己带着小女孩。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王远属于编外人员,但好歹也算是一个修仙者,不用和那些士兵一样几人住在一个底舱。而是有属于自己单间,尽管不大,但也足够他和小女孩居住,当然他自己要睡在船板上。
望了望还在昏迷中的小女孩,王远稍微收拾了一下沮丧的心情,擦了擦眼泪,关上了房门,默默地跟在壮汉身边。
“等她醒来,找个好人家安顿好她,再回去看一下父母,就去找个荒凉地把自己埋了。”王远憔悴地想道。
但还没等王远和大汉走几步,船舱的通道便猛地向右前方倾倒!同时还有几声恐怖的爆炸声响起,一道足足有王远半个脑袋那么宽的裂纹瞬间蔓延到两人跟前。
随后一股股罡风便从船板的裂缝中传来,将刚刚摔倒二人的头发吹的根根竖起!
“这是怎么回事呀!”大汉天山嘶吼着,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王远则立刻踉跄站起,往后冲回自己的房门。
……
“不知是哪位前辈坐镇,可否出来一见!”飞舟外,一个红发黑裤的胡茬大汉赤裸着上身,双臂缠着铁链立于空中,身后跟着两人,其中一人是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一身红裙,单手持剑,淡然而立,另一位则是完全看不清样貌,整个身子都被一件宽松道袍遮盖,不时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从一个袖子飞到另一个袖子。
三人四周悬浮着十几艘形状怪异的飞舟,那些飞舟体型和巨型飞舟相比无比袖珍,但它们头部和金枪鱼一样,尖尖凸起,舟身除了火炮外还有几座特殊的铁爪勾炮。
此时已经有着好几艘飞舟的铁爪深深插在巨型飞舟舟身之上,正在慢慢收缩铁链靠近后者。
“赤临三鬼,没想到呀!你们竟然还在这里,看来之前的关于你们害怕御波关被攻破,千沙人一马平川地杀到赤临山,而不得不抛弃老巢逃走的情报是你们故意流出的!”
巨型飞舟上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出,随之一位身着八卦道袍,手持道尘的老者从巨型飞舟顶层走出,只是几步便来到赤临三鬼面前,挥了挥手中的道尘,一扇八卦镜慢慢浮现在其脑后。
“八卦天镜!云理宗元丹护法白穆?”
赤临三鬼瞬间如临大敌,尽管他们早有详细的计划,但面对真正的元丹修士,他们还是不敢有一丝大意。
“呵呵,你们还算有点见识,怎么?知道老夫的身份还不快快退去!”老者淡然地望着赤临三鬼,一副风仙道骨的世外高人样子。
“世间众生皆为利往,只要利益足够,哪怕刀山火海,只要有机会,我们这些落山为寇的都会拼上一把的!”
胡渣大汉举起双拳,双眼平静,全身肌肉紧绷,像是紧紧盯着猎物的猎人。
“早听说赤临三鬼的老大赤鬼早年曾是书生,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呀!不过!”八卦道袍老者微眯双眼,仿佛压抑风暴,厉声道:“你们凭什么会觉得三个筑基可以在我这个元丹面前有机会!”
声音刚落,老者便一挥手,其脑后的八卦镜便瞬间射出无数白色光丝,朝着赤临三鬼刺去。
“按计划行事!”
望着漫天的白色光丝,赤临三鬼神色凝重,互相看了一眼,便迎着光丝冲去。
“有天道焉”
“有人道焉”
“有地道焉”
半空中,三颗颜色各异的珠子分别随着三人的喊声从各自的袖中飞出。
“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阵起!”